變美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就比如現(xiàn)在,霍書亭洗完澡不敢直視鏡子、不敢出門見人,逃避似地跑到床上躺著敷面膜,只能等著服務(wù)生進來送餐。
霍書亭邊玩手機邊等,一張面膜還沒敷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她剛叫了客房服務(wù),以為敲門的是來送餐的服務(wù)生,想也沒想就直接開了門。霍書亭滿懷期待地打開門,第一眼見到的竟然是付向鄴那張陰沉慍怒的臉。她嚇得一激靈,顧不得多想,捂著臉就往房里跑。
“跑什么”
付向鄴抓住她的浴袍,不管她怎么撲棱,就是不松手。
霍書亭想起自己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覺得他一定是故意來看自己出丑的。她憤懣得快要窒息,帶著哭腔罵他說:“你怎么來了還知道我住哪間房,你是不是找人跟蹤我了狗男人!老王八!”
付向鄴跨一步走進房間,一手抓著她,一手關(guān)門。“罵我狗男人就得了,別罵我王八。”
“罵人的話你還要挑三揀四就屬你最矯情!”
霍書亭身上只有件寬松的睡袍,她被付向鄴這么拽著,掙扎的時候不小心散開了衣領(lǐng),露出大片春光,狼狽至極。再動下去會有走光的風(fēng)險,想到這里,霍書亭絕望地停下腳步,攏好衣領(lǐng)之后急忙捂住臉,勉強挽回些局面。
“王八顏色太綠,不適合我。”付向鄴把她的小動作都收進眼底,稍微松開手,轉(zhuǎn)而勾住她的脖頸,送把她進自己懷里。“躲什么轉(zhuǎn)過來我看看。”
霍書亭后背貼著他的胸膛,不管他怎么蠱惑,她都寧死不從。“我不要,你快出去!”
“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付向鄴那種草木蕭索的氣息灌入她的肺腑,清冽、干凈、悠長,是他獨有的氣味。他的嗓音在霍書亭頭頂上盤桓,讓她的身體愈發(fā)地沉重,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沒有人能違抗得了付向鄴,霍書亭不聽話,他就試圖強行把她的臉扳正。“我……”
付向鄴這個人軟硬不吃,霍書亭走投無路,雙手死死護住臉,哀戚地哼唧一句:“嗚嗚,老公,不要!”
“你,”付向鄴呼吸一窒,停頓片刻后,徹底松開她。“你到底怎么回事”
現(xiàn)在這個情形,瞞是瞞不下去了,霍書亭自認倒霉,如實招供:“我今天下午去打了皮秒,現(xiàn)在臉上紅紅的還有結(jié)痂,你不要看我。”
“哦。”付向鄴戲謔地哼了哼,“瞎折騰什么”
我受這個罪還不是為了勾引你么
霍書亭心里一套,嘴上又是另一套,“我還不是為了比賽么,好看也有優(yōu)勢。”
“賽場上每個裁判看三四秒就有高低判斷,再加上你比賽時化著濃妝,誰會看這么仔細”
付向鄴眉毛上挑,好整以暇地凝視她,臉上就差沒寫著“我不相信”這幾個大字。
霍書亭說謊的時候面不改色心跳,但還是沒能騙過付向鄴這只老狐貍。她說不過付向鄴,就開始耍賴,試圖蒙混過去。“你管我呢,我想狀態(tài)好一點,我心情也就好一點。”
“沒必要對自己這么嚴格。”
付向鄴絲毫沒有責(zé)怪他的意思,反而是循循善誘,耐心地引導(dǎo)她。“你可能是緊張,想用別的辦法讓自己更安心。緩解這種情緒的辦法有很多,沒必要受這個苦。”
霍書亭逐漸放下戒備,背對著他說:“那我想要自己更好看一點,也有錯嗎”
“夠好看了。”
付向鄴嘆氣。
這句話很敷衍,但霍書亭心里卻甜滋滋的,能從付向鄴嘴里撬出一句贊美,實屬不容易。
“那你能不能……幫我把燈關(guān)上啊”
“關(guān)燈做什么”
“我面膜已經(jīng)敷了好久了,得取下來了,我們關(guān)著燈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