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棺材也怕。”董銳既好笑,又覺得無奈,解釋道:“房里有棺材是很正常的。現(xiàn)在城里雖然流行火葬,但農(nóng)村很多地方仍然延續(xù)著土葬的形式,家里要有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會提前備好棺材,棺材里放著壽衣之類的等著下葬,這兩具棺材在這放這么久,很可能就是兩口空棺,廢棄沒用的。再說人死之后都要進棺材的,這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怕的。”
“……”梁暮見董銳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還真沒辦法和他說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想象。
董銳好整以暇地看著梁暮,突然摸了下梁暮的手,輕輕“嘖”了聲,低笑道:“手都是涼的,看來是真怕啊。要是不打消你的疑惑,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繃緊神經(jīng)了既然如此,我們干脆就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吧。”
梁暮連忙想阻止董銳:“你別亂動啊,這世上是真有鬼的,萬一沒注意沖撞了什么就麻煩了……”
董銳對梁暮的話置若罔聞,徑直走到了棺材旁。梁暮越是怕,他就越要看個究竟。
梁暮還想勸董銳:“你快回來吧,別亂動這些東西,萬一真出什么事怎么辦”
董銳搖搖頭,抬起手屈指叩了叩那棺材,就像在跟里邊的什么打招呼般。
梁暮屏氣凝息,緊張地睜大了眼,看著董銳的一舉一動,手也緊攥成了拳頭。
董銳比梁暮還矮半個頭,對著棺材臉上卻沒半點恐懼,梁暮對他的勇氣倍感欽佩,眼看著董銳摸到了棺蓋縫隙,使勁將棺蓋掀了起來。
他人挺小,看著瘦瘦弱弱,沒想到力氣卻挺大,那沉甸甸的棺蓋對他來說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掀開棺蓋,董銳便低頭朝里邊看去。他原本挺漫不經(jīng)心的,誰知這一看,表情就陡然變了,帶著些說不清的驚訝跟意外,當(dāng)然恐懼跟害怕還是一點都沒有的。
接著像是想驗證什么般,董銳又動手掀開了旁邊的棺材。
“挺有意思啊。”董銳定定看著棺內(nèi),像是猜到了什么,突然饒有興趣地說了句。
梁暮見此情況,也沒忍住跟著走了過去,想著應(yīng)該沒什么事,否則董銳也不會這幅表情。
但出于對棺材的忌憚,梁暮還是沒敢走太近,就遠遠站著好奇地探頭往棺內(nèi)看了一眼。
這一看,梁暮就嚇了一跳,也納悶董銳怎么就能從始至終都面不改色。
那并不是兩具空棺,當(dāng)然也沒有腐爛的尸體,而是擺放著兩具木雕的人偶。那人偶雕得栩栩如生,兩顆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上方,就好像真人一般。木偶穿著衣服,雙手交疊,捧著塊牌位,牌位空蕩蕩的,除了名字什么都沒寫。
梁暮為了看清楚就走近了些,接著發(fā)現(xiàn)牌位在角落位置還雕了個銜尾蛇的圖案。那圖案雕的很深,透著詭異的邪性。
“這是什么”梁暮納悶道。
“我沒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某種宗教儀式,用木偶當(dāng)替身,借其帶走痛苦災(zāi)禍,而那銜尾蛇就是這宗教的圖騰。古往今來,選用蛇當(dāng)圖騰的不少見,但這種造型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也算漲了見識。”董銳帶著嘲諷道。
梁暮沒怎么聽懂:“什么意思”
董銳微挑眉梢,意有所指道:“你沒看到嗎那蛇圖騰軀干與尾部的分界處。”
梁暮微愣,當(dāng)即低頭朝董銳說的那蛇的位置看去,就愕然發(fā)現(xiàn)那蛇圖騰的生殖器竟被雕得很清楚,難怪梁暮之前總感覺哪透著邪性。
“……”梁暮迅速移開目光,表情厭惡道:“這什么宗教,也太邪了。”
董銳對兩具棺材徹底沒了興趣,將棺蓋重新蓋好,想了想道:“崇尚淫,欲,的確邪門。”
梁暮“嗯”了聲,也不再去想那宗教的事,接著觀察周遭環(huán)境,他看著看著,突然感覺很不對勁。
“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梁暮轉(zhuǎn)身看著董銳,疑惑問道。
這些宗教圖騰的事,對董銳來說已經(jīng)嚴重超綱了吧,中學(xué)課本應(yīng)該沒教過這些內(nèi)容吧。
“因為我博學(xué)啊。”董銳理所當(dāng)然地道。
梁暮竟無言以對,剛想說什么,緊鎖的房門突然傳來開鎖聲,接著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綁匪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