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態(tài),你又能把我怎么樣”霍覃忽然欺身而上,逼得梁暮背貼著地,無處可逃。他俯身貼近梁暮,微涼的唇若有若無地擦過梁暮臉頰,辨不清情緒地低語道:“你難道不知道,想要殺鬼,就要把戒指刺進對方體內(nèi),而不是扔到地上。現(xiàn)在你該怎么辦呢沒了武器,你就只能任我宰割了。你想過我會怎么對待你嗎我想剝掉你的衣服,吻遍你的身體,侵占你的每一寸肌膚,我每次看到你,都很想很想這么做。我想讓你徹底變成我的人,除了我,誰都不能碰你。”
梁暮目光閃爍,驚懼地看著霍覃,像只被扔進狼群領地的可憐的小白兔。
“我……我沒想過要殺你。”梁暮顫聲道。
“嗯,我知道。這就是你吸引我的原因,你總是這么善良,分不清是人是鬼。”霍覃指尖撫過梁暮臉頰,卻連稍微多用點力都沒舍得:“你都忘了吧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梁暮眨了眨眼,努力回想著,卻也實在想不起什么時候還見過霍覃。
霍覃坐了起來,目光幽深地望著遠處沉沉夜色,回憶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剛死,茫然地從河里爬起來,就坐在河岸渾渾噩噩地發(fā)呆。我全身濕透,是你突然出現(xiàn)了。你把外套給了我,以為我想輕生,就坐那給我講道理。你勸了我好久,還給了我六十六塊錢,那是你當時身上所有的錢。你告訴我,好死不如賴活著,人生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我最終被你說服了。我想就算我死了,也要好好地過,何況我還遇見了你,你就是我最美好的事。從那天起,我就跟著你,我知道你怕鬼,所以一直默默看著你。直到那天我突然忍不住了,我急切地想接近你,想觸碰你,想讓你認識我。哪怕你會因此怕我。”
梁暮逐漸被這番話勾起了記憶,他想起來了,想起來霍覃是誰了。
“所以一直都是你。”梁暮喃喃道:“是你變出那金色蝴蝶的,是你幫我刺中蔡琴的,也是你暫停的監(jiān)控視頻。”
霍覃點頭:“是,都是我。”
梁暮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霍覃從沒害過他,甚至幫過他也救過他。
“可是人死之后,不是要去投胎嗎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或者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霍覃茫然搖頭:“我忘了。我從河里爬起來,除了名字,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梁暮試著道:“我也許能幫你,只要知道你是誰,其他的就好查了。”
“然后消除冤屈,我就能去投胎了”霍覃像是猜中了梁暮的想法,興趣索然道:“我人都死了,查到真相又怎樣。我對過往并沒有執(zhí)念。倒是你,我現(xiàn)在對你的執(zhí)念非常強。也許你從了我,我的執(zhí)念就消失了,也就能重新投胎了。”
“……”梁暮頓時裹緊了衣服,小聲道:“人鬼殊途,你還是別對我有執(zhí)念的好。”
霍覃緊盯著梁暮雙眼,忽然說:“你怕我。”
“我怕鬼。”梁暮白著張臉,顫聲道:“從小就怕,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但我還是克制不了。對不起,我是人,你是鬼,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你……你還是想辦法去投胎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燒給你。你今后別……別再跟著我了。”
說完最后那句話,梁暮頭已經(jīng)埋得很低了,完全不敢去看霍覃的眼睛。
霍覃愣了愣,過了許久才說:“嗯。我知道了。可要是哪天你又想我了呢”
梁暮于是低聲辯解:“……我才不會。”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霍覃一臉“我什么都聽不見”的表情,兀自篤定道:“我有預感,你很快就會想我的。那等你想我的時候,我就出現(xiàn),好嗎”
他像是在問梁暮意見,又像是純粹地通知他,邊說又邊朝梁暮逼近。
梁暮不得已往后退,不安問他:“你……你想干嘛”
“我?guī)土四氵@么多,你總要給點好處費。這不過分吧。”霍覃笑道。
他說完沒給梁暮拒絕的機會,手強勢地攬著梁暮后頸,吻住了他的唇。
霍覃的唇是涼的,梁暮被吻得猛然瞪大了雙眼,卻怎么都推不開霍覃,只能放縱霍覃肆意地侵入自己口腔,宣示主權。
梁暮總算被放開的時候,已經(jīng)快喘不過氣來了。他眼泛著淚,一臉被蹂躪過的表情,勾得霍覃更覺情難自已。
“別再勾我了。”霍覃得了好處心情很是舒暢,拇指輕輕拭掉梁暮唇邊的唾液,又笑著低語道:“寶貝,那我就先走了。記得一定要想我。還有,我送你的紅繩任何情況下都不準摘下來,否則我就把之前對你說過的話全都兌現(xiàn)一遍。我其實也非常期待的。”
梁暮沉默著沒說話,像是被霍覃剛剛的舉動給折騰懵了。
“小傻瓜。”霍覃笑看著梁暮,摸了摸他腦袋,沒忍住又低頭親了他嘴唇一口。
梁暮總算反應過來,剛想憤怒抗議什么,霍覃的身影就突然憑空消失了。
梁暮愣愣望著眼前虛無的空氣,不知怎的,心底竟一時感覺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