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力氣遠(yuǎn)勝過人類,依靠著對冷兵器完美的掌握,幾乎無視了神盾局特工的槍擊。
托尼趕到的已經(jīng)足夠快了,但他還是沒能制止三四個矮人完全限制住弗瑞的行動。
對方的目的不是殺死弗瑞。
一記粒子炮轟開一個九頭蛇的特工,托尼從空中落下的時候一個矮人拿出一管紅色的液體注入了弗瑞的頸上血管。
“你做了什么!”弗瑞還在對方手上,托尼低吼了一聲,沒有輕舉妄動。
那個矮人沒有回答他,露出一個陰森至極的笑容。旋即他示意同伴松開神盾局長,往后走了幾步,紅色的光圈從地上亮起——同樣的傳送法術(shù)他見過盧卡斯也用過。
一記掌心炮打中了矮人的位置,但是那里除了飛揚(yáng)的塵沙,什么都沒有。
只有嘴角流出了鮮血,不省人事的神盾局長。
寇森很快脫離了危險期,但弗瑞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沒有任何醒來的景象。
“托尼說,矮人給弗瑞注射了一種紅色液體。”娜塔莎的目光沒有離開手術(shù)臺上的局長,特工眉頭緊鎖,眼神中是掩蓋不住的擔(dān)憂。
各項器官的檢查,包括人體內(nèi)蛋白質(zhì)等含量都是正常值,心跳與呼吸也正常。
只是人遲遲不肯醒來。
然而腦部并沒有受傷,因此排除了植物人的可能。
盧卡斯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那是很久以前,人類和血族之間曾存在過的一種契約關(guān)系。人類為血族貢獻(xiàn)忠誠,血族為人類提供庇佑和力量。
所謂力量,就是傳說中的延緩衰老,盡管不會長生不死,但是壽命達(dá)到人類的幾倍是很容易的事。
這一類人稱之為血仆。
血仆中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但是無論如何,交易的媒介是血族的血。
血族的血液是有魔力的——該隱被耶和華驅(qū)逐時,耶和華說:“誰殺死你,要承受七倍代價。”血仆的出現(xiàn)象征著當(dāng)時血族對人類處于完全支配的地位。
這就是為什么人類對血族無比憎恨的原因——如果一個生物眼睛能蠱惑你的心靈,血液可以控制你的肉/體。那二者之間的關(guān)系不是主仆,就是永生永世的宿敵。
盧卡斯沒有過血仆,原因是老公爵——也就是他初擁后的父親——的愛人是個善良正直的大地精靈。但他見過自己的同類和人類締結(jié)契約的過程。
“我可以進(jìn)去嗎?”他說著敲了敲窗玻璃,用征求的目光看向娜塔莎和斯塔克。
得到允許后,他才走到了手術(shù)臺前。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的戀人要做什么,他一只手牽住盧卡斯的右手,感覺到公爵先生有一瞬間的猶豫,抬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弗瑞。
這不是弗拉德的味道,但是也是同類。弗瑞身上的血族的氣息聞上去像個是剛經(jīng)歷初擁的新生兒——這時候他們和人類的氣味最接近,有點(diǎn)類似于死亡后尸體還未腐爛的階段。
不知道為什么,發(fā)現(xiàn)不是德古拉那一刻,血族有一點(diǎn)安心。大概是內(nèi)心深處依舊不愿意相信曾經(jīng)正直的伯爵會墮落如此,而且破解一個新生兒的契約,比破解血族伯爵的契約容易的多。
弗瑞沒有醒的原因很簡單,他本能地在拒絕血族給他的長生的條件。
意志真的很堅強(qiáng)。
盧卡斯能救他——血族的等級制度森嚴(yán),一個新生兒的血和公爵的血幾乎沒有可比性。他能夠強(qiáng)行撕毀這份血液構(gòu)建的契約,但是同時也有風(fēng)險。
一旦身為人類的那份人性崩塌,弗瑞可能死。
承載著上萬年的仇恨,寂寞,流離的血族的血,對人類來說是致命的毒/藥。而且他本能地抗拒這種食物鏈倒過來的行為,就像昆蟲捕食蟾蜍,麋鹿啃咬雄獅。
如果意志力挺不過去,弗瑞死了怎么辦。
只是個人類,生老病死很正常。沒必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只要不是史蒂夫就行。
那一刻他做出了選擇。
娜塔莎在盧卡斯走進(jìn)去的抱有一絲期待,她確認(rèn)自己在血族的眼神中看到些許掙扎——她以為或許是什么難如登天的方法,但是只要有機(jī)會。
有機(jī)會就行。
“你有什么辦法嗎?”她和美國隊長異口同聲的說。
然而在史蒂夫有些焦急和擔(dān)憂的目光中,血族公爵盡管心里有些內(nèi)疚,還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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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史蒂夫.羅杰斯有點(diǎn)摸不透盧卡斯在床上的脾氣。
有一次他大概是把對方弄疼了,剛剛還溫柔的不行的公爵先生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當(dāng)然那雙手的力度沒有任何威脅力——咬著牙說:“你給我躺下!”
戀人突如其來的暴怒讓美國隊長懵了一下,然后乖乖躺倒。結(jié)果他看著自家蝙蝠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氣鼓鼓地穿好了衣服。在史蒂夫想要起身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表情大概意思是“你敢起來我吃了你”。
盧卡斯真的變臉比翻書還快。
美國隊長有些驚訝的看著上一秒還“勃然大怒”的公爵下一秒突然深吸了一口氣,面色一改給他來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床咚。
老實(shí)說,身上的痕跡和匆忙中系錯位的紐扣讓血族的床咚毫無底氣。
“我得讓你知道你平時有多過分。”公爵說。
大概是第一次之后盧卡斯放棄了掙扎,不再介意上下之爭,但是那天他確實(shí)是生氣了,他拿著法杖在史蒂夫.羅杰斯腦門上敲了兩個包,然后勒令自家戀人出去跑十公里再回來。
路上他遇到了同樣在跑步的索爾。
“嘿,吾友,真巧哈!”
“真巧。”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晚的風(fēng)好冷,正如史蒂夫的內(nèi)心一樣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