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仁被氣笑了,他道:“你以為溫相爺他們和你一樣沒腦子嗎?他們會在這個時候找你的事嗎?他們只會等你失寵的那天,然后徹底把你踩在腳下永不能翻身。現(xiàn)在你正得意,他們就算心里想把你大卸八塊嘴里也會供著你的。你去到多吃飯少說話就好了。”
林錦文不吱聲了,林松仁看著他現(xiàn)在的神色只覺得一句話都不想說了,他揮了揮手道:“你先回去吧,我這時不想看到你,免得生氣。”
林錦文卻沒有動,林松仁納悶的看著他道:“怎么,還有事?”
林錦文遲疑了下道:“我以為你會問我和三皇子在宮里打架的事兒。”
林松仁盯著他,林錦文低垂著眼,看起來有些委屈又有些迷茫,他道:“三皇子說我太受皇上寵信,又在大殿上說現(xiàn)在外面流言紛紛,他還說我是皇上的……”這突口而出的話,顯得他更加沒腦子,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很符合他紈绔子弟的人設。
“夠了。”林松仁打斷林錦文要說的話,他揉著自己的腦袋無奈的說道:“說你笨你還真是蠢,你怎么不用腦子想想,既然是流言蜚語那豈可信?三皇子性情魯莽,嫉妒心又極強,你現(xiàn)在受皇帝恩寵,他定然是被人挑撥了才會胡言亂語的。皇上寵信你,本就是有風險之事,日后免不了被別人惡意中傷,萬不可放在心上。”
林錦文恍然大悟般的哦了聲,然后才離開了書房。
等林錦文回到院子時,顧輕臨已經(jīng)躺下了,玉竹說他有些累了便小憩一會兒,林錦文沒有打攪他。
他坐在房內(nèi)靜想林松仁的態(tài)度。林松仁對流言的態(tài)度很是輕描淡寫,要么是真的不在乎,要么是刻意不在乎,而皇帝對他的態(tài)度也實在是夠曖昧的。
林錦文想著這些,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覺得有些頭禿。
事情總有會天下大白的那天,就是不知道等真相出來時,他還有沒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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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幾天,京城一片風平浪靜,這期間,林錦文瞅了個時間對皇帝說想要幾張空白的路引,皇帝想都沒想問都沒問直接讓戶部尚書給他拿了一疊。林錦文收下了,然后拿了幾張讓顧輕臨派人送給到了蘇婉兒家。
從這點小事上可以看出,林錦文對顧輕臨的信任要比對林家重多了。
而那些路引都是空白的,蓋了章,蘇婉兒一家人離開京城愿意去哪里便填寫上,也算是一條生路吧。
這天林錦文不當值,顧輕臨早早的起床準備去給梅氏和林老夫人請安,林錦文才知道,竟然已經(jīng)是十五了。這些天梅氏和林老夫人很安靜,他都把這兩人給忘在了腦后。
顧輕臨起床后臉色不大好,林錦文也有些起床氣,他本來說去告知梅氏一聲,讓顧輕臨不去請安了。顧輕臨其實也不想去,但他每月只去兩次,如果第一次便不去,在外人眼里也太過驕狂了。何況林錦文護著他一時,他不能次次都讓人護著,于是便道:“左右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無所謂的。”
林錦文點了點頭,然后朝玉竹和三七示意了下,那意思是如果沒事和林老夫人再不著調(diào)為難顧輕臨,讓他們趕快回來告知他。
玉竹和三七看的分明,心下又放松了幾分。
不過林錦文沒想到,顧輕臨離開不過一刻鐘時間,玉竹突然哭著跑了回來,她沒請安便一臉驚懼的喊道:“姑爺,快去救救少主君吧,夫人要對少主君行使家法。”
林錦文挑眉道:“怎么回事?”
玉竹這時也顧不上什么禮儀了,拉扯著林錦文便朝梅氏院子里跑,她一邊跑一邊道:“少主君今日胃部不適,剛在夫人跟前失禮了,夫人非說少主君是故意的……”
等到了梅氏院子里,林錦文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顧輕臨去給梅氏請安,梅氏沒怎么理會他,就是讓他在一旁看著。在梅氏慢條斯理的用餐時,顧輕臨突然感到反胃。他說要退下,梅氏不樂意,然后顧輕臨便吐了,還吐在了梅氏新穿的衣衫上。
梅氏自然大怒,便招呼人要給顧輕臨用家法。
林錦文去時,三七正護著顧輕臨,顧輕臨臉色蒼白,但目光鋒利,手里還拎著一把凳子和那些粗使婆子對視著,梅氏在一旁氣急敗壞的叫喊著反了反了。
顧輕臨看到林錦文時,手中的凳子落在地上,然后不等林錦文詢問什么,顧輕臨便跑到一旁撕心裂肺的嘔吐起來了。
“把他給我抓起來。”梅氏尖叫著,面上失去了往日的端秀和淡然。
“慢著。”林錦文走到顧輕臨身邊對梅氏道:“輕臨他這是病了,并非故意的,他是有些失禮了,夫人這要打要殺的做什么?”
梅氏臉上滿是冷笑,她道:“不是故意的?如果真的病了,那就應該呆在房子里養(yǎng)病,病了還前來給我請安,那豈不是故意想把病過我身上?那更是可惡。”
一旁的玉竹看著吐得臉色發(fā)白眉眼間滿是難受的顧輕臨,只覺得他眉間的紅痣更加艷紅了,她望了望林錦文,咬了咬牙跪在地上道:“姑爺,少主君這癥狀莫不是懷孕了?”
“什么?”林錦文正和梅氏對視著,冷不丁聽到這話,他有些茫然的回頭望著玉竹,正在嘔吐的渾身顫抖的顧輕臨也猛地止住了。而一旁準備尖叫的梅氏被這話刺激的沒喊出什么,憋得臉紅脖子粗。
林錦文的目光緩緩挪到顧輕臨臉上,腦子再次被臥槽倆字刷屏。他突然想到,是了,他穿的可是一篇耽美生子文。
他和顧輕臨雖然只在一起一次,但懷孕這種事還是極有概率的。
雖然心里明白,林錦文還是感覺像是活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