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董鄂氏出的這個主意,還真是難倒了安寧。
賦詩,安寧是做不到的。
安寧唇角勾了勾,不過,同樣做不到賦詩的,可不只是她一個人。
安寧往伊爾根覺羅氏看去,見她雖面帶笑容,但仍遮掩不住眉眼間的憂愁,便知曉她估計也是發(fā)愁的。
安寧笑了笑,道:“三嫂可真是難倒我了,這賦詩我就不參與了,免得出乖露丑,叫嫂子們笑話,不如這樣,嫂子們賦詩,大嫂和我一起來烹茶,如何”
伊爾根覺羅氏往安寧看去一眼,見她對她微微點頭,心里頭松了口氣,跟著笑著說道:“這主意好,這紅梅開得正好,若是取些梅上的雪來烹茶,著實不失為一番雅趣。”
董鄂氏愣住了。
她本意是想讓郭絡(luò)羅氏在此賦詩之中丟人現(xiàn)眼,踩著安寧來讓她們姐妹出頭。
卻沒想到,安寧根本不上她的當(dāng)。
不但如此,還拉上了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一起。
安寧若是不肯。
董鄂氏還能仗著輩分來“勸”她參加!
可是。
伊爾根覺羅氏的輩分遠高于她。
董鄂氏根本沒有辦法讓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太子妃瓜爾佳氏玲瓏心腸,當(dāng)下笑著化解尷尬,頷首道:“如此也好。我等也有口福,能嘗嘗大嫂和八弟妹的茶藝。”
“不過略懂一些罷了。等會兒還得大嫂多多指教。”安寧靦腆地回道。
但。
這里的所有人卻沒有人敢小覷了她。
安寧這手段不可謂不高超。
輕易化解了危機不說,還賣了伊爾根覺羅氏一個人情。
伊爾根覺羅氏感激地瞟了安寧一眼,含笑拍了下她的手掌,之前心里對安寧那些不好的觀感一時間也都跟著消散了。
原本她聽傳聞郭絡(luò)羅氏性子左性,不好相處,便有些疏遠郭絡(luò)羅氏。
如今看來,郭絡(luò)羅氏的性子倒是不差,反倒是董鄂氏……
伊爾根覺羅氏性子不差,可以算是很老實。
康熙和惠妃都覺得她不錯,連性子火爆的胤a對這位福晉也挑不出錯來。
安寧早就有心想和她結(jié)交一番。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八貝勒府,伊爾根覺羅氏都是一個值得結(jié)交的對象。
命了丫鬟們?nèi)ゲ裳┖蟆?
安寧和伊爾根覺羅氏圍坐在一張圓桌旁邊。
二人相談甚歡,沒過多久,伊爾根覺羅氏就一口一聲弟妹地叫著安寧了。
董鄂氏執(zhí)筆坐在椅子上,聽得那邊傳來的笑聲,臉色有幾分發(fā)青。
沒過多久。
雪就采集來了。
那白雪上有淡淡的梅香,又因著這梅園日日有人打理,那雪并不臟,安寧和伊爾根覺羅氏將雪放入了小火爐中。
安寧想了想,又尋了個機會,把空間里的清泉加入其中。
她在家的時候,試過用空間的泉水來泡茶,味道清新飄逸,別有一番滋味。
安寧笑著對伊爾根覺羅氏道:“大嫂,我先來烹一壺茶,也算是拋磚引玉。”
“好,你先來。”伊爾根覺羅氏頷首道。
安寧學(xué)過一陣子烹茶,前不久又把這手藝給撿了起來。
高沖低灑、刮沫淋蓋、關(guān)公巡城、韓信點兵。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再兼安寧氣度閑淡云清,叫人觀之也不由心生飄逸之心。
伊爾根覺羅氏心里暗暗點頭。
她的面上也情不自禁帶出幾分笑意。
做人兒媳不容易。
當(dāng)這皇家的兒媳婦更是艱難。
樣貌得出挑不說,才藝也得拿得出手。
安寧這一手烹茶的手藝已經(jīng)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大嫂,請。”
安寧做了個情的手勢。
伊爾根覺羅氏端起一盞茶,略略品了一口,眼里露出驚喜的神色。
她抬眼看了安寧一眼:“八弟妹的手藝真不錯。”
她這句話沒有半點兒虛假,以她們的身份,見多識廣,能從她們口中得出一個“不錯”已經(jīng)很是難得了。
“多謝大嫂。”
安寧一點兒也不謙虛地接受了伊爾根覺羅氏的表揚。
董鄂氏豎著耳朵留心著她們這一邊的說話。
聽到伊爾根覺羅氏的評斷后,心里低聲嗤笑了一聲。
一會兒工夫后。
董鄂氏那邊已經(jīng)賦詩完畢。
大董鄂氏和小董鄂氏二人文采都不錯。
瓜爾佳氏身為太子妃,也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的,寫的詩也是頗為出挑。
最后,反倒是{喇氏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