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彼得帕克追上房車時。
薩沙這個老司機, 已經(jīng)把房車當(dāng)賽車開,從紐約開到費城了。
夜翼“我們打個商量”
薩沙一聽就嗷嗷叫“誰都不能搶走秋名山車神的方向盤”
夜翼“不搶不搶, 寶寶開車全世界最棒。但能不能少一點點超車和漂移你看, 咱們的狗都吐了。”
薩沙回頭一看, 小氪下了車, 正扶著車門嗷嗷地吐。
夜翼見他猶豫,想趁機把薩沙抱離駕駛座。
薩沙手腳并用抱住方向盤,被抱起來時, 像只被強行拉長的貓
“誰都不能搶走秋名山車神的方向盤”
又吸著鼻子,說“車?yán)锸裁次丁?
夜翼“我剛想告訴你。你飆車飆得太野, 把尿箱磕破了。”
薩沙“”
房車?yán)镉蟹忾]式廁所和淋浴間,里面有污水箱, 專門收集廢水和糞便水。
如果找不到房車營地, 他們通常會輪流扛著污水箱,跑到公共污水井去倒。
費城是沙贊的地盤, 不過在志愿地陪, 比利巴特森上線以前, 他倆把房車停在費城邊郊, 把整輛車都沖洗了一遍。
為了旅行方便,薩沙擺脫了臃腫的墨鏡口罩鴨舌帽三件套,脖子上戴著全息易容裝置。
從外表看, 完全就是個平平無奇的金發(fā)少年,還有點小雀斑。
可是天氣漸漸變熱,小金毛穿上了花襯衫和大短褲。
全息易容只能遮臉, 他下車時,一截又長又直的嫩腿露在外頭,惹眼得要命。
其他車主眼熱,一個勁伸頭偷看。
然后他們就看見,美腿少年抱了個滴滴答答的尿箱下來。
粗獷地仰天長嘯“好鵝心啊”
偷看群眾“”
夜翼有點想笑,但也很受不了,拍他屁屁“速戰(zhàn)速決,趕緊倒了就不惡心了。”
夜翼爬到房車頂上,把房車整個拆開,用水槍全部沖洗一遍。
小金毛搖搖晃晃走遠,噗通,在草叢里摔了一跤。
尿箱給磕炸了。
薩沙當(dāng)場去世“啊”
夜翼笑得嘎嘎的,從車頂摔下來。
薩沙抓狂“你還笑百、百分之八十都是你的”
夜翼“我一個人哪里擠得出這么多明明是你昨天一路上都在吸可樂別、別踢我,別踢我”
薩沙“我不聽百分之八十都是你的”
他倆開著高壓水槍對噴,又在水洼里噗哩噗啦打了半天。
最后把車和自己徹底沖了一個小時,這才爬進車?yán)锶ブ匦孪丛琛?
喜歡香噴噴的夜翼,往車?yán)飮娏它c香水。
薩沙剛洗完澡出來,金毛濕漉漉的,帶點鼻音嘟囔說“我也要香香。“
夜翼就往薩沙頭頂噴了點,牽著小金毛在香霧里轉(zhuǎn)圈圈。
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小金毛被轉(zhuǎn)暈了,車?yán)锟臻g又小,他腦袋磕在夜翼肩膀,不動了。
剛好這時候,克拉克檢查完地球上母盒的位置,給蝙蝠交了差,就很沒出息地過來了。
他想偷偷吸一口薩沙。
然而他的超級嗅覺,沒讓他吸到小金毛的味道,反倒吸了一大口香水味。
跟夜翼一模一樣的香水味。
氪星男孩明知道自己找罪受,還是忍不住看了看薩沙在干什么。
小金毛腦袋還栽在人家懷里呢。
夜翼還抱著他一左一右地晃。
他當(dāng)然知道小王子抱起來的感覺有多美好。
他有一個小習(xí)慣,抱著戀人的時候,會下意識把自己整具軟乎乎的身體都黏得很緊,腿腿勾著男人強壯的腿肌磨蹭,直到男人把他抱上身為止。
他記得那么清楚,是因為他夢過不下幾萬遍。
他夢見薩沙纏著腿要抱抱時的樣子,埋在他懷里咕嚕咕嚕的樣子,兩個小酒窩冒出來,把嘴唇撅成一朵花瓣,啵唧啵唧親他下巴的樣子。
可是他甜美的小王子,已經(jīng)屬于另一個人了。
克拉克8年來在回憶里摳摳索索,好不容易在寬大的手心里,攢到了一點點碎糖末,他一粒一粒數(shù)著吃,以讓自己熬著過苦澀的時光;
可如今,薩沙已經(jīng)義無反顧地往新生活邁進。
他生來屬甜的小王子,每天都在給另一個人大口大口地喂糖吃;
只有他一個人還留在原地,攥著那點點咀嚼了千萬遍、幾乎沒了甜味的碎糖塊,癡癡地看著小王子越走越遠。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可笑極了。
薩沙這邊,房車已經(jīng)洗好了。
小氪想上車,一個勁在車旁打噴嚏。
小氪“阿嚏阿嚏”
它憋不住,下一個噴嚏,嘴里噴出一股森白的冷凍呼吸,一下把車輪胎凍上了。
小氪“”
它慌忙把狗頭埋在草地里,繼續(xù)一個接一個打噴嚏。
直到被小金毛抱了起來,走到離房車很遠的地方,才被放下來。
薩沙看了它一會兒。
解開了它脖子上的項圈和遛狗繩。
也沒說什么,遛狗繩往手腕上纏了纏,就回去了。
小氪“”
小氪支著耳朵站在原地,不懂小金毛是什么意思。
但遠遠看著房車居然關(guān)上了車門,開始發(fā)動了。
就連忙邁著四條腿追。
小氪“嗚嗚汪汪”
跑到房車邊上,小氪啊嗚啊嗚地撲到車門上,拿一雙濕漉漉的狗眼睛看他。
薩沙摸了會兒它的腦袋,說“回他那兒去。”
小氪“嗚嗚”
薩沙“別跟我。回他那兒去。”
小氪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打個噴嚏,就被小金毛遺棄了。
慌忙撒開四條腿,在車后面繼續(xù)一路追。
小氪“汪汪”
小氪追了足足幾公里。
房車雖然開得慢,但從沒停下來過。
小金毛把著方向盤的神情挺淡的。
直到確認后視鏡里,一抹紅披風(fēng)飄過去,把一路追的小白狗悄悄撈走了。
薩沙才往嘴里咬了根棒棒糖,踩油門加了速,帶著一車子晃晃蕩蕩的床和家具,開進了費城。
夜翼什么都看到了,什么也不說。
坐在駕駛座后面,兩手像揉面團一樣,揉薩沙的臉蛋
“車神,進城了就換我開“
小金毛恨不得把自己手跟方向盤用萬能膠粘一塊,啊嗚啊嗚咬他手“誰也不能搶走秋名”
夜翼“好不搶不搶,誰也不能搶寶寶的方向盤。別飚了,咱們的尿箱是臨時打補丁補上的,再磕就成碎片了。等旅游回來,你去布魯斯的賽車場隨便飚。”
薩沙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等反應(yīng)過來了“大哥有賽車場”
夜翼“還是全球最大的他專門給你造的呀。”
薩沙“啊”
夜翼笑了“布魯斯居然提都沒跟你提過,屬實愛在心口難開。“
于是身陷在一堆老古董之中,對著年度匯報總結(jié)心猿意馬的韋恩總裁,得到了一通陽光明媚的慰問電話。
視頻里,一只快樂的小金毛上下躍動著“大哥牛逼”
布魯斯“”
他不得不找了個無人的休閑區(qū),這才敢把小金毛的電話接進來。
“怎么了”他低聲說,“你不是在旅游”
這話本來挺家常,被他自己問出來,才覺得怪怪的。
蝙蝠俠本身性格就慢熱,跟薩沙又是在戰(zhàn)時認識的,他們之間的對話,95以上都是在討論戰(zhàn)術(shù);要么就是重啟后,只圍繞薩沙的傷情和“時空治療者”。
俗稱實用主義者之間的交流。
哪怕薩沙鉆他披風(fēng)越來越熟練,他也永遠沒辦法像查爾斯那樣,讓小金毛乖乖趴在自己膝蓋上,坐在一起閑話家常。
盡管他也很想。
所以其實他一直在嫉妒查爾斯。
自從知道薩沙和迪克組c以后,他一直沒做出什么反應(yīng)。
不是因為不在意,而是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
他生命中極其重要的兩個人突然搭伙了,背后還吊著個傷心欲絕的藍大個這個畫面怎么看都有點一言難盡,正聯(lián)大腦都有點當(dāng)機。
薩沙“大哥你太牛逼了迪基咳咳格雷森說你有個全球最大的賽車場你太颯了我一直都覺得大哥很颯但沒想到這么颯大哥你全世界第一颯“
布魯斯聽著他嘚嘚叭叭,微微勾唇。
哥譚著名的布魯西寶貝,溫柔一笑的模樣價值千金,可惜只被屏幕前上躥下跳、不解風(fēng)情的小金毛看到了。
布魯斯有點小心地試探著“你喜歡嗎“
又說“旅游回來,就搬到韋恩莊園來吧。離賽車場很近。“
薩沙“我其實想自己找個房子租著住哎。“
“”布魯斯說,“好。”
他倆在屏幕里對視了一會兒。
薩沙默默想,布魯斯沒有蝙蝠面罩的時候,情緒好像挺容易辨認的。
他仿佛看到,布魯斯腦袋上不存在的兩只蝙蝠尖耳,都默默塌下來了。
薩沙有點扭捏地“大哥,我要是搬到你那去,你家會嫌人多嗎”
靠在車邊給比利打電話的夜翼,聽到這一句,噗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