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溫時靖在溫老太爺跟前也是滿臉敬畏的,更不提溫家的別誰了。
顧輕臨和林錦文上前給溫老太爺和溫時靖請安,溫老太爺也沒為難他們,他捋了捋胡須便道:“起來吧。”
顧輕臨和林錦文剛剛站起身,溫老太爺便開口了,他淡淡道:“輕臨,你外祖母這兩天一直很想你,你到后院去和她說說話,她心里也會高興的。”
顧輕臨說了聲是,然后抬眼望向林錦文,一副以夫為天詢問他意見的模樣。林錦文眨了下眼,隨意的點了點頭。
顧輕臨離開后,溫老太爺端著茶杯一直在打量林錦文,林錦文直直的和他對視著。
溫老太爺把茶杯放在茶幾上輕哼一聲道:“狂妄。”他語氣很平淡,但那居高臨下的意味卻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這也是,就算是林松仁到了溫老太爺跟前,背也得彎的沉沉的,相比較之下,林錦文的表現(xiàn)可不就是狂妄嗎?
林錦文眨了眨眼,神色有些氣又有些委屈,這表現(xiàn)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绔但又礙于溫老太爺?shù)耐?yán)有所顧忌。
他小聲逼逼道:“我怎么就狂妄了,今天是來回門的,又不是來受審訊的。”這聲音雖小,但在場的人都聽得到,溫良撇了他一眼,面上不顯,心底滿是敬畏。敢和溫老太爺這么說話的,他目前就見林錦文一人,就連他爹都不敢。
溫老太爺?shù)溃骸霸趺绰犞氵@話像是很不滿意這親事?皇上剛把你調(diào)到御前當(dāng)侍衛(wèi),你這心態(tài)就這么不穩(wěn),小心日后犯錯。”
這話里明顯帶的是威脅,林錦文表現(xiàn)出一個沒心眼紈绔該有的情緒,他怒氣騰騰道:“溫相爺這話是在威脅我嗎?”
溫老太爺沒有理會他,而是對溫時靖道:“說道御前,過些日子是太后的忌辰,皇上定然要去祭拜的,這件事需要和蕭如歸好好談?wù)劊_保皇上安危。”
溫良看他們在談?wù)撜拢闱那某读顺读皱\文的袖子,兩人離開了前廳。等人走后,溫老太爺和溫時靖停止了談話,溫時靖道:“父親看此子如何?”
溫老太爺捋了捋胡須道:“若真是紈绔,性子高傲這般也無可厚非,若非紈绔,此子心機(jī)頗深。不管如何,他能入皇上的眼,定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你好好查查他的底細(xì),萬不可漏一分可疑之處。”
溫時靖道:“那大皇子那里……”
溫老太爺聽到大皇子三個字滿臉忍耐,他沉聲道:“靜嫻今日也來了?”
溫時靖小心道:“大皇子那里有些心急了。”
“你也別替他遮掩了,他何止是心急,簡直快把心里話寫在臉上了。”溫老太爺語氣泛怒:“我早就告訴他要沉下心,宮里沒有嫡皇子,他占著長字,只要不犯錯誰能越過他去?咱們這皇上可不同以往,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的主,他若是被皇上抓住把柄,那可就翻不了身了。結(jié)果倒好,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皇上剛有寵信林錦文的苗頭,他便讓靜嫻三天兩頭往溫家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溫時靖看溫老太爺真的有些生氣了,忙道:“父親消消氣,大皇子忍了這么多年,心急也是能理解的。好在大皇子頗聽父親勸慰,有父親在,出不了錯的。”
溫老太爺搖了搖頭道:“沒辦法,人是我們選的,也只能掂量著走了。一會兒吃飯時,你在試探下林家那小子,也好殺殺他的銳氣。”
溫時靖道:“是,父親。”
這廂溫良和林錦文在觀溫家風(fēng)景,那廂顧輕臨到了溫老夫人房中。溫老夫人房內(nèi)一屋子人,溫老夫人正在和溫靜嫻說話,看到顧輕臨后更是一臉喜意。
溫老夫人讓小輩都退下,然后她招手讓顧輕臨坐到自己右側(cè),道:“在林家過的可好?”
顧輕臨輕聲道:“勞外祖母掛心,我在林家很好。”
溫老夫人點了點頭,這時王氏快言快語的開口道:“母親,你看輕臨這臉色就知道在林家過的舒心。這他們小兩口剛成親,皇上就這么看重錦文,這可不是天作之合的緣分?”
溫靜嫻一旁文雅笑道:“二嫂這話說的極是,父皇看中的姻緣,可不就是最好的嗎。”
王氏看著顧輕臨有些好奇的說道:“輕臨,舅母可聽說錦文在皇上面前頗有臉面,說是你們成親后,皇上還特意讓錦文帶你入宮拜見呢,有沒有這事?”
顧輕臨因王氏這話心底一沉,這話問的倒是有技巧了。他如果說沒有,王氏既然敢開口問,那肯定是有消息來源的,他說沒有那就是林錦文沒有提起這些事。也就從側(cè)面反映,他在林家的地位一般,至少林錦文在防備他。那林錦文是不是如表面一般是個紈绔,就值得有心人心里玩味了。
如果說有,那更糟糕,林錦文只是個小侍衛(wèi),一開始也并不得寵。自古以來,哪有侍衛(wèi)成親第二天帶新婦入宮拜見皇帝的。現(xiàn)在有關(guān)林錦文受寵信的流言紛紛,各種猜測都有,所有人都在觀望都在盯著林錦文的一舉一動,他一個說不好,那可就成了佐證一些流言的證據(jù)了。
況且溫老夫人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稍微說的有不對的地方,那溫老夫人為了溫靜嫻也不會隱瞞眾人的。想到這里,顧輕臨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