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頭很暈。窗簾遮得死死的,不知道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黑夜。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脫外套就睡了。
屋子里彌漫著酒氣,昨天晚上,又是觥籌交錯,談笑無物的一晚。
還好屋里沒有女人,不然頭更疼,現(xiàn)在我只想好好靜一靜。
我感覺自己的頭腦似乎比以往要清醒些。有很多事情,一下子明朗了。酒會上,那些老頭子一個勁兒的說我是青年才俊,在現(xiàn)在看來,都是屁話。
我做了什么讓他們覺得我是青年才俊?因為長得帥嗎?大抵都是
因為許氏珠寶的掌舵人是我叔叔,而我是叔叔指定的接班人吧。
那些身材姣好,被化妝品覆蓋著,被名牌包裹著的女人們,哪個是真正愛我?
沒有付出真心,送一束花,給個包,吃頓飯,帶著出席一些酒會,她們就會愛我嗎?笑話!我竟一直以為她們會愛我!
還有許氏珠寶,這兩年發(fā)展勢頭猛,看似一家獨大,其實后面暗流涌動,太多不穩(wěn)定因素了。
我不能辜負叔叔的厚望,一定要清醒一點。想著過去自己做的一樁樁蠢事,這個時候,我只想敲自己的頭。
到浴室,看著鏡子里熟悉而又陌生的臉,臉確實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就是名字不行,許偉~虛偽嗎?呵呵……確實挺虛偽的。
打開衣柜,看見一柜子華而不實,貴得要死的衣服……撫額長嘆,為自己的審美扼腕。又不是明星,有必要穿成這樣嗎?
隨意披上一件白襯衫,系好一條條紋領帶,再穿上母親買給我的那套黑色手工縫制的西服,然后才推門出去。
“許先生,請用餐。”保姆姓陳,我叫她陳姐,在我家3年多了,干活利索,最重要的是不多事,嘴巴嚴實。
給她的工資也不低,一個月三萬多,但是,她似乎還是不夠用。哦,她兒子酒駕撞人了,要賠五十多萬,家里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錢……
這些東西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猛地站住了!
或許是我臉上的表情過于驚恐,陳姐連忙問:“許先生您怎么?”
許先生怎么了,一臉驚訝的表情?哎,管他怎樣呢,我兒子才二十,開車撞了人,不僅要賠錢,還要坐牢……他這一輩子……
“沒事,容我緩緩。”我慢慢走到餐桌,坐下。感受著陳姐的心里的無奈,“陳姐,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怎么了?”
“對不起,許先生!我沒事!”我不能把生活上的事帶到工作里,許先生最討厭這樣的人,這份工作很好,我不想丟了。我的事,我只跟馬丁說了,他應該不會多嘴。
看著陳姐誠惶誠恐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做人真的失敗。
“馬丁昨天和我說了。”確實,馬丁昨天在開車的時候,好幾回欲言又止的,估計就是這件事吧。
馬丁是家里的老司機,給我們開車十幾年了,陳姐是他愛人的朋友。
“你還差多少錢?”
“許先生……”哎,差16萬,這些年的賺的錢,大部分都讓兒子給揮霍了~
“20萬夠不夠?”
“許先生!16萬就行!您從我工資里扣吧!”陳姐有些語無倫次。
“嗯。行。”
看來,我有異能了。我真的能讀懂人心。可是為什么我一點也不激動?有了這個能力,我想許氏珠寶起碼不會敗在我手上。畢竟許氏珠寶后面還有一兩千號人要養(yǎng)活,許家一百多年的榮耀不能被我給坑了。
今天有一個重要行程,基輔秦家大小姐秦萱冰來了,叔叔讓我好好接待她。秦家在國外有不少玉石方面的資源,這兩年似乎想要進軍內地市場,來者不善。今天要去會會她。
“秦小姐,你好!”我把手伸向眼前這位冷冷的高挑女孩兒。她的眼睛很大,但是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她的妝很濃,可惜掩蓋不了妝容底下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