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起,有傳說稱,世間異象皆為混沌碎片的力量導致。
天蒼山的一場雪崩,伴隨彩光大放,被認為是混沌碎片力量破冰而出,風武王的人跨過邊界線,玄天武王鎮(zhèn)守邊界的人奮力截擊,雙方廝殺的慘烈。
冰雪覆蓋的天蒼山,一個個倒下的戰(zhàn)士陷在白雪里,鮮血染的一片片殷紅,被反襯的份外觸目驚心。
混沌碎片原本就無蹤可尋,只能是滿山的亂找,天蒼山雖說是玄天武王的地方,但終年覆雪,無人居住,最近的村子離山上也有六十多里地,增援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也都只能在山上散開了搜尋過界的敵人。
一群十幾個人循著被人踏過多少遍的凌亂冰雪地往山上去,其中有花白頭發(fā)的,還有看起來才十二三歲模樣的稚嫩少年。
若不是帶頭的男人一身皮甲,體型強壯,額頭的暗紅色護帶上還有玄天兩個字,怕是要讓人誤會這群是誤入此地尋冰雪蓮的采藥人了。
帶頭的男人打量著前方,還不忘再次叮囑說:“都聽好了——我再說一遍!我們的目標是搜尋敵人,碰到落單的就打!敵人多的話就沿途跟著留記號,等到跟別人匯合了再動手!”
花白頭發(fā)的老木匠本不需要他叮囑,也知道話是說給沒經驗的人聽的,充耳不聞似的自顧走他的路。
年少的不曾見過這種大場面,既有些莫名緊張,又覺得熱血沸騰,路上就在討論著要殺敵立功,幻想著如何把敵人殺的橫尸遍野,就只有幾聲明顯不上心的敷衍應答。
隊長知道他們斤兩,也不怕那幾個真有膽子胡來,萬一遇到敵人,這些人立馬會知道厲害。他的目光落在隊伍中間,一條挺拔的身影上。
“李天照——今天你必須跟緊了我!”隊長的聲音突然變的嚴肅,唯一真讓他不放心的,就這一個。
“我一定緊緊跟著隊長殺敵!”李天照聲音響亮的答應著。他握著把纏線顏色發(fā)舊的劍在手里,一對星目閃著熱切的光,分明渴望著戰(zhàn)斗。
村里最漂亮的女孩從來都相信他的本事,很信任的說:“殺一個敵人天照哥就成在編戰(zhàn)士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戰(zhàn)士嫉妒喜歡的女孩喜歡的是李天照,就嘲弄說:“李天照多大的本事啊!殺一個怎么夠這回鐵定連斬十人,當在編戰(zhàn)士,還能升了當隊長!”
“十個我盡量。”李天照答應的飛快,典型的年少輕狂。
那人表情一下僵住,他哪想到李天照狂妄至此,不由氣結,壓著火氣盯著李天照說:“好好好!我等著替你數(shù)戰(zhàn)印!”
隊長不由皺起眉頭說:“李天照!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殺十個升隊長,那得殺的都是風武王手下的在編戰(zhàn)士,像你們這樣還沒入編制的,一百個都抵不了一個。真要遇到敵人,跟緊我就對了!你今天要敢擅自行動,我就讓你除名望天村隊!十八歲出去的身份證明你也別想拿了!”
“我知道了。”李天照答應的痛快,村隊長卻仍然疑慮的拿眼盯著他打量,好像非得看出他有言不由衷的痕跡才肯罷休。
李天照在他審視的目光下,睜著對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
看他貌似乖巧,隊長這才喊了聲:“走!”
一群人又繼續(xù)踏著冰雪,帶著雜亂的‘吱呀吱呀’聲響往山上去。
寒風凜冽如刀,天空又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鵝毛般的大雪,視線也受了阻礙,望天村的隊長更是小心謹慎,走的更慢,漸漸成了一步一停、再一陣打量的狀態(tài)。
李天照走到隊長身邊,伸長了脖子搜尋著,急不可耐的仿佛隨時要獨自飛沖出去那般。
隊長唯恐遇敵,村里一群年輕、年少的戰(zhàn)士卻都盼著拼殺,這時都著急又不滿的叫嚷說:“隊長你當年是怎么殺敵立功的啊”
“我們村本來就來的晚,再不快點,人家早打完了!還去個屁!干脆回去烤火得了!”
隊里花白頭發(fā)的老頭張了張嘴,想起記憶中那些許多年輕的面孔,又閉上了嘴,他知道說也沒用。
初生牛犢不怕虎,對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說什么戰(zhàn)斗危險,謹慎小心,也沒誰能聽得進去。
也就只能盼著,別碰上敵人。
風雪不小,視線不好,許多聲音都被沖亂,望天村一行在山上走了大半個時辰,也沒碰上別人。
這其實是村隊長最想要的狀況,原本兩邊的主要戰(zhàn)斗力已經廝殺過了,他們來也就是湊個數(shù),碰上落單沒逃掉的敵人撿個便宜,碰不上就平平安安的回村去,也白混一回支援的功績。
李天照一次次盼著能發(fā)現(xiàn)敵人蹤影,卻又一次次的失望。
他覺得,快十八歲時遇到這種大事,這分明是他立功的難得機會!
空手而歸他實在不能接受。
但遇不到敵人,急又有什么用
年輕的都盼著戰(zhàn)斗,年長的過來人都希望平安無事。
突然,風雪里出現(xiàn)了人影,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