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古硯看到這一幕,由看了看王宮方向,昆木神樹上的神火,心中已有了猜測。
當下他與一名玄武騎千騎長道“不行,我的肚子這會實在是不舒服,我要上個茅廁。”
那千騎長眉頭高高皺起,緩緩道“古硯老弟,這若是讓主將大人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實在受不了,就拉在馬背上吧。”
“這如何能行”古硯連連搖頭,“若是這事傳出去,我還如何見人了,雷大哥,我去去就回,你幫我盯一下。”
說完古硯不由分說,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輕手輕腳,消失在雨幕之中。
此時,姬野接過了圣旨,幾乎同時,一道金光沒入到姬野的體內(nèi),他的修為瞬間被封印。
送圣旨的兩名朱雀營兵士立刻擒住了姬野,那賈千騎見狀瞳孔一縮,厲喝道“爾等意欲何為”
賈千騎聲音落下,玄武騎頓時緊張了起來,紛紛抬起了手中的甲式靈器,瞄準了朱雀營的將士們。
為首的將領臉色凝重,驅(qū)動坐騎上前,拿出虎符道“本將奉王令,接管玄武騎。”
如此的情景,在東西南北大營紛紛出現(xiàn)。
守衛(wèi)京畿的三大營,皆落入朱雀營的手中。
朝廷的重臣紛紛被請到了王宮之中,而此時,王宮之內(nèi),大半的建筑都被夷為平地,唯有文王上朝的大殿內(nèi),還算完好無損。
文武百官紛紛踏入大殿內(nèi),開始議論紛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說王上病重么,這個時候上朝,難道是要料理后事了”
“噓噓這種話怎么能隨便說,不怕被人聽見殺頭啊。”
“外面的殿宇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半都倒塌了”
“老夫的感知要高一些,就在不久前,感受到了一個強大的力量涌入空中,那好像是昆木神樹的力量。”
“昆木神樹的力量難怪我們家府邸一陣搖動,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別瞎猜了,一會就知道了。”
“肅靜”這時大監(jiān)的聲音響起。
百官這才安靜下來,同時在大監(jiān)的攙扶下,蘭妃緩緩走到大殿上,坐在了王位旁邊。
蘭妃出現(xiàn)在這里,百官心中大驚。
“蘭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啊。”
“還有,王上呢為什么蘭妃出現(xiàn)了,王上卻并未出現(xiàn)”
“為什么今天大將軍也不在”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一眾百官再度議論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眾人,大監(jiān)再度開口道“肅靜,下面由本監(jiān)釋放先王遺詔。”
此時,大監(jiān)走到王位旁,將一件靈寶放在了王位上。
四周景色變動,文王的身影顯在眾人的面前。
此時文王穿著龍袍,正襟危坐,目視著下方百官。
文王緩緩道“諸位卿家,如果你們看到這份遺詔,便是說,本王已駕崩了,也就是死了。”
“誒,本王回想在位這近百年,倒也算是做了點事情。”
“鎮(zhèn)壓叛亂,南驅(qū)蠻妖,被擊戎族,將大曌治理的也算是風調(diào)雨順,算是于國有功吧。”
“可是,本王這輩子卻也做了許多的錯事,別的就不說了,就單說近十幾年,本王卻是有些老糊涂了,縱容大王子姜烈借南擊蠻荒之際,奪得大曌軍權(quán)。”
“這短短是十年的時間,弄得我大曌百姓苦不堪言,而擊殺蠻妖所得,卻大半都給了太上宗。”
“他這是在損我大曌的根基,為他行篡逆之事啊”
“本王給過他機會,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可是事與愿違,他非但不知悔過而且變本加厲,錯上加錯。”
“所以,本王決定親手除去大王子姜烈,由太子姜玄繼任新王,蘭妃垂簾聽政,由田奉田相國,兵部尚書姬遠玄,太子太傅薛文禮,為輔政大臣,統(tǒng)領國政。”
“望諸位愛卿,同心協(xié)力,共鑄新朝。”
“微臣,領旨謝恩。”此時田奉率先跪下,扣頭接旨。
兵部尚書姬遠玄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為新朝三位輔政大臣之一。
他一直以來都是大王子的人啊,一直以來他都是跟太子對這干的人呢,難道王上不知道
這可能么
這絕對不可能,可為什么,文王臨死之際,還要讓他當新朝的輔政大臣
兵部尚書姬遠玄心神激蕩,直到身旁的一名老臣拉了拉他,他這才反應過來,慌忙下跪道“微臣姬遠玄,領旨,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子太傅也是太子一黨,此時也跪下道“老臣領旨。”
“三位愛卿,平身吧。”文王緩緩開口,繼而又開始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新朝的三位重臣都緩緩戰(zhàn)了起來,整個朝堂之上,頓時議論了起來。
“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新朝,這就要新朝了”
“三位輔政大臣,田相是其中之一這無可厚非,太子太傅秦老太傅成為輔政大臣之一也可以理解,怎么第三位輔政大臣,卻是姬遠玄這個區(qū)區(qū)的兵部尚書”
“我們可是聽說,這姬遠玄乃是大王子的左膀右臂,難道,姬遠玄非是大王子一黨,而是太子一黨的”
“這個,可真不好說啊,方才文王說親手斬殺大王子,如今大王子不再朝上,只怕大王子已故去了。”
很快,文王宣布了一系列的事宜,最要緊的一件事,便是迎接太子回歸國都,繼承大統(tǒng)。
半日后,一切事宜完畢。
為了不引起民眾的恐慌,王庭上下秘不發(fā)喪。
姬遠玄回到家里,仍覺這一天好像是做夢一般,他現(xiàn)在就成為了新朝的輔政大臣。
如此的權(quán)力,與當今的相國別無二致。
此時此刻,尚書府外足足站了幾百人,都是來恭賀姬遠玄的。
這些人中,一部分的官位曾經(jīng)都比姬遠玄大,但如今姬遠玄一飛沖天,身居高位,這些人都開始來討好這個新朝重臣。
不過對于這些人,姬遠玄卻是一個都沒有見。
便在此時,忽然有府兵來報“大人,大將軍府文老求見。”
聽到這里,姬遠玄渾身一震,臉色肅穆道“他帶了多少人。”
“只一人。”那府兵道。
姬遠玄聞言稍微了松了口氣,隨后緩緩道“將他引到偏殿。”
姬遠玄目光連閃,心中思忖著“大王子到底死了沒有”
“如果大王子已死,那自己做新朝的輔政大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如果大王子沒有死,整個大曌的軍隊,大半還受大王子的節(jié)制,到時候他若起兵造反,整個王城只怕都要被夷為平地。”
“正好可以從這個老東西這里探探口風。”
想罷,姬遠玄走到偏殿,看到文老后,姬遠玄一臉惶恐的模樣,連忙上前,彎腰道“文老,您老怎么親自來了您若是有事吩咐,隨便遣個下人來吩咐一聲就是了。”
文老緩緩轉(zhuǎn)頭,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眸看著姬遠玄,忽而緩緩一笑道“遠玄吶不,現(xiàn)在應該是新朝的輔政大臣。”
“老奴,見過姬大人。”說著文老便要彎腰下跪。
姬遠玄連忙阻止文老,道“文老,您這是干什么,您乃是大王子的授業(yè)恩師,是我主子的恩師,就是遠玄的主子,您這樣做,不是讓小子折壽么”
文老也就勢站了起來,看著姬遠玄緩緩道“不敢當,萬萬不敢當,如今姬大人一飛沖天,成為新朝輔政大臣,手握大權(quán),一語便能定老奴的生死。”
姬遠玄慌忙道“文老,這是老王上的奸計,他想要分化我們啊,您老也萬萬不能上當啊”
“文老,姬遠玄對天盟誓,姬遠玄仍舊效忠大王子,只要大王子振臂一呼,姬遠玄必定跟從,文老,大王子何在,快快讓去會見大王子,此時正是拿下王城的最好時機啊。”
姬遠玄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文老的雙眸。
文老雙眸淵深若海,看不到半點的情緒波動,過了片刻文老忽然道“遠玄那,看來你對大王子還是忠心耿耿的啊。”
“不過,大王子此刻身受重傷,我已秘密命人將其送往太上宗救治,這段時間,你便好生做新朝的重臣,同時找機會,殺死田奉。”文老說著轉(zhuǎn)身離去。
姬遠玄頷首道“微臣領命。”
轉(zhuǎn)眼,文老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姬遠玄緩緩直起了身子,雙眸精光連閃。
過不多時,姬遠玄緩緩道“來人吶”
一名府兵上前來,只聽姬遠玄吩咐道“傳令下去,尚書府增加兩倍守衛(wèi),另外你即刻前往家族,務必讓家族里派遣筑基后期的高手,守護尚書府。”
那府兵快速離去,姬遠玄嘴角微微翹起,看來,大王子八成是死了,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段時間,還是不宜有所動作。
此時此刻,一動不如一靜,任憑這大曌風起云涌,他尚書府只要不輕舉妄動,便能安如磐石。
“那個老東西讓他殺田奉,他豈會那么愚蠢”姬遠玄知道這個老東西能調(diào)動血影衛(wèi),需要謹慎防范才是。
大將軍府,又一隊朱雀營騎兵將之團團圍住。
火紅的光芒從每一個朱雀營騎兵的胸前的朱雀胸章散發(fā)出來,凝成一朱雀大陣,將整個將軍府牢牢罩住。
領隊的朱雀營騎兵將官是一個滿臉大胡子,周身滿是赤紅戰(zhàn)甲的大漢。
大漢手中緊握著一桿碗口粗細的長槍,聲如洪鐘“奉王上命,捉拿叛逆。”
“兄弟們,殺啊,定要保住大將軍的骨血。”將軍府的府兵與大將軍的一眾心腹舉起了長刀沖向了朱雀營。
一時間,刀光與血光交織,喊殺聲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