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頭上枝蔓的顫動,一只黃毛猴子抓著藤條蕩了下來,“福寶,你來得正好,我的百花釀好了,正想給你送些嘗嘗呢。”
雖然見過多次,白瑾還是看不得他那諂媚的嘴臉,當下馱著傅慧退了幾步,避開他撲來的身影,張口斥道“什么百花釀,也不看福寶才多大,哪能喝得那東西。”
悟空滿腔的興奮被白瑾的一盆水澆得透心涼,氣得他直接炸了毛,“為什么就喝不得去年秋上的百果釀,你說福寶沒還俗不能喝。今天我都聽到了,那小王是來給福寶辦戶口的,名字都簽在紙上了,分明就已經(jīng)還俗了嗎。”說到后面,他委屈地紅了眼。
“還俗了也不能喝,百花釀又不是果汁,里面含了酒精,福寶還小喝了不好。”白瑾解釋道。
“我放了蜂蜜、靈芝,酒味根本不大。”悟空氣得跳腳,“哼,就只有你關(guān)心福寶的身體嗎釀百花時我就注意了,所用材料無不是選用最好的,成品不但美容養(yǎng)顏,對身體還有滋補作用,是女孩必喝的圣品。”
白瑾還要再爭,傅慧拍了拍他的頭,“好了,具體如何,咱們?nèi)タ纯床痪椭懒恕>退阄也荒芎龋^幾日下山,還可以帶些送人啊。”
悟空聽了,一邊在前引路,一邊小聲嘟囔道,“那,那有些可惜。”
“切”白瑾斜睨了他一眼,“有人喝才有人欣賞,不然都爛在山里了”
“怎么可能爛在山里,我不喝啊”為此,悟空還顯擺地抖了抖一身油光水滑的毛發(fā),“看看就是因為我喝了一冬又一春的百果釀,才會越來越帥,引得整座山上的猴小姐都為我春心萌動。”
“你確定不是她們到了發(fā)qg期”
悟空
“白瑾,我告訴你哦,你再這樣,咱倆就沒什么好聊了,我要跟你單方面絕交。”
“你怎么不說,是你自己有顆玻璃心啊”
“玻璃心有什么不好,晶瑩剔透,白玉無暇,待在福寶身邊與她一身的佛香更相合了。”
白瑾行走的腳步一頓,瞇眼睨著他冷冷地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我心污濁不堪”
迎著白瑾尖尖的長牙,悟空嚇得渾身一抖,特識時務地道,“我錯了,我拿百果釀給你陪罪,一節(jié)竹桶。”
“嗯”白瑾滿眼都是嫌棄。
悟空一機靈,忙伸著爪子試探道“二、三、五、五竹節(jié),不能再多了,我總共還剩下十竹節(jié)。”
“七竹節(jié)。”白瑾道,“五竹節(jié)給福寶拿回去送禮。”
“啊那”悟空慚愧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誤會什么了”白瑾躍過腳下的巨石,隨悟空一路繞行鉆入百果林。
“誤會你貪得無厭了。”悟空乖乖回道。
白瑾沖著他呲牙一笑,“那你是不是該補償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要的要的百果釀我給你五十竹節(jié),百花釀也給你五十竹節(jié),你看可好。”
“剛才你不是說百果釀只剩下”
“我我騙你的”
眼見悟空急得快哭了,傅慧拍了拍白瑾的頭,“好了,別欺負他了。”別看悟空上竄下跳的一副聰明樣,十個他也玩不過一個白瑾。
“福寶就知道護著他。”白瑾有些吃味。
悟空立即笑逐顏開,心情飛揚,“哈哈看在福寶對我這么好,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二十竹節(jié)百果釀,五十竹節(jié)百花釀。”
傅慧特無語地瞟了悟空一眼,就她所知,百果和百花他釀的都不多,被白瑾一通算計下來,只怕要見底了。
所謂的百果林,并不是有百種水果樹,而是一片長了上千株,近二十種果子的山坳。
悟空釀酒的地方在山坳的正中間,朝右往上走,穿過一片墜滿了果子的蘋果林,再躍過幾十株棗樹,到了一座高聳的山體前。
撥開一處青藤,推開青藤下的石門,倏地一股濃郁的酒香帶著辛辣撲面而來,這是百果釀。
距此百米,另一處山洞石洼里,帶了香甜氣味的酒液,則是百花釀。
隨著悟空的一聲呼嘯,林間簌簌一陣輕響,猴群們扛著竹節(jié)奔了過來。
傅慧從一老猴手里取了只,他們用石刀切割,用石頭打磨的竹杯,進了山洞從石洼里取了點百果釀,略沾了沾唇,辣辣的澀澀的感覺印在唇上,讓傅慧不自覺地搖了搖頭,“不夠純厚。”與山下村人喝的酒相比如何,傅慧不知,不過比著她巫族的酒釀差多了。
失望蔓延在每只猴子的臉上。傅慧轉(zhuǎn)身又舀了點百花釀品了品,其營養(yǎng)價值自是比麥乳精什么的高出很多,只是蜂蜜放的多了,靈芝的年限又差了些。
“再接再厲吧”
因著傅慧這句評語,兩釀被白瑾取了七層,也沒見一只猴兒跳出來炸毛反對。
白瑾馱著傅慧、酒釀走出百步,回頭又看了眼特喪的猴子們,眼里的笑意那是掩都掩不住。
福寶的舌頭多刁啊以她的評價為標準,這群猴子白瑾兀自搖了搖頭,暗贊一句蠢得可愛。不過,卻也真真便宜了自己。
夜色已晚,白瑾為了趕時間,抄了近路。
突然,一聲羊兒的慘叫響在了耳邊。
傅慧雙眸猛地一張,從昏昏欲睡中清醒了這來。輕嗅了下空氣中隨血腥味一起飄來的,微弱的新生氣息,她吩咐道“過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