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已然山窮水盡的我眼睜睜看著蕭濃情飛身撲過來, 瞬間將我推倒在龍案旁的碧紗櫥邊,便抬頭堵住了我的雙唇。
【略】
蕭濃情泄憤般咬了一口我的下唇, 質(zhì)問道:“這幾日你上哪兒去了, 我到侯府尋你多少回都沒見著人影,難道是去花街了?莫非還在眷戀著那驪珠兒不成?”
我被他問得懵怔,不懂怎么就又扯到了驪珠兒身上,大腦一時放空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憋了好一會兒后,也只得干巴巴地別過頭去道:“這不是……你的生辰快到了,
我也不知該送些什么禮物才好, 便去這城中街市逛逛……”
【略】
【略】
正半推半就地想要趁皇上回來之前弄一回時,
我卻敏感地聽到走廊上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嚇得一個激靈摔倒在地,抱著蕭濃情便滾進了身旁多寶格下的柜門中。
我看到縫隙中有兩雙腳一前一后地自書房門邊出現(xiàn), 站定著似是環(huán)顧了一圈,其中一雙龍靴分明是皇上的,
不由得心中一緊,下意識抱緊了懷里的蕭濃情;而背對著我的蕭濃情也會意地屏住氣息, 兩人間的氣氛瞬間降溫了不少。
“……咦?”皇上的聲音道, “蕭家那小子呢?”
汗水從額角滑落的時候, 我定了定神,不動聲色地又朝壁邊挨近了些,確保皇上不會留意到這里;然后又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蕭濃情, 心中叫苦不迭。
若是當真被皇上瞧見我倆這副不清不楚的樣子,那我裴小侯這一世清白可就當真毀于一旦了。
“興許是見皇上您遲遲不歸, 尋去御花園了吧。”我一愣,發(fā)覺這聲音竟是徐靜楓的。
皇上聞言打了個哈欠,下一刻便傳來龍椅與地面的摩擦聲,似是他疲憊地坐了下來。“也罷,正巧省了朕將他打發(fā)走的功夫;屁大點的事也非要來當面和朕論清楚,跟他爹當年還真是如出一轍。”
我聞言咽了下口水,心道居然讓這蕭濃情聽到了皇上對他的真實想法,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壞;遲疑著朝他看去時,卻發(fā)現(xiàn)他似乎全然沒有在意這暗柜外的人在說些什么,背對著我的碧眸不知在幽幽地看向哪里。
“……”
【略】
“裴東赫那邊怎么樣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迷亂間,暗柜外的兩人似是又談論起來。見皇上居然提到我爹,我的雙眼頓時清明了許多,制住蕭濃情便往透著光亮的縫隙間湊了湊,想要聽聽他們兩人在說些什么。
御書房內(nèi)靜默了一會兒,便響起了徐靜楓恭敬而淡然的聲音:“據(jù)探子來報,他沒去云南會見鎮(zhèn)南王,確乎是回了襄陽祭祖不假;且看樣子,近期似是沒有歸京的打算了。”
“……”
徐靜楓這一句仿佛悶雷般炸響在我耳旁,原本便因我爹一聲不吭拋下我離京而忐忑不安的心也跟著慌亂起來,直覺自己接下來會聽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什么探子,難道皇上一直在派人緊盯著我爹的行蹤?這又跟朝中群臣避之若浼的鎮(zhèn)南王有什么關系?
“怎么,轉眼十七年了,他還想在這個時候臨陣脫逃不成?”我屏住呼吸透過那暗柜的門縫去看外頭的兩人,便聽得皇上嗤笑一聲,下一刻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莫說是朕……南王,也不會……放過他……”
皇上和徐靜楓似乎走到了御書房的另一頭,聲音飄渺著聽得有些不真切。我低下頭來,蕭濃情正不滿地在我懷里扭動著,下一刻便對上了我警告的眼神。【略】
“……多少年了,想不到李燝還是賊心不死,便是當不成皇帝,也還妄想著當那太上皇。”皇上冷哼一聲,嗓音卻又在下一刻變得悠閑起來,似乎對他提到的那人很是憐憫,“只可惜朕這皇兄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當年怎么就把兒子托付給了裴東赫這等優(yōu)柔寡斷之人。”
我聽得心頭一緊,想想我爹那日的異常,又想到這些年來的種種,恍然間似乎終于隱約地明白過來了點什么。
我……難不成是鎮(zhèn)南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