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暮倆人到達(dá)青瀝高中的同時(shí),女生宿舍里,林薇朵跟張茹剛爆發(fā)了場激烈爭執(zhí)。
“你不是說很快就能結(jié)束一切嗎,不是說燒掉尸體就沒事了嗎,可現(xiàn)在呢唐靜死了,還是被那把火燒死的!還有這鬼東西,這是她的。她根本沒消失,她還會再出現(xiàn),除非我們死,否則她絕不會善罷甘休!”張茹滿臉絕望氣息,看著林薇朵歇斯底里道。
林薇朵垂頭坐在床邊,形容枯槁,緊攥著指尖,面無表情地麻木道:“是,她沒消失,我甚至能感覺到她時(shí)時(shí)刻刻都緊盯著我。她是來報(bào)仇的,她要我們的命。能做的我都做了,但她怨念太強(qiáng),我還能怎么辦”
張茹沉默半晌,緊皺著眉,忽然咬牙道:“那就報(bào)警,把一切都說出來。”
“不行!”林薇朵斷然拒絕,嚴(yán)厲道:“絕對不行!我們發(fā)過誓,要永遠(yuǎn)守住秘密,絕不對外透露半句。你別忘了,我們那晚都做過什么。再說,你真覺得那些警察管用警察能擋住厲鬼別天真了,報(bào)了警,我們只會死的更快。”
張茹捂著臉,痛苦至極道:“那要怎么辦我們只能等死嗎我受夠了,我好害怕,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給她燒了那么多錢,她為什么還要纏著我她做人不快樂,是我們成全了她。她就好好做鬼,重新投胎不好嗎”
“你冷靜點(diǎn)……”
“我沒辦法冷靜,我都要死了,還怎么冷靜。”張茹驚恐搖頭道:“不行!我要離開這里,我必須離開這里。也許離開這里,她就找不到我了。”
林薇朵一把拽住張茹手腕:“你最好別走,這里有褚林。其他地方更危險(xiǎn)。”
張茹甩開林薇朵的手:“唐靜都死了,你還信他你也想死就留下吧。我一定要走,這鬼地方我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她說完就摔門而去,沒給林薇朵再說什么的機(jī)會。
林薇朵臉上血色褪盡,愣愣看著那扇房門,唇色慘白,絕望到極點(diǎn)。
上午十點(diǎn),地鐵站人流量不多,張茹跟著對小情侶過了安檢,刷卡走進(jìn)地鐵站。那對情侶奇怪地多看了張茹幾眼,張茹失魂落魄,滿臉惶恐,對他們的注視毫無半點(diǎn)反應(yīng)。
但巧的是,那對情侶跟張茹要坐的是一趟地鐵,因?yàn)槎疾幌攵嘧撸椭苯诱镜搅穗x扶梯最近的車廂。
那對情侶都很年輕,看起來感情很好,手牽著手笑著說話,沒再多注意過張茹。
地鐵從遠(yuǎn)處呼嘯駛過來,等停穩(wěn)后車門齊齊打開。
張茹跟那對情侶先后走進(jìn)地鐵,張茹選了靠車門的位置坐下,那對情侶則坐在她的斜對面,倆人你儂我儂,眼神彼此交纏,沒關(guān)注過除對方之外的人。
張茹坐立不安,頻頻看著手機(jī),驚恐感是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烈。她感覺到危險(xiǎn)的逼近,那股恐怖的力量無處不在地緊緊纏著她。
她被逼到了絕境,即使此刻地鐵車廂燈火通明,也沒法減輕恐懼。
而就在這時(shí),地鐵車廂的燈猛然熄滅了,一切都瞬間被黑暗籠罩。
張茹嚇得尖叫起來,等察覺周圍太過安靜,又拼命用力地捂住了嘴。
是的,太安靜了!
安靜到張茹聽不到半點(diǎn)聲響,一切都剎那陷入了死寂。
“有人嗎”張茹帶著哭腔顫聲問。
沒人回答她,四周都靜悄悄的,好像除了張茹就再沒別的活人。
忽然,張茹聽到了忽遠(yuǎn)忽近的歌聲,那歌聲凄厲充滿了怨恨。
“第一次見你不太順眼,誰知道后來關(guān)系那么密切……”
“你拖我離開一次愛的風(fēng)雪,我背你逃出一次夢的斷裂……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相信,朋友比情人更死心塌地……”
明明是首歡快的歌曲,卻被唱得哀怨狠戾。
張茹崩潰捂住耳朵,絕望哀求道:“你別唱了!我求你別唱了!夠了,真的夠了!”
有腳步聲伴隨歌聲逐漸逼近,張茹聞到了強(qiáng)烈的腐臭味。她用力揪住頭發(fā),軟軟地癱倒到地上,猶如一灘爛泥。
黑暗里,有只冰冷的手碰到了張茹臉龐。
張茹尖叫,連連驚恐后退,邊苦苦哀求道:“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給你燒紙錢,你想要多少燒多少。是林薇朵,是她想害你,你去找她吧。我沒想害你的,我真的沒想害你。你饒了我,饒了我……我知道錯(cuò)了,我再也不敢了……我……”
那只手插進(jìn)張茹發(fā)間,揪著她頭發(fā)將其高高提了起來。
“啊――!”張茹驚恐尖叫,痛的整張臉扭曲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