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昨天買了那盤子,德叔勸我少說多看,少買多看。可現(xiàn)在,我分明感受到了無產(chǎn)階級的無奈……我這八千塊連個偽作都買不了。
莊睿在心里無奈嘆氣。
我也無心在這溢滿欲望的大廳里待著,人心的貪婪如同咆哮,幾十號人的貪心纏在一起的威力,比炸雷還要驚人。
我正準(zhǔn)備起身走,一塊玉石原石被推上來了。
“莊睿,你知道賭石么?”
“賭石?賭博?這不是犯法么?”皇甫云一臉詫異。莊睿心里也滿是疑惑。
“現(xiàn)在推上來的石頭,你別看它黑乎乎的,它里面說不定是水頭十足的翡翠。”
我的頭真的很痛,石頭一上來,大家心里的貪念更甚。
咬緊牙關(guān),既然此次私拍會上出現(xiàn)了玉石原石,那我一定要弄明白莊睿的眼睛能不能看清玉石。
“可是,就是這一層薄薄的風(fēng)化皮,讓世界上所有的儀器都束手無策,沒有誰能看破這層皮,看到里面的東西。現(xiàn)在這塊原石就是全賭,你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能通過表皮的表現(xiàn)和賭石的經(jīng)驗(yàn)來初步判斷原石的價值。”一口氣說完這番話,我感覺自己快撐到極限了。
“真的沒有辦法看到里面的東西嗎?”莊睿問。
“目前沒有,如果能看見,還叫賭石嗎?賭的就是刺激。這塊原石個頭大,底價100萬,成交價可能在1000萬左右。”一刀天堂,一刀地獄。賭石的人比真正的賭徒還要可怕。莊睿別讓我失望,我的手指緊緊握在椅子手柄上,指尖泛白。
原來美玉是從這么黑乎乎的石頭里打磨出來的,怪不得卞和被兩次打斷腿,任誰也不會相信價值連城的和氏璧會藏在這樣的石頭里。
莊睿心里嘀咕。
他開始認(rèn)真看那石頭。
石頭里面綠綠的,一段有一段沒的,怎么回事?不像玉啊。
當(dāng)我聽到莊睿的心聲后,我緊張了,莊睿真的能看見原石里的東西!
太好了!玉石原料采一塊少一塊,這幾年國內(nèi)玉石交流會上沒有出現(xiàn)過極品玻璃種。大家都在囤貨,如果莊睿能幫我看石頭,那真是天助我也!
松了一口氣,我馬上癱在了椅子上。或許是因?yàn)槲夷樕睿f睿趕緊扶住我:“許總……”
“我沒事,就是頭疼。”我實(shí)在沒有力氣多說話。
剛才許總給我講玉石的時候,臉色就不好……他應(yīng)該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把我扶到車上。”今天竟然不能在人心復(fù)雜的人群久待,前幾天都還沒事。難道我這讀心術(shù)還在升級嗎?越來越敏感了。
到了車上,馬丁焦急的心聲傳來。
“馬丁,我沒事。你再叫一輛車,把莊睿他們送回去。莊睿,剛才那幅畫我看你喜歡,就送你了。謝謝你們陪我一上午,抱歉,午飯我們就不一起吃了。我看這幅畫的裝裱比較奇怪,你們或許會有收獲。”
莊睿手里拿著畫,和皇甫云一起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看著許偉的車絕塵而去。
“許總?cè)苏婧茫 被矢υ泼摽诙觥;矢υ七@小子平時看似跳脫,其實(shí)心最細(xì),很少被人打動。他第一次在短時間內(nèi)接觸一個人,就判斷這個人不錯。
莊睿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看手里的畫,心想,不知道許總身體怎么樣了。這幅畫,真的可能有問題。他明明知道這畫的價值可能遠(yuǎn)遠(yuǎn)大于2萬塊,卻轉(zhuǎn)手就送我了。不得不佩服他的觀察力,整場私拍會上,我就只對這幅畫感興趣。而且,他的眼力如此驚人,竟然看出這畫的裝裱有問題!
想到這里,莊睿心神一動,他準(zhǔn)備去德叔那里,讓德叔掌掌眼。
“兩萬塊買了這幅畫,虧了。”德叔細(xì)心觀察手中畫卷良久,最后說出這句話。
“虧了?剛才許偉還說這畫裝裱有問題呢,說不定有什么價值!”皇甫云一臉的不可置信。
“許偉!砸三河劉那小子他懂什么!他就一花花公子,為了一個女人,把這么難得的文物給砸了!”說到許偉,德叔就來氣兒。
那天晚上,收到許偉道歉的微信,他氣更不打一處來,為了這么小的理由就砸了一個好不容易完好無損的物件,敗家子!
“德叔,這畫或許真的有問題,我瞧著也不對!”莊睿趕緊發(fā)話,怕德叔給氣壞了。今天他見到的許偉,和上一回砸三河劉的許偉是不一樣的。今天,許偉就像一位長輩,待人接物很平和,而不似那日的沖動,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