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世界線上,男主曾暗戀他的師父明暄,把明暄當做他的白月光。
他并未追求明暄,一方面師徒之戀是背德,另一方面,更是因為明暄一心向道,眼中只有所鑄之劍,不染世間情愛,他自知戀慕之情無望得到答復(fù)。
可是這樣的明暄,會對她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這么……溫柔嗎?
明暄這樣的神情,這樣的語氣,很難讓她不聯(lián)想到溫柔這個詞。
她想了想,朝明暄行了一禮,語氣有些生疏客套:“明長老不必言謝,在下姜離。”
“阿離。”明暄朱唇輕啟。
玉岑心說的沒錯,明暄確實有把人的魂兒吸去的本錢。
那雙眸子認真的看著你時,幾乎沒有人能抗拒那種魅力。
聽到熟悉的稱呼,姜離心中一顫,但是明暄眼中又確實沒有她熟悉的神色。
姜離敲了敲系統(tǒng),語氣有幾分不確認:“我怎么感覺……她有點熱情?系統(tǒng)我怕。”
系統(tǒng)暗道,照女配這個態(tài)度,不吃狗糧是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怕什么,”它有些恨鐵不成鋼,“那不是你媳婦?對你好還不行了?”
“也是……但是她明明不記得我了,這不合常理啊。”
疑慮的同時,姜離又矛盾的有點甜。
系統(tǒng)滄桑的點根煙:“靈魂的烙印會伴隨生生世世,她對你基礎(chǔ)好感就很高,有什么不合常理,去吧,抓住機會。”
姜離:“嗯……”
這時,明暄問姜離:“阿離先前所說的要緊事是……”
姜離呼出一口氣:“是關(guān)于淵域。”
“嗯?”
明暄與姜離坐下商談。
姜離把淵域內(nèi)發(fā)生的事一一道來:“七星劍陣要破了。”
明暄一怔,然后微嘆口氣,垂眸道:“這件事么?還是來了……”
“魔本就是生于地上,以人之力將其封住,終究不可長久。”
聽她的意思,似乎是不準備加固七星陣了。
這怎么行?
如果魔再度出現(xiàn)的話,姜離并沒有把握把控局勢,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傾向于把通道口再封緊些。
“不可長久……一次維持的時間短,隔一段時間再加固一次不就行了么?”
明暄搖搖頭。
她還欲再勸,明暄卻抬手止住了她。
“我同你說說當年的事吧。”
明暄的臉上浮現(xiàn)出似追憶似感慨的神色,她對姜離的語氣依然柔和:“那時候人和魔交戰(zhàn),雙方實力相當,僵持了百年吧,大地之上流血漂櫓。一些長者認為再這樣下去不行,人類將難以取勝,或者說只能險勝。”
這是資料和世界線中都沒有記錄的東西,姜離凝神聽著。
“那樣的事誰都不想見到,于是大家想了一個辦法。”
姜離猜測道:“七星陣?”
“沒錯,”明暄點頭,“人族用七劍設(shè)出七星陣,使計將魔引入其中,封于地底。”
“但其實,這不過是將事端拖延到了以后,魔不可能永遠居于地下,總會有這么一天的。”
姜離對明暄的想法隱隱有了一些了解:“如果單純加固七星陣,你應(yīng)當是做得到的,但是……”
“我以前就想過,七星劍陣破之后要如何做,”明暄沒想到姜離能這么快領(lǐng)會自己的意思,淺淡的笑了笑,她們比她想像中還要契合,“為什么不趁著我還在的時候,為人族的以后多做些什么呢?”
把遺留的問題全部解決……
姜離覺得有些口干舌燥起來,這確實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但也……十分的了不起。
這樣的明暄,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她點點頭,看著明暄,兩人交換了一個目光:“但也不能全然不顧。”
明暄:“可聯(lián)合各派盡早應(yīng)對,提前得知七星陣將破,為我人族爭取了寶貴的時間,還要多謝你。”
姜離示意這沒什么:“還有一事。”
“你講。”
“劍陣將破,說不得便有知情者混水摸魚,先前魔修大舉進攻,便有可能是得到了某種消息……那七柄劍的歸屬,明長老可有想法?”
這便是在委婉提醒明暄,不要把七柄劍忘在那,便宜了其他人,尤其是男主。
可不要再讓溟淵像上一世那樣落入男主手中了。
明暄卻誤會了她的意思,沉吟片刻道:“其中六柄劍曾經(jīng)都各有主人,現(xiàn)在自然物歸原主,原主人死了的,也該歸于后人。”
明暄注視著姜離,神色認真:“不過其中有一柄劍,名為‘去雪’,乃我親自所鑄,可贈予你。”
姜離:不不不,我不是想討要劍啊。
等等,數(shù)千年前她在劍爐驚鴻一瞥見了明暄一面,幾千年后再醒來就處在淵域。
仔細思考一下,那柄“去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yīng)該就是她所附身的劍吧。
把自己送自己,這又是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