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流當高晏在開玩笑, 高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然后開始講述宋北流的兄長, 她的仇恨以及死亡,最后說到菊里花鈴那比馬里亞納海溝還深的濾鏡。
“你要談到花鈴兒, 我就信了。”宋北流嘆氣,菊里花鈴的濾鏡連她都抵抗不住。
唉聲嘆氣半晌,宋北流又問“你真來自十年后?”
高晏重復“我在‘海龜湯’的晉級場遇見花鈴,她說她有個溫柔美麗大方——”
“停!我不問了。”宋北流算是怕了他,沉默半晌便說道“你現(xiàn)在復活我?”
“不能。”高晏搖頭“我只能復活十年后的你,別忘了, 我來自十年后。你為了復活, 在‘烏蘇拉的教堂’游戲場復活利維坦, 打開深海冥河國度的門, 將你我都卷了進來。如果你現(xiàn)在復活,哪里還會有十年后的事情?沒有十年后進入冥河國度超度的我, 哪來的楊枝甘露?”
“真他媽該死的時間悖論。”宋北流嘖嘆數(shù)聲“我不就還得再死十年?”
高晏無話可說,事實上如果宋北流不相信他, 私底下還有其他小動作, 那么他也是沒辦法并且理解。
不是誰都能輕易放棄近在眼前的亡靈書, 尤其復活本就是宋北流的執(zhí)念之一。
高晏“沙漠河有什么東西?你真正想要的東西, 不要再拿蝎子毒來欺騙我。”
“蛇毒。”
“大蛇阿佩普的毒液。”
宋北流驚訝“你知道大蛇阿佩普在沙漠河?”
“我見過。”
“不可能”宋北流想也不想的反駁“只要阿佩普被困在沙漠河一日,它就永遠不能化出原形。”
高晏猛地抬頭看他“沙漠河是困住阿佩普的地方?!不——我問的方式不對,我是想問……阿佩普不能主動離開沙漠河,它也沒辦法撕裂沙漠河化出原形?”
“當然。”
高晏眉頭緊皺, 他想起‘神’給他看到的未來。未來之中,囿于沙漠河的大蛇阿佩普被揭穿謊言,惱羞成怒之后撕裂沙漠河,沙漠河瞬間變成日與月交替的空間,船夫變化出原形殺死了俞小杰和謝三秋。
但是宋北流說阿佩普無法主動化成原形……宋北流應該是對的。
沙漠河本來就是困住大蛇阿佩普的地方,既然是困住它的牢獄,必然也會困住其原形。
那么當時他看到的未來必然也不是大蛇阿佩普主動撕開沙漠河,沙漠河應該是被外在原因撕開。
高晏按著太陽穴努力回想當時看到的情形,他忽略了什么?
當時船上有兩撥玩家,一撥以謝三秋為首,另外一撥是四個人,穿著黑袍。數(shù)次提問下來,除了第一次受到沙漠河里的怪物的攻擊,接下來他們完全沒有受到攻擊。
概率有問題,除非幸運女神完全站在那一撥人身邊。
但顯然不可能,因為第一次就是黑袍人受到攻擊,明顯幸運值不夠。第二次他們和謝三秋等人爭相回答問題之前,黑袍人沒有爭論,唐則在回答問題前遲疑時間至少有一分鐘。
但他們在真正回答船夫問題時,黑袍人竟然比唐則快了一秒!
非常不對勁!
明明有一分鐘的緩沖時間,黑袍人卻不回答問題,偏偏等到唐則開口才搶答,而且極為巧妙的相差了一秒鐘的時間。
高晏現(xiàn)在再回想當時的畫面,總覺得很古怪,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他又想起船夫發(fā)怒,撕裂沙漠河,天地恍然一瞬間被吞噬。之后就是日與月的交替,然而那個時候只有謝三秋五人,完全沒有見到黑袍人!
高晏喃喃自語“黑袍人在搞鬼?”
“你想到什么了?”
高晏回神“沒事,你繼續(xù)說。”
宋北流聳肩“大蛇阿佩普不能主動離開沙漠河,但是外來玩家或者其他魂體可以離開沙漠河。只要在離開的瞬間說出大蛇阿佩普的真名,接著再喊出日與月交替的空間的名字為其指路,它就能離開沙漠河。”
高晏“那么簡單?”
宋北流搖頭“第一,魂體和外來玩家不會蠢到為大蛇阿佩普指路,因為它太過殘暴,它會吞噬日月,連同玩家一起吃掉。第二,日與月交替的空間一共有兩個,你不能確定哪個空間會開啟。”
頓了頓,宋北流又說道“但是不幸的話,兩個空間都會開啟。包藏禍心者,可以將大蛇阿佩普引到其中一個空間,然后從另外一個空間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