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接過書,翻來覆去地看了看,覺得霍覃真是神了,總能猜到他的想法:“你怎么知道我要找這本書的”
“我猜的。”霍覃了然道:“看來我是猜對了。”
梁暮點頭:“嗯,我要找的就是這本,剛剛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也是過來的嗎要找些什么書我?guī)湍阏野伞!?
“沒事,我不急。剛好我也有點事想問你。”霍覃說。
梁暮疑惑:“什么事”
“你說好要送我的禮物呢我可是天天都盼著,等得花兒都要謝了。”霍覃語氣里夾雜著幾分委屈跟怨念。
梁暮看著他委屈的表情,沒忍住笑起來:“哪有主動要禮物的”
“我就主動要了,這可是你答應我的。”霍覃邊說邊笑瞇瞇地朝梁暮走近。梁暮被逼得連連后退,背抵到了身后的書架。霍覃便抬手撐著書架,將梁暮困在懷里,微俯身故作兇狠說道:“要是沒有禮物,就只能拿你抵了。”
霍覃貼得極近,俯身微涼的氣息落到梁暮頸項。梁暮難為情地側過頭,心突然加速跳動起來,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了。
“有有有。”梁暮連忙道,邊動手想推開霍覃。他感覺到臉頰迅速升騰的溫度,只想趕緊離霍覃遠點:“有禮物的,只是還沒準備好。”
霍覃稍稍退了退,卻沒走遠,仍用原姿勢近距離看著梁暮,像發(fā)現新大陸般驚奇道:“咦,暮暮,你臉怎么這么紅是害羞了心也跳的這么快,是對我心動了嗎”
“你別亂說。”梁暮眼神亂瞟,慌亂解釋道:“我只是緊張,不習慣跟別人靠這么近。”
“哦……”霍覃有意拖長了語調,滿是促狹地強調道:“只是緊張。”
梁暮用力點頭:“嗯。你快離我遠點。”頓了頓,又不自然地道:“你說就說,別總動手動腳的,我不喜歡。”
霍覃怕真逼急梁暮,兔子還咬人呢,便退到了合適的安全距離。
梁暮臉燙的厲害,不知怎的竟很是心虛,都沒敢正眼看霍覃,強自鎮(zhèn)靜道:“我不知道怎么找你。這周五吧,周五晚上八點,我在操場的老地方等你。”
“嗯。”霍覃滿臉認真道:“我非常期待你的禮物哦。”
“梁暮”張芊允的聲音突然從書架另一頭響起,她抱著書站在那,一臉奇怪地看著梁暮,疑惑不解道:“你在跟誰說話啊”
“霍覃……”梁暮說著轉過頭想給張芊允介紹,卻發(fā)現霍覃站的位置此刻竟空無一人。
霍覃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走了梁暮也覺得納悶,連忙環(huán)顧四周,卻到處都沒找到霍覃的身影。
梁暮只能解釋道:“他剛剛還在這兒的,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有事。”
“你確定”張芊允神情緊張,小心翼翼地盯著梁暮,難掩瞳孔深處顫動的恐懼,滿臉不安地說道:“梁暮,你別嚇我啊,你說的是真的那里真的有人可我過來的時候,那里除了你,壓根就沒有別人。我看到……你一直對著空氣說話……”
“怎么可能,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會對著空氣說話。他剛剛就站在我面前,我還跟他說了好久的話。你怎么會看不到……怎么可能。你……你真的沒看到”梁暮臉色變了又變,話都說得語無倫次了。
“除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我保證。”張芊允用力強調道。
梁暮仍覺得難以置信,臉色頃刻難看到了極致,明明活生生的一個人,張芊允怎么就能看不見呢。
張芊允沉默著,本能地放輕了呼吸,不敢往別的方面深想。
“你看不到他……”梁暮喃喃,臉色剎那慘白:“所以,霍覃他根本不是人。那我呢,我怎么能看到他”
他接著又想起那天晚上,那只黑貓一直朝他們奇怪地叫個不停,都說動物通靈,難道是黑貓察覺到了霍覃的身份
“你抱著黑貓走的那天晚上,都看到了什么”梁暮顫聲問張芊允。
張芊允愣愣望著梁暮,顯然也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翼翼說道:“只有你。梁暮,我那晚看見的就只有你。”
只有我,沒有霍覃。梁暮突然就懂了,那晚張芊允之所以差點撞到霍覃,是因為她壓根就沒看到霍覃,對她來說,那里不過是一片虛無的空氣,所以她走的理直氣壯。
“可是那晚,我們是兩個人。我那時候也跟他在一起。”梁暮神色恍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