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勝控股的所有者是祁元善祁元信的親姑媽,她嫁到廣東后不到一年,丈夫就病逝了。為了謀生,這位堅(jiān)強(qiáng)不服輸?shù)呐颂?港去了對岸,于風(fēng)風(fēng)雨雨中打拼下一份家業(yè),卻一生未再結(jié)婚生育。
彌留之際,她將公司留給了自己遠(yuǎn)在帝都的哥哥與嫂子,也就是祁家兄弟倆的父母。
因?yàn)樵谀硤龊平僦斜淮虺捎?派,60年代中,生活異常困難的祁家夫婦將身體更為健壯的大兒子祁元善送了人,只留下了先天不足、羸弱瘦小的二兒子祁元信在身邊。
被送走時,祁元善才兩歲大。
不久后,養(yǎng)父母帶著他從帝都搬回老家章華縣,兩家人就此失了聯(lián)系。直到20多年后,祁元善才被弟弟派出去的人尋到。而此時,開元集團(tuán)已經(jīng)被祁元信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終于找回親人和姓氏的祁元善,不管是在祁家,還是開元集團(tuán),都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
天性好強(qiáng)的祁元善會因此忿忿不平、心理失衡,似乎在所難免。
后來發(fā)生的事,祁家人捂得嚴(yán)實(shí)且一直諱莫如深,外人能窺探到的就不太多了。莊恪能查到的亦很有限,他只知道,祁陸陽的母親邱棠曾是祁元善青梅竹馬的女友,最終卻被人送上醉了酒的祁元信的床,然后順利懷孕。
她選擇生下了祁陸陽,卻又拋棄了他。
因?yàn)榍裉牡氖拢钤诺脑浞蛉嗽趹嵑拗型话l(fā)疾病去世,祁家兩兄弟至此徹底決裂。
19歲那年,祁陸陽被接回了祁家。
隨著祁元信和兒子祁晏清相繼離世,這父子倆留下的股份被分成了三份,一份給祁陸陽,一份給祁元善,一份給了祁晏清的遺孀林雁回。
而其中以祁陸陽的股權(quán)比例最重,堪堪比祁元善多出一個點(diǎn)。
祁元善這個人,無兒無女無牽無掛,行事毒辣至極,既不將人性,也不怕因果報應(yīng)。哪怕在這個人為財(cái)死鳥為食亡的圈子里,他都是出了名的陰狠。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因著把柄和至親的身家性命都被祁元善握在手里,祁陸陽這幾年的生活看似榮華傍身富貴風(fēng)流,卻并沒有多少自主權(quán)。
正因于此,莊恪才能胸有成竹地問出了剛才的問題——陸晚能被藏到哪里去?
祁陸陽只靜默了幾秒,就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不會讓陸晚有事。”
“不過,莊先生這心怎么都操到我家里來了?未免太閑了吧。我可是聽說,你父親在外面生的小兒子剛被接回國,已經(jīng)滿五歲了。想必,莊氏過幾年也會熱鬧起來。要真這么有空,你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
“你也說了,還有幾年。”
想起那個所謂的弟弟莊慨,莊恪的笑中透著股森森冷意:“這段時間里,那孩子能平安長到幾歲、會不會也突然落下什么殘疾,可都不好說。”
見祁陸陽臉上登時露出無法掩飾的不屑與鄙夷之色,莊恪微微揚(yáng)眉:“我還以為,小祁總能理解這些的……”
“畢竟,你也曾出爾反爾、見死不救,親眼看著自己的哥哥一步步走向死亡。從這個層面來說,我們是同類,誰都不比誰干凈。”
他說完又?jǐn)[出副類似于好奇的表情:“如果陸晚知道你曾做過的那些事……你說,她會怎么想?”
“她?如果我殺/人,陸晚會幫我遞槍。”
說時遲那時快,祁陸陽忽地掏出釘在莊恪的額頭上,明明咬牙切齒,嘴邊卻帶著笑:“如果我殺你的時候身上沾了血,她也會來幫我擦干凈。”
“我和陸晚之間的事,你他媽懂個屁?”
“行,我不懂。”冷硬的槍口直抵要害,莊恪十指死扣著輪椅扶手,發(fā)際濡濕一片,但聲音還算鎮(zhèn)定,“但如果我告訴你,你正在做的一切布置、打算和準(zhǔn)備,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呢?”
“什么意思?”
“祁元善已經(jīng)知道陸晚在帝都了,也知道她是奔著你來的,更知道,她現(xiàn)在在我家。”莊恪抬起眼與祁陸陽對視,“是我讓人告訴他的,就在剛剛,你來之前。”
祁陸陽幾乎在瞬間就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提前得了消息的祁元善不管用什么辦法,比如拿他母親邱棠做威脅,一定會干涉祁陸陽對陸晚的所有安排。畢竟祁陸陽的野心與不安分已經(jīng)暴露,祁元善急需更多的把柄握在手上,借以控制他。
不管是送陸晚回南江還是出國,在祁元善有所布置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成功。
而對于陸晚來說,現(xiàn)階段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政界背景深厚的莊家了。
憤怒地加重右手力道,祁陸陽的槍把莊恪的頭都頂?shù)孟蚝笱鋈ィ肓R他陰險卑鄙,想罵他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最后卻只說出一句話:
“就你這種玩意兒,也配喜歡她?”
“保護(hù)不了她的人,更不配。”莊恪坦然應(yīng)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