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晏眼皮抽了一下,眼見散發(fā)惡臭味的涎水就要從那根掉出嘴巴的長舌頭滴落到眼睛里,迅速矮身,往旁邊躲了過去。
脖子上纏繞著和服女人的長發(fā),一遠離瞬間被勒緊,而且高晏發(fā)現(xiàn)頭發(fā)也在縮緊,慢慢將脖子勒出痕跡,呼吸逐漸困難。
手邊上找不到銳利的刀具,沒辦法割斷頭發(fā),高晏只能用力扯著脖子上的頭發(fā)給自己能夠暫時呼吸的時間。
抬頭看,天花板上的和服女人雙手雙腳扭曲到背后,攀著天花板,頭顱垂下來,向是斷了頸骨。嘴巴向兩邊咧開,露出里面牙齒以及包不住的舌頭。黑色的長發(fā)又長又雜亂,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在扭動。
和服女人啪地一聲掉落在地,抬起頭來,只剩下眼白部分的雙眼牢牢盯著高晏。
長發(fā)在縮緊,并試圖把高晏拉到和服女人的面前。高晏用腳抵住光滑的地板,使勁抵抗和服女人巨大的力氣,但還是不可避免地靠近她。
和服女人在笑,原本扭曲在背后的雙手雙腳一百八十度翻轉(zhuǎn)回來,左手上竟然握著一把巨大的剪骨刀。
那玩意兒能輕松就把人開膛破肚在剪斷肋骨,估摸這女人就是用它抽出人的脊骨。
高晏已經(jīng)連帶一只手都被頭發(fā)綁住了,他心念一動,干脆不掙扎,出于慣性猛地被拽到和服女人的面前,面對面就剩下一厘米的距離,差點兒就能來個舌吻。
和服女人狩獵到帶有神明印記的獵物,興奮得渾身發(fā)抖,喉嚨里發(fā)出類似于獸鳴的聲音。她握起手中的剪骨刀就朝著高晏的脖子而去,技藝嫻熟,準頭沒錯的話,一把就能將脖子剪斷。
不過她一向故意不找好準頭,就愛先放血,然后在人類玩家活著的時候再抽骨,弱小玩家瀕臨死亡的恐懼和絕望是最佳佐料。
高晏瞳孔緊縮,猛地將脖子往剪骨刀的方向撞過去,嚇了和服女人一跳,一時沒來得及調(diào)換準頭,手一抖就剪了下去。
剪骨刀擦著高晏的脖子過去,把原本韌性十足的長發(fā)剪斷后,高晏猛地抬腳掃向和服女人的肚子。
那兒空蕩蕩的,輕得像張紙,所以非常輕松就將和服女人踢飛到墻面上,若不是洗手間空間有限,估計得飛出去六七米。
高晏挑眉,他清楚自己的力量,絕不是自己變強,更不是和服女人太弱小。雖說比不上觀落陰里的房東,但也是初級場的boss,沒道理如此經(jīng)不得踢打。
除非
高晏看向和服女人的胸膛,她穿著一件黑色和服,保守得連脖子也沒露多少,看不到里頭的模樣。
輕巧得一踢就飛出去,除非身體的內(nèi)臟器官全都沒有。
高晏一邊撕扯掉纏繞在脖子上的斷發(fā),一邊腦子飛快地運轉(zhuǎn),思考著山田娜娜子曾經(jīng)遭遇過的,以及她和山田家族、丟失的金色柱子之間的關系。
和服女人猶如壁虎一樣貼在墻壁上,極為怨毒的瞪著高晏,黑色長頭發(fā)沿著地板悄悄爬動。突然,她發(fā)出一聲類似于野獸的咆哮,速度非常快地爬向高晏。
高晏一邊向后退,一邊扯下脖子上的楊柳枝拉長,長度大概是在一米,在和服女人撲到面前時猛地抽過去。
和服女人尖嘯著退出去兩米再度撲上來,被楊柳枝抽中的地方呈現(xiàn)黑色腐蝕的狀況。
效果不錯。高晏挑著眉,手里有武器,這會兒就游刃有余了。
連抽數(shù)下,和服女人便在距離高晏三米的地方徘徊不動。她不肯進攻,也不想放棄殺死高晏,眼下雙方僵持不動。
高晏眼睛微微瞇起,主動進攻,而和服女人似乎也被激怒,放棄后退。較為麻煩的是和服女人靈巧如蛇的黑發(fā),楊柳枝有幾次被黑發(fā)纏住,不過很快就融化冒煙。
和服女人明顯開始害怕楊柳枝,她想要逃跑,高晏奔跑數(shù)步踩住她的黑發(fā)并扯了下來,楊柳枝橫在和服女人的脖子上鉗制住她的動作。
隨后,高晏抓住和服女人的衣領,一把扯下來,前后不過三秒便眼前一花,原先被鉗制住的和服女人如無骨動物一般以極為扭曲的姿勢掙脫,并沿著下水道的孔鉆了進去。
雖然只有三秒時間,但也足夠高晏看清和服女人的背部有一道非常猙獰的傷口,從頸部延伸到脊椎末端。
明顯,和服女人的脊骨也被挖走了。
高晏猜測她的內(nèi)臟應該也失蹤才對,所以整個鬼柔軟無骨,輕飄飄如白紙。
一邊深思,一邊將楊柳枝折疊起來放進口袋,高晏打開水龍頭洗手。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俞小杰冒出頭來,見到高晏愣住:“高晏你也在太好了,有人陪我。”
高晏不動聲色,關掉水龍頭擦手,盯著俞小杰看了半晌:“你不知道我在”
俞小杰:“我當然不知道你在里面,要不然就不會在外面憋半天。我靠你不知道廁所是恐怖經(jīng)典場景嗎我讓唐則陪我,他死活不肯,我又憋得難受只好跑過來,但是在門口猶豫半天也沒敢進來。”
他動作特別快,拉下鏈子掏出東西不出兩秒,嘴里還叨叨:“高晏你等等我啊,你先等等我,陪我一會兒,要不然我沒膽兒。”
高晏想起剛才假扮成俞小杰的和服女人,那玩意兒把慫這個字模仿得真惟妙惟肖。
感嘆了會兒,高晏溫柔地笑:“我剛才遇到游戲boss了,就在你現(xiàn)在站的地方,它黏在天花板上,拿著剪骨刀,低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