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想到莊睿你也會說場面話了。我告訴你吧,你是告訴我的!”看著他一臉懵懂,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私拍會上,你一直興趣缺缺。直到這幅畫被推上來。你就坐直了,然后非常認真的盯著這幅畫看。”
“額,沒辦法,我只買得起這個,因為我身上只有8000元。”莊睿對他的行為作出解釋。
“哈哈,因為這幅畫不貴,恰巧你又喜歡,我拍下來,送給你又何妨?當然,讓我發(fā)現(xiàn)這幅畫有問題,是因為你的眼神。”
“你的眼神忽然間顯得很緊張,眼睛比往常瞪的大些,你的手還緊張的握住了凳子的手柄。什么東西讓你這么緊張?你一定在這幅畫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于是,我就認真盯著這幅畫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如果這畫一定要有與眾不同的地方,讓你刮目相看,我想就只有裝裱上的問題了。”
“啊?”莊睿目瞪口呆,福爾摩斯?許偉真像福爾摩斯。
“哈哈,所以,這幅畫能拍下來,我們能撿到漏,都是因為你。我把所得分一半給你,其實也是占了大便宜的!”
這時金秘書敲門,送進咖啡,并把一張500萬元的支票送到莊睿手上。
“我聯(lián)系好了我那個朋友,1000萬把唐寅真跡轉(zhuǎn)手給他,他可高興壞了。還說欠我好大一個人情。這筆買賣,我賺大了!所以,莊睿,謝謝你!請你務必收下這筆錢。”
莊睿懵懵懂懂地拿著支票,忽然間問:“許總,請您把您看的那幾本讀心術的書推薦給我好嗎?”
“哈哈哈……”我朗聲大笑,金秘書也沒憋住笑。
“你要看就拿去!”
“許總您太厲害了!天哪,福爾摩斯啊!”
“莊睿,要有福爾摩斯的觀察力,可不是那么簡單,需要很多專業(yè)知識支撐。為什么大千世界那么大,可我們只能看到非常少的一部分呢?原因很簡單,我們看到的,只是我們能理解的。我今年35歲,你才23歲。我常與各種人打交道,而你在我面前就是一張白紙。你還年輕,多讀點書,打下一點專業(yè)的底子,這是非常重要的。做我們這一行,眼力一定還是需要專業(yè)知識支撐的。”
面對如此純良的孩子,我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話。他的眼力太過扎眼,如果沒有足夠的專業(yè)知識支撐,很容易被別人發(fā)現(xiàn)貓膩。
和莊睿在一起,真的很輕松。原本以為自己情感淡漠了,不愿意多說話,可是,在莊睿面前,一切都變了。我竟然把眼前這個男子當成了孩子。
“莊睿,你以后也別叫我許總了。這樣情分就生疏了。”
不然叫什么?許哥?不好。許偉哥?也不行。偉哥?額,不對……聽著莊睿的心聲,我一腦門子的汗,不能讓他繼續(xù)腦補了。
“你叫我哥就好!”認個弟弟,感覺不錯。
“好,哥!”我被莊睿這一聲哥給萌化了。
“好!金秘書,你同莊睿去銀行把業(yè)務辦了吧。”
莊睿看著手機信息上提示500萬到賬的信息,覺得很不真實。他手上還拎著,從許偉那要來的有關讀心術的書。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手機上顯示的余額,才發(fā)現(xiàn)自己算是有點小錢的人了。雖然這點錢在北京什么也算不上,但對于他這個失業(yè)青年來說真的了不得。
失神站了一會兒,他笑笑。生活還要繼續(xù),500萬,只算得上是一點生活的添加劑吧。該干嘛還是要干嘛。
剛才他拒絕了金秘書說送他回家的提議,沒法子要赴約嘛。擠上地鐵,算著時間。正是下班高峰期。莊睿的白白嫩嫩的小臉差點沒給擠得變形。在人群里,才有那么一些真實感。沒有了500萬帶來的荒誕,也沒有昏暗地下室給的冷寂。擠地鐵,有活著的感覺。
莊睿好容易到了艾菲爾頓,一看時間,不到六點半。還有一個多小時。看樣子,這店是謝絕衣著隨意者入內(nèi),看著自己周身打扮,休閑隨意,莊睿頭疼。幸虧這附近就有商廈,買一套正裝還是比較方便的。
“金秘書,可能還要辛苦你跑一趟。你把這幅畫送去給德叔。上回我砸了那個三河劉,估計把德叔給得罪了。你就跟他說,這幅畫是我花了2萬元,在私拍會上得到的,可能有點意思,千萬別告訴他這個是真跡,不然老爺子要多想。”金秘書回來后,我把包好的畫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