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赫連淳鋒才調(diào)轉(zhuǎn)馬頭,華白蘇便猜到了他想去哪,微愣后有些意外道:“我還以為二殿下此生都不想再踏足那處了。”
畢竟對于赫連淳鋒來說,在山洞中的那一夜,也許便是他這么多年來最屈辱的時候,他合該努力想忘記,就算忘不了也不會想要主動觸及。
“照這個說法,你不也該再也不想回我那營帳才是嗎”赫連淳鋒不答反問道。
“這怎么能一樣......”華白蘇微微側(cè)頭,見赫連淳鋒確實面色如常,像是早已經(jīng)不在乎那日之事,心中再次松了口氣。
其實華白蘇想得沒錯,上一世時赫連淳鋒的確恨不得將這整座山移平,雖然在兩人之后的情/事中,仍是互相皆不愿意妥協(xié),常常得依靠外物分出勝負后才不得不屈從,但第一次的記憶對他來說比之后任何一次來的恥辱。
可對如今的赫連淳鋒來說,所有有關(guān)華白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希望他自己能穩(wěn)健地走好每一步,待將一切障礙掃清,除去亂黨,穩(wěn)定朝堂后,再考慮自己與華白蘇之事,所有一切都必須在保證對方安危的前提下。
可他又免不了擔憂,自己忽然回到了兩年多前,是否又會忽然離開若真是那樣,自己恐怕便再也沒機會彌補曾經(jīng)的遺憾,亦不能親口對華白蘇訴說自己的感情。
所以明知錯漏百出,他還是克制不住地想帶著上一世的那份一起,盡全力地對華白蘇好。
那處山洞在蒼川這頭亦有入口,因此從剛剛的山腳到此并未花費太久。
赫連淳鋒下馬,牽著左赤及馬背上的華白蘇從洞口入內(nèi),往前走了約莫一里路,便到了之前華白蘇生活了多日之處。
當日走得匆忙,只帶走了隨身的小包袱,原處還留著干草、木材、藥杵及獸皮制成的毛毯等物。
華白蘇找來之前留下的火石生火,赫連淳鋒在較為開闊之處安頓好左赤后走到他身旁:“我來吧,你先把濕衣脫了,免得著涼。”
剛剛外頭雨還不算太大,但一路過來也足以將外袍打濕,加上洞內(nèi)本就比外頭略涼些,才一會兒已經(jīng)能感覺到寒意。
華白蘇聞言并未推辭,起身將被打濕的外袍褪去。
赫連淳鋒看了看他,像是依舊不滿意,又將毛毯取來,披在他身上,這才開始動手脫自己身上的濕衣。
華白蘇的心驀地動了動,他將那有些陌生的感覺壓下,仰頭看向?qū)Ψ剑骸芭@個不方便準備吃的,還是二殿下蓋著吧。”
“無礙,那些等火大些再做也不遲,或者你告訴我該如何做,我來動手。”
“在外行走,吹風(fēng)淋雨都是常事,哪有那么嬌貴。”華白蘇笑笑,站起身將兩人的外袍拿到火堆旁攤好,“我來吧,說好了要給二殿下露一手的,可不能食言。”
赫連淳鋒猶豫了片刻,終是沒有阻止他的動作,但也并未坐在一旁休息,而是與他一道將食物從背簍中取出,看著華白蘇忙活。
在溪邊時已經(jīng)處理過野兔等物,華白蘇掏出隨身帶著的一小包鹽抹在表面,見赫連淳鋒一副十分想要幫忙的模樣,便讓他去找?guī)赘旨毢线m的樹枝,將野兔、麻雀與兩條魚分別串起。
等到這些都準備得差不多,華白蘇將采來的山蘑菇與一些剛剛采來的野果、野菜一道塞進野兔劃開的肚皮中,魚肚里則加了些搗碎的葉片,一起架到火上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