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基地后,陸染才知道, 聞天逸竟然是國家首領(lǐng), 第一基地最高軍事指揮官聞勁松的小孫子。
難怪他見到聞天逸的第一眼,覺得他的面容有種似曾相似之感。
只不過首領(lǐng)的面容偏剛毅, 又因為歲月的浸染生出皺紋, 即便原本有種五分像, 因為年歲的差距, 也只像了三分。
在看到祖孫二人含淚相擁的那刻, 陸染忽然有種猜測。
原身那一世,喪尸王之所以仇視女主,黑化成書中數(shù)次組織喪尸潮攻擊女主所在基地的大boss,會不會是因為他知道了女主害死基地首領(lǐng)的事情。
當然, 原書中為了美化女主,作者是將基地首領(lǐng)寫成了沒有能力卻非要霸占指揮權(quán)的無能偽君子。
而許唯一則是更加佩服聞天逸, 因為許唯一驚覺,聞天逸之所以不愿接受基地的復原劑而千里迢迢找到陸染,就是為了保護他爺爺。
畢竟,國家領(lǐng)導的孫子就是喪尸的最高領(lǐng)袖, 這事實肯定會給一些有心人利用, 來擾亂民心。
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聞天逸是他們在路上偶然搭救的普通人。
領(lǐng)導人一心為百姓謀福祉, 好人有好報, 上天也不忍心看他們祖孫失散。
“爺爺,這就是路上救了我的恩人,陸染和許唯一, 要不是他們,我差點兒見不到您。”
敘舊完,聞天逸又把陸染和許唯一介紹給他爺爺,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爺爺好好感謝人家。
“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孫兒”
聞勁松還是像上次感謝陸染一樣握住他的手緊緊地感謝,但這一次,他的眼里泛著普通老人因?qū)O子失而復得凝聚起的熱淚。
他有些失態(tài),但在場的人卻沒有一人質(zhì)疑。
因為他從喪尸危機出現(xiàn)起,就一直以最樂觀的精神給予人們信心與鼓勵,讓人們在末世也堅信,喪尸危機最終會過去。
他為了百姓,為了安民,從未在外流露出失去親人的悲傷。
剛才在得到消息知道他孫兒沒事之時,即便內(nèi)心激動迫不及待想要見孫子,他也沒有停下開到一半的會議,直到會議井然有序結(jié)束,才在說完散會后,腳步匆忙離開會議室。
好在他沒走幾步,就在會議室外的走廊上見到了自己的孫子,也是他唯一的親人聞天逸。
祖孫相聚令人動容,沒人會覺得領(lǐng)導人失態(tài)有什么不對。
陸染坦然接受了聞勁松的道謝,就一如當初復原劑研制成功受到他親自表彰一般,寵辱不驚。
許唯一卻是驚到了。
因為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被領(lǐng)導人握手感謝的一天。
“應應該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許唯一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道,當領(lǐng)導人撤回手,她還在回味剛才的神圣時刻。
因為領(lǐng)導人事情多,如今更是需要指揮復原喪尸巨大工程,聞勁松雖然心疼孫兒,但沒一會兒,又離開了。
聞天逸似乎早就知道爺爺?shù)拿β担]有怨怪,反而十分理解地安慰聞勁松,說他這一路沒吃苦,被養(yǎng)的白白胖胖心態(tài)也好,讓聞勁松寬心,晚上再聚。
送走聞勁松后,聞天逸臉上掛著天使一般的笑容,朝陸染道
“陸染哥,我家里肯定沒人冷清的很,你帶我一起回你家唄,正好唯一姐肯定也餓了。”
是你自己餓了吧
到基地還懶著我們干嘛,是嫌自己的千瓦燈光不夠亮
陸染朝聞天逸遞去一個“你有點兒自知之明”的眼神,但卻被聞天逸瞪了回來
“唯一姐,讓我也去好不好,回頭我就讓人幫忙查找你父母的下落,基地里登記著每一個人的信息,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見父母啦”
許唯一有些感動,因為自己路上不過隨口一說,這小孩就把她的事情記在了心中。
想著聞天逸只有他爺爺一個親人,可他爺爺卻每天忙碌,許唯一對聞天逸生出一絲心疼,覺得這孩子從小缺少親人關(guān)愛,還能有這樣熱忱的心,實屬不易。
“阿染”
許唯一搖了搖陸染的手臂,語氣又柔又軟地叫喚陸染,意圖讓陸染松口。
陸染確實扛不住媳婦的撒嬌,拉著許唯一的手,他率先朝外走去,朝身后拋下一句“跟上。”
得逞的聞天逸暗自比了個yes,腳步輕快跟著往外走去。
其實他也不想當電燈泡天天吃狗糧沒辦法,陸染哥的廚藝太好了,能蹭一頓是一頓。
因為陸染的突出貢獻,他在基地的房子并不是普通人的集體宿舍,也不是高階異能者用累積的貢獻積分換到的狹小單人間,而是真正的獨棟別墅。
這是國家給他的獎勵,也是榮譽的象征。
“陸染哥,你這里好寬敞啊”
許唯一在第三基地的宿舍是單人間,那是她憑著自己努力換來的住所,能在末世擁有自己的單間,許唯一曾經(jīng)一度覺得自己很幸福。
但對比陸染的房間,她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陸染聽著媳婦的夸獎,接受著媳婦崇拜的目光,心里有些飄飄然,嘴角不由自主勾起自信的微笑。
不過當他回頭看到聞天逸像大爺一樣攤在他家的沙發(fā)上,心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起來,給我打下手。”
聞天逸被踢一腳,也不惱,嘻嘻哈哈跳起來
“全聽陸染哥差遣”
飯后不久,陸染他們就得到了許唯一父母的消息。
知道他們還在外面出任務(wù),陸染帶著許唯一來到許父與許母的住處門口等待。
那是基地公寓樓的二樓樓梯口一間普通單間,樓道狹窄沒有座椅,陸染他們并不知道許父許母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但看出許唯一眼里的牽掛和焦急,陸染選擇在這里陪著她,無論多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許父許母還沒有回來。
許唯一看著陸染默默陪伴的堅毅面容,心疼地說“陸染哥,其實我可以自己等的。”
原本她可以在陸染家等著衛(wèi)兵的通知,但許唯一覺得她做女兒的,哪里能勞煩忙碌了一天的父母趕來看她。
再說她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父母,在陸染家等待倒不如來到父母門口等著踏實。
她原本是想要自己一個人來的,可陸染不放心她,非要跟著。
“不走,丑女婿也是要見岳父岳母的。”
“什么丑女婿,你一點兒也不丑”
許唯一內(nèi)心對于陸染有著天然的維護,見他妄自菲薄,還沒來得及思考,反駁的話語就脫口而出。
等話一出,回味過來陸染和自己進行了什么對話,許唯一小巧的耳垂又泛起一層薄紅
“你我哎呀”
許唯一似乎想要反駁什么,又舍不得反駁,一時間好似失去了言語功能,結(jié)結(jié)巴巴最后所有的情緒化為羞惱,背過身子打算不要理這個看著認真嚴謹,實則總是撩撥她的男人。
“老許,我們女兒真的找來第一基地還是陸教授帶來的”
許母緊張又期待地扯了扯許父的手臂,看著近在眼前的宿舍樓,似乎怕消息有誤,期待過后就是失望。
“錯不了,剛才我們進基地的時候,護衛(wèi)隊長拉住我,就是說的這事。陸教授誰啊全基地的英雄要不是他出口,護衛(wèi)隊組長這么忙,還會特意留意我”
許父提起陸染的時候,滿眼都是狂熱,就像是陸染忠誠的信徒,對于他的一切都深信不疑。
拍了拍許母的手,他加快腳步回家。
才剛走到二樓樓梯口,許父許母就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女兒。
一家人站在門口,頓時六目相對,淚眼汪汪。
“唯一,我的女兒,你瘦了”
許母額天下所有慈母一樣,還沒仔細打量就嚎著女兒瘦了,受苦了,心疼之類的話,繼而淚水仿若決堤,啪嗒啪嗒往下砸,濕潤了一片的地面。
“沒事就好。”
許父雖然眼眶濕潤,到底有著大家長的風范,拍了拍許唯一的肩膀,表示一切對女兒的思念都在不言中。
許唯一紅著眼眶,長大后第一次,像是幼年那樣,撒嬌地張開手臂,撲進父母的懷里,抱著他們大哭起來,仿若第一天上幼兒園終于等到家長來接的孩子。
過了好一陣子,她的情緒才穩(wěn)定下來。
擦了擦微紅的眼角,許唯一牽起一個明媚的笑容
“爸媽,這次我能安全抵達第一基地見到你們,多虧了陸染哥。”
許父許母這時才發(fā)現(xiàn),許唯一旁邊站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穿著一絲不茍的白襯衣黑西褲,一頭短發(fā)打理得干凈利落,整個人給人睿智淵博的學者氣質(zhì)。
赫然就是基地乃至全國的英雄陸染。
“恩人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