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街的確不是個適合養(yǎng)傷的地方, 尤其是對于我這種完全不適應這里環(huán)境的外來者而言。
我靠著兵糧丸的效力硬是捱過了最兇險的前三天, 生命體征才姑且是穩(wěn)定了下來,然而食物、傷藥和干凈水源的短缺使得我的傷勢幾乎沒怎么好轉(zhuǎn)。
而且還不僅僅只是如此, 最操蛋的是,這種缺衣短穿的垃圾場里, 居然還有襲擊者出現(xiàn)。
大抵是因為生活物資的匱乏,生活在流星街里的人無暇顧及法律與道德這種東西, 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的。未長成的少年還沒學會道義禮法就先學會了殺戮和搶奪, 比貧民窟出身的芥川還要像野狗, 掙扎著撕咬著在流星街這種地方艱難掙命。
到了第五天, 在我還試圖用長時間睡眠來緩解傷勢的時候, 襲擊者終于開始試圖闖入這個說是屋子卻太過破爛的房間。
“驚鳥。”
系統(tǒng)叫了我一聲,提醒道“有人過來了。”
“我知道。”
我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啞聲回答道。
系統(tǒng)告誡過我無數(shù)遍那個人給我的水沒有干凈到可以放心入口,我也擔心傷口還沒恢復再因為喝水喝出什么問題,這些天的水分攝取都只維持在一個勉強能讓我活下去的最低限度上。
由于干渴缺水, 我的嗓音沙啞得可怕, 像是有砂紙在聲帶上磨礪一樣, 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喉間涌出一陣血腥氣, 又被我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低咳聲驚動了屋外的人, 大抵是覺得房間里的我只是個受了重傷無法行動的廢物吧, 幾個人的氣息猶豫了一瞬卻又很快圍攏過來。約莫有四不,是五個人嗎五個人小心卻粗陋的隱藏起氣息,卻滿是惡意的逐漸靠近。
“四個普通人, 跟你差不多大,還有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念能力者。”
我遲鈍的反應了一會兒,大約把一個念能力者在腦內(nèi)替換成一個忍者才算是理解了系統(tǒng)說的話。咽下那口帶著血腥味的唾沫,我又問系統(tǒng)“救我回來的小金毛哪去了,他不是剛出去沒多久嗎”
“還在外面,離得挺遠,估計是怕被卷進來。”
“嘖算了,反正我也沒指望過他。”
氣息漸近,動作被限制在最小幅度的腳步聲以及故意被壓低的呼吸聲也愈發(fā)明顯了起來。我舒展了一下接連躺了這么些天有些僵硬的手腳,并不覺得十分危急,反倒因為“該來的總會來的”和“大不了就是一個死”這樣的想法而有些奇異的輕松了起來。
見我不急,系統(tǒng)便疑惑道“你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嗎”
“我擔心什么”
我支撐著后面破舊的箱子干脆換了個姿勢坐了起來,牽扯到傷口后疼得我輕輕“嘶”了一聲。調(diào)整好姿勢,我又有氣無力道“現(xiàn)在這個狀況又不是我光擔心就能解決的,你倒是說說,我一個重傷員能有什么辦法從一個忍者帶四個人的圍攻下脫困”
“是念能力者。”
系統(tǒng)糾正道。
我對它的堅持表示嗤之以鼻“不管是異能力者還是念能力者都根本沒差別,只要用查克拉那一套能說得通,對我來說那就是忍術。”
“好吧,你這個頑固又傲慢的小怪物。”
和系統(tǒng)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嘴除了我之外也沒人能聽見,我想,此刻這個場景在外人看來一定會認為我是個在自言自語的精神病患者。外面的人遲遲沒有攻打進來也未嘗不是沒有這方面的考量,聽到我念念叨叨的說話聲,恐怕他們還以為我在跟房間里的另一個人對話吧。
不過很快外面的人就意識到了屋子里只有一個人的聲音,他們重新動作了起來試圖闖入房間。
我頗有些期待的詢問系統(tǒng)道“這次我要是死了的話,能不能給我換個物資豐富點的世界至少別再是貧民窟了。”
系統(tǒng)和藹的回答“想都不要想,你還有寫輪眼呢,不會死的。”
寄宿在我雙眼中的系統(tǒng)幾乎與我共生,只要我的意識沒有強烈抗拒,它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操控我的一部體。在系統(tǒng)的操縱下,查克拉開始飛快的向著雙眼聚集,寫輪眼在轉(zhuǎn)瞬間進化,踹破門板闖入的第一人撞見的便剛好就是我這幅瞳孔由黑轉(zhuǎn)紅,三勾玉分化扭曲著在眼底連成一道道線條的模樣。
我對襲擊者可沒有什么要好好相處的念頭,反正都要殺掉,也沒必要跟這些長在窮山惡水,少見多怪到被我的眼睛震懾住的刁民打招呼。將身體控制權(quán)交給了系統(tǒng),我自己則懶散的旁觀著,任由它使用出的忍術抽走了體內(nèi)的查克拉。
灼燒感在眼底蔓延開來,我右眼的視線仿佛模糊了一瞬間。待到視線再度清晰,我便看到有無數(shù)樹木的枝條在這狹窄的空間中憑空生長發(fā)芽。
木遁
我哪來的木遁
很快我又意識到這并不是木遁忍術,而是我自身具備的,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
躲閃不及中,闖入的幾人被尖銳如刀的枝椏刺中了身體,血液和生命力變成了樹木的養(yǎng)分,它們?nèi)彳浀纳煺归_,吸收著血肉蓬勃生長。本該最強也最有希望活下去的那個念能力者,他身上旺盛的生命能量反而成了樹枝追尋的目標,蓬發(fā)的新芽堵死了所有退路,最終的結(jié)果當然是一個人的性命都沒有留下,以我為中心點散開的樹枝把五個人穿成了人串掛在了樹上。
濃厚的血腥味嗆得我還是沒忍住的咳嗽了好幾聲,在尸體的骨縫間摩擦出“窸窸窣窣”聲的枝干眨眼間便枯萎下去,而后化作齏粉湮滅在空氣中再也不見半點痕跡。余下的尸體被摔落在地上,摔成了肢體扭曲的怪異模樣。
幻術褪去,除了留下的尸體之外,這里像是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我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系統(tǒng)曾經(jīng)給出的,對我的寫輪眼的評價。
右眼是無中生有的虛假,左眼是看破假象的真實。
“這就是伊奘諾尊。擁有實體的幻覺,切實存在的不實。能力上限約等于你想象力的上限,幾乎可以做到一切的幻術能力。”
系統(tǒng)解除了對于我身體的控制,造就現(xiàn)狀的東西輕描淡寫的感慨道“所以才是比起別天神來說也毫不遜色,堪稱是幻術系最強的寫輪眼。”
“能做到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