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需要知道被審判的玩家將會迎來怎樣的刑罰,刑罰怎么開始,由誰執(zhí)行,以及被審判的玩家有沒有辦法逃出生天。
第一個被殺掉的玩家證實了烏蘇拉說出來的懲罰是真實的,刑罰場地在房間,該名玩家被困在里面暫時無法逃脫。
那么,還剩下第二個玩家來證實他們的猜測。
有些玩家看向今天傍晚露出端倪的黑人女性玩家,那名玩家面露驚恐,她是第一時間沖出來查探情況。聽著房間里凄慘痛苦的哀嚎,黑人女性玩家后退幾步,低頭時,眼中閃過陰狠。
高晏“中級場玩家能力不低吧,身上的道具應(yīng)該也有很多,不至于一場火災(zāi)都躲不過。”
褚碎璧瞇了下眼睛“把門砸開看看。”
話音剛落,便聽到砰地巨響,一把椅子砸向房間的門,已經(jīng)被灼燒得通紅的門應(yīng)聲倒下。
高晏和褚碎璧同時看向宋北流,后者見狀,揚起笑臉說道“我剛才又返回去拿了把椅子準(zhǔn)備隨時破門,因為烏蘇拉說過懲罰應(yīng)該是火刑,用腳踹門的話,可能太燙了。”
高晏“”好吧,這家伙果然不普通。
房間門應(yīng)聲倒下后,里面瞬間沖出來一個全身被火包圍的人影,玩家們紛紛避開,而這人影顯然想要在死前再拉個墊背的。
玩家們低咒著避開,但人影報復(fù)心很強,掙扎著跑了很久,最可怕的是他身上的火焰一沾上就點燃,而且火力很強。
玩家躲開,人影最后撲向那名黑人女玩家。背靠墻壁的女玩家驚恐地瞪著火人撲向自己,而她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高晏的目光突然落在女玩家的腳踝,有兩只黑色的手從墻壁里伸出來牢牢扣住她的腳,再看她的手腕和腹部,同樣被好幾只黑色手臂牢牢扣住,甚至是絞得很緊。
在黑人女玩家的尖叫聲中,火人撲到她的身上,烈火迅速燃燒著黑人女玩家。她身上的黑手在瞬間松開,火人倒在地上失去生命。
黑人女玩家瘋狂地尖叫,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狂亂的奔跑時踹開了一扇門,門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想沖進(jìn)浴室里找冷水澆熄身上的火焰。
但在沖進(jìn)去的時候,一片血肉橫飛。
她身上的肉片、骨頭全部被削成非常細(xì)碎的片狀物,整個人就在眾人眼前,僅一秒時間就碎成肉沫一般。
火焰熄滅,眾玩家走近一看,一開始的白人玩家被燒成干尸狀,輕輕一碰竟有煤炭灰碎裂下來。他們再走到殺死黑人女玩家的房間門口,這間房正是黑人女玩家居住的房子。
他們清晰的看到看似空無一物的房間玄關(guān)處實際上布滿了細(xì)密的銀絲線,銀絲線非常鋒利,直接就將跑得太快的黑人女玩家直接割成肉沫。
“她犯下貪婪與不義的罪行,必將如麥秸被絞碎。”
滴答,鮮紅的血從銀絲線掉落在地上。如果不是銀絲線吸滿了血露出詭異的殷紅色,估計玩家們還要疑惑到底是什么利刃殺掉黑人女玩家。
望著地上凌亂的肉沫和臟器,玩家們感到不寒而栗。
這所謂的刑罰令人防不勝防,可以想見剛才黑人女玩家出來的時候,房間里還沒有細(xì)密的銀絲線,當(dāng)她跑進(jìn)去的時候才布滿銀絲線。
他們不由深思,如果黑人女玩家沒有回房間,她是否不會被殺死她是否可以躲過審判刑罰的場所固定在房間里,那么玩家只要在當(dāng)天晚上不回房間應(yīng)該就不會被殺死。
高晏搖頭,沒那么簡單。
黑人女玩家一定要抱存著不回房間逃避過刑罰的念頭,但她還是不小心沖進(jìn)自己的房間里被絞成肉沫。
這是意外還是故意設(shè)計
高晏不認(rèn)為是意外。
宋北流當(dāng)時回房間拖了把椅子出來砸門,門里被烈火焚燒的玩家沖出來,纏上黑人女玩家。黑人女玩家手腳被禁錮,火焰灼燒到她身上。
手腳恢復(fù)自由后,黑人女玩家迫切要滅火,混亂中踹開門又被水聲所引誘,加快了速度沖進(jìn)去,結(jié)果就是主動沖到刑器上被殺死。
重重步驟下來,算計多過于巧合。
高晏如此認(rèn)為,其他玩家自然也能想到,同時他們看向宋北流,目光中隱約多了一份敵意。宋北流用椅子砸開烈火包圍的房間,最終導(dǎo)致黑人女玩家的死亡的行為,讓他們心存懷疑。
宋北流注意到敵意,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喂喂,你們懷疑我故意我做這事絕對沒有好處而且就算不是我,難道就不是其他玩家破門你們敢說你們沒人想把門踢開看清房間里的情形我只是比你們聰明,多想了一步而已。你們不能因為我聰明就故意歧視我,把臟水往我身上倒吧。”
有個玩家質(zhì)問他“為什么你會拖著椅子出來”
宋北流攤手,表情無辜“不然呢烏蘇拉早就說過,其中一個玩家的刑罰是火刑,那我總不能直接踹門吧再說了,大家都猜出來刑罰實施場所就在房間里,那么強行破門的時候會不會有陷阱拖把椅子砸開門多一層保險就是我有問題不帶這樣冤枉人的吧。”
他的話合情合理,旁人沒辦法質(zhì)疑。但是太過巧合,實在又信不過,所以玩家都對他多了份提防。
宋北流苦笑,搖頭說道“唉,我真倒霉。早知道就不強出頭,讓別人去踹門好了。”
玩家們不置可否,有些只單獨一人的玩家便早早回房,有些兩人一組的玩家對視一樣,進(jìn)了同一間房,估計是要商討。
但是自今晚開始,他們可能就要分開房間居住了。
被審判的玩家并不公布姓名,所以誰也不知道當(dāng)晚受到刑罰的玩家身份。假如是自己的同伴,那么跟他們居住同一個房間的人會不會被連累
出于這個考慮,今晚過后,同居而不夠信任的隊伍就會分開了。
宋北流面帶笑容回房,模樣倒是看不出恐懼和憂慮。
高晏和褚碎璧也都回房,阿蘇羅揉著眼睛爬起來,打著哈欠詢問“出事了嗎”
高晏“有兩個玩家被殺。”
“哦。”阿蘇羅“一個火刑,一個被絞碎了吧。”
高晏坐下來“嗯。”
阿蘇羅“按照現(xiàn)實中的法律來說,這兩人殺過人,要么得坐牢,要么就是死刑。雖然死法略慘,不過殺了一百多個人的者就適合慘烈點的死法。”
聞言,褚碎璧表示驚訝“你們阿修羅還懂正義和律法”
阿蘇羅翻白眼“那是當(dāng)然神明也要講求公正的吧。早期神明對律法很嚴(yán)格,基本上稍微有些品行不端者就會受到嚴(yán)厲的懲罰,但與此同時也會出現(xiàn)很多鉆漏洞的不公平現(xiàn)象。反正就是律法不人道,后來才有所更改。”
停頓片刻,阿蘇羅組織好語言才繼續(xù)說道“我真正想說的是烏蘇拉所謂的審判其實應(yīng)該是古早時期的律法,非常嚴(yán)苛的律法。有些罪名其實不需要死亡,但按照那時候的律法就會被處以死刑。”
譬如高晏的不孝順,但所謂的不孝順僅是跟生母感情淡薄,按照那時候的律法就得處死。
阿蘇羅沒有說錯,烏蘇拉公主遵循著舊約中的律法對玩家進(jìn)行審判,并將有罪的玩家處以極刑。
“我們同為游戲場boss,我了解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的手段。boss對玩家天然憎惡,他們會利用規(guī)則盡一切所能殺掉玩家。玩家不可能沒有犯錯,烏蘇拉會利用這些錯誤,將它們放大,再用圣經(jīng)里對應(yīng)的例子和律法去殺死玩家。”
阿蘇羅淡淡的揣測烏蘇拉的心理和接下來的行為“玩家不一定真犯下大罪,可是在烏蘇拉的羊皮卷里一定會使用嚴(yán)厲的措辭,加大玩家的罪行。”
這的確是身為boss的烏蘇拉公主會做出來的事情。
阿蘇羅又說道“圣物箱里一定裝著很重要的東西,對于烏蘇拉公主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褚碎璧笑了下“說說看。”
阿蘇羅昂起頭顱,金色的眼睛里滿是狡詐和興奮“我了解這些游戲場的boss,他們聰明、殘忍,唯獨在面對很重要的東西時會迫不及待露出貪婪和緊張,這就是他們的破綻。”
“你說過圣物箱是裝載物品的盒子,里面有時候會裝載著肢體的一部分。烏蘇拉將圣物箱當(dāng)成玩家通關(guān)的綠卡,對她來說,圣物箱比殺死玩家更重要,比她強烈的憎惡感更加重要,說明圣物箱很重要當(dāng)然主要還是圣物箱里裝載的東西。”
“如果圣物箱真的裝載著肢體的一部分,以烏蘇拉生前對耶和華的忠誠和信仰,她會不會在臨死前將自己軀體的一部分放進(jìn)圣物箱。而且這一部分肢體能夠?qū)λa(chǎn)生很大的影響,比如可以殺掉她”
褚碎璧的笑容擴(kuò)大“或許是能夠克制她所帶來的驚悚恐怖氣場的東西。”
阿蘇羅的笑容也揚起來,變得跟褚碎璧有些相像,一樣邪惡,充滿惡趣味。
“這部分肢體會是什么”
“心臟”褚碎璧“找到的話,我們可以用它來干什么”
阿蘇羅更興奮了,聲音高了一個分貝“威脅她欺負(fù)她殺掉她用一根尖銳的枯枝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她”
褚碎璧“在殺掉她之前,先把游戲場玩殘,整死狗比游戲。”
阿蘇羅“超棒”
一大一小父女倆對視,仿佛終于從合謀中勉強尋找到一絲親切的血緣關(guān)系。
“咳咳”高晏嚴(yán)聲咳嗽數(shù)聲,將父女倆的注意里吸引過來,眉頭緊緊皺起,十分嚴(yán)肅的看著兩人“有時候我贊同暴力解決問題,但不贊同沉湎于暴力并因暴力而興奮。”
“褚哥,你是大人,應(yīng)該以身作則。”
“阿蘇羅,你還小,而且現(xiàn)在出了游戲場就不能再以暴力為樂。”
褚碎璧的表情慢慢變得嚴(yán)肅,并在兩三秒后出現(xiàn)一絲愧疚和后悔“晏晏說得對,暴力本來就不可取,尤其還以暴力為樂。阿蘇羅,你才幾歲你還是個阿修羅族的幼崽,不應(yīng)該以暴力為樂。但你還小,還有空間糾正過來。你以前生活在游戲場,容易染上一些暴力的不良習(xí)性。不過沒關(guān)系,爹會幫你糾正過來,教導(dǎo)你人間的真善美。”
高晏點點頭“阿蘇羅以前生活的環(huán)境確實不行。”
褚碎璧“我們也不用對她太苛責(zé),她才剛離開那些糟糕的環(huán)境,脾氣多少有點暴躁,以后好好教導(dǎo)就是。”
高晏深以為然“要不給阿蘇羅入個戶口讓她去上學(xué)”
褚碎璧“好主意”
阿蘇羅面無表情“”艸他媽媽的褚老狗
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一絲親切的父女親情在此刻繃斷并永遠(yuǎn)都沒有修復(f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