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朵上的這節(jié)選修課很冷門,教室稀稀拉拉坐著些學(xué)生。梁暮從后門進(jìn)去,一眼就看到了她。
跟上次見面比起來,林薇朵憔悴很多,衣服裹著都感覺空蕩蕩的。
她邊聽課邊做筆記,卻明顯在走神,滿臉焦慮惶恐,掩都掩飾不住。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梁暮觀察了一會,走過去坐到林薇朵旁邊。林薇朵看到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臉色也很難看。
“你沒選修這堂課吧。”林薇朵道。
梁暮坦然道:“嗯。我是特地過來找你的。”
林薇朵態(tài)度強(qiáng)硬,不客氣道:“你們還找我干嘛,該說的我都說了,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梁暮壓低聲音道:“林薇朵,你不能再隱瞞了,必須把真相說出來,不然我們都得死。我沒危言聳聽,上周三晚,我跟趙易差點(diǎn)就被沈幼殺死。她是厲鬼,絕不會放過任何人。我們死了,你覺得下一個會輪到誰”
“夠了!”林薇朵陰沉著臉,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出了教室。
梁暮緊隨其后,望著林薇朵單薄顫抖的背影:“你到底在隱瞞什么,沈幼是怎么死的跟你有關(guān)嗎你必須說出來,我們才能解決。”
教學(xué)樓外,陰云密布,暴雨傾盆,升騰的霧氣籠罩了天地。
林薇朵轉(zhuǎn)過身看著梁暮,表情晦暗不明:“梁暮,沈幼她是我朋友,我沒必要騙你們。我跟她感情很好,我相信她不會害我。這是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別把我牽扯進(jìn)去。你們再糾纏不休,我就報警了。”
一道閃電陡然劈裂夜空,亮光投到林薇朵臉上,看著竟像被抽干了精神。
她說完轉(zhuǎn)身沖進(jìn)雨幕里,身影很快被暴雨掩蓋。
梁暮沒能喊住林薇朵,只能撐起傘先回住處。不過還多虧了霍覃的傘,沒讓他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淋成落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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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朵跑回宿舍,渾身濕漉漉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
宿舍很安靜,除了林薇朵空蕩蕩地沒一個人。室友都嫌林薇朵神經(jīng)質(zhì),有的搬走跟男朋友住了,有的申請換了宿舍,一刻都不想久留。
林薇朵顯然習(xí)慣了,脫光了濕衣服,拿著睡衣進(jìn)浴室洗澡,洗完澡還吃了兩粒感冒藥。
做完這些,林薇朵就安安靜靜躺到床上,手習(xí)慣地緊握住脖頸戴著的玉佩,玉佩帶來的安全感讓她蒼白的臉色稍稍轉(zhuǎn)好。
玉佩潔白,帶著涼意,看著就非同一般,遺憾的是表面卻遍布斑駁裂紋,像稍一碰就會碎掉。
睡到半夜,林薇朵被猛然驚醒。
她聽到了腳步聲,還聞到了熟悉的腐臭味。
她瞬間睡意全無,神經(jīng)繃緊到極致,握救命稻草般將玉佩緊緊握住。
腳步聲逐漸逼近,那股惡臭也更濃烈。
林薇朵裹著被子不斷發(fā)抖,抬起頭就猛地看到張猙獰丑陋腐爛的臉。
女鬼用血紅色的雙眼緊盯著她,頭發(fā)拖到了地上,遮蓋了大半張臉,她渾身浴血,動作僵硬怪異,像被什么拼湊起來的。
察覺林薇朵的注視,女鬼突然扯起肌肉,勾起陰森詭異的笑。
林薇朵剎那臉色慘白,恐懼地縮到墻角,握著玉佩崩潰哀求道:“你別再纏著我了!我求你,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走吧,我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吧!”
“你饒了我!你想讓我做什么都行,我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想殺人,就去殺他們吧。是他們打擾了你安息,跟我沒關(guān)系。”
林薇朵語無倫次地恐懼求饒,身體抖如篩糠,精神瀕臨崩潰邊緣。
女鬼陰冷地笑,攜著滿身怨氣,機(jī)械抬起手想狠狠撕碎林薇朵。
就在她手碰到林薇朵身體的剎那,玉佩陡然發(fā)出刺眼的白芒,將林薇朵密密籠罩。
女鬼愣了下,接著悄然消失。
林薇朵狠松了口氣,還沒等慶幸,就發(fā)現(xiàn)那替她抵擋女鬼數(shù)次攻擊的玉佩竟然碎了。
她抓著失了光澤的玉佩碎片,表情絕望,一張臉難看得像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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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意思。”褚林蹺著腿,剝了顆葡萄塞進(jìn)嘴里:“都一周了,別說鬼,連鬼影都沒見到。還以為是什么厲鬼,居然一見我就慫了。”
此時幾人都搬回了宿舍,畢竟褚林到之后,那鬼就沒再出現(xiàn)過。之前他們還對褚林的能力似信非信,現(xiàn)在也不得不服。
趙易擔(dān)心道:“那她要一直躲著,等你走了再動手怎么辦”
褚林瞥了眼趙易:“放心,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說你們給的酬勞我也很滿意。”
楊鉉洲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要能解決女鬼的事,錢不是問題。”
“好,爽快。我就喜歡你這種有錢任性的。”褚林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梁暮也才知道,楊鉉洲家里竟那么有錢,不過也多虧了他,不然根本付不起褚林的酬勞。
說著話,楊鉉洲忽然收到條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