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顧黎川溫暖的懷里,商瑾的理智終于有了些許回籠。他抽出手,摸索著自那具尸體背后拔出沾血的匕首,交到顧黎川手里。
顧黎川明白了他的用意。
說好的分頭找人,這半天過去,老五沒回音就算了,那個小崽子也是遍尋不著。莫非......他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老五最為奸詐狡猾,該不是為了昧功勞,偷偷把那小崽子結(jié)果之后就開溜了吧?
哼,早就知道他是那種人,真該該對他設(shè)防的。黑衣人心里忿忿,發(fā)泄怨氣似的一腳踢在了一旁的大樹上,大樹似乎承受不住這帶著怨氣的一腳,咿咿呀呀地抱怨著,往下扔出許多樹葉。
忽然樹旁的草叢里有什么動靜,似乎是誰不小心踩斷了枯枝。他定睛瞧去,只見草叢里露出一截黑色衣角,黑衣人登時心里一喜:好你個小崽子,可讓爺爺好找,今兒你注定要成為我的刀下亡魂了。
這份喜悅還沒來得及收尾,一抹銀光從眼前劃過,誰的人頭骨碌碌滾落著掉在地上。他臉上還沒來得及收攏的笑意就此僵在嘴角,他所看見的最后一個畫面,便是那半大少年一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
利落的解決了另一個殺手,顧黎川最后一絲力氣也被用盡,他疲憊地跌坐在地上,順手把還趴在地上思考人生的小國師撈進(jìn)懷里。
死了一兩個殺手,這對他而言沒什么問題,若換做其他人動手,他甚至拍手叫好道”殺得痛快!“可這個嬌滴滴的小國師不同,他是未經(jīng)霜催風(fēng)折的小兔子,只知道跳來跳去和沖人撒嬌。這一次被逼狠了,張開小嘴狠狠咬了那人一口,可自己還是會躲起來嚶嚶地哭。
他像抱著只傻兔子似的把他摟在懷里,商瑾似乎知道危險已經(jīng)解除,也感受到了他的安撫和擔(dān)憂,于是在他懷里把自己緊緊縮成一個小球,片刻之后,顧黎川感覺到埋頭在自己懷里的身體又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好了,已經(jīng)沒事了,不要怕。”他想把商瑾的頭抬起來,告訴他他做的很好,也不需要自責(zé),可商瑾卻倔強(qiáng)的不肯抬頭,后來他只能略帶安撫的摸摸他的臉,卻摸到了滿手濕潤。
他的動作一頓,不禁回憶起以前這小孩有多活潑可愛,可自從認(rèn)識了自己,似乎總是大小麻煩不斷,烏溜溜的眼睛里也總是包著一汪眼淚。
或許他真的不該和自己走的太近,云泥到底還是有別啊。
但剛剛商瑾奮不顧身刺向殺手的那一劍,卻隱秘的戳中了他的某跟深埋于心的弦。他一直是孤獨(dú)的,倔強(qiáng)的,從不肯輕信別人。別人也只當(dāng)他是一條可以隨意打罵的狗,沒人原意給他一絲憐憫。
可在商瑾這里,他看到了光。
原來真的是有人會全心全意待他,甚至原意為他而死。
于是他更緊的摟住商瑾,跟他咬耳朵:“他這種壞人,手里人命無數(shù),就算死后也會下十八層地獄,你這算是為民除害,誰提起你來不得夸一句小英雄?”
商瑾原本還在他懷里抹眼淚,聽了這話登時忍不住要笑出聲。
顧黎川見這種安慰起了效果。又繼續(xù)說:“不知道是誰昨天還跟我夸口自己是歌男子漢,怎么過了一天又哭成了花貓,嗯?”
商瑾悄悄抬起頭,露出一只泛紅的眼睛:“你不許笑話我。”
“好,我不笑。等你不哭了我們就回去。”
二人休息完畢,顧黎川便背上商瑾朝那處洞穴處走。他走的很慢,舉手投足間牽動了傷口,很疼,他卻半句也不不愿喊疼,因?yàn)檫@從這股疼痛中能牽扯的諸多喜悅,先是溢滿他的整個心口,最終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回到山洞,顧黎川用清水幫商瑾擦干凈臉和手。因?yàn)閾?dān)驚過度加上大哭一場,商瑾也沒有精力去扭捏,任由顧黎川幫他擦擦這里抹抹那里,最后在途中便陷入沉沉昏睡。
只要在顧黎川身邊,他總是覺得很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商瑾似乎聽到洞口傳來一句“找到了!”聲音里透著欣喜。
他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可眼皮實(shí)在非常沉重,最終他只胡亂的咕噥了句什么,便在顧黎川懷里陷入更深的夢境。
作者有話要說: 甜回來了!
商瑾:哼哼哼,這筆仇我商某人記下了!
555有暗中觀察的小可愛求個評論收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