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圣夜游客極多,過山車那慣例也排著長隊。
幾人迅速到那排好隊,估摸著時間還長,就各自玩起手機。孫叢跟吳伊戴著耳機看起電影,趙易則是玩游戲。
趙易玩游戲很厲害,也很沉迷游戲,在學校除了上課,就是宅在宿舍里玩游戲,最久紀錄有三個月沒走出過校門。趙易話挺少的,但說起游戲就能侃侃而談。說起宿舍最想脫單的,恐怕就屬他了,只是游戲太好玩,脫單想著想著,就被游戲給替代了。
梁暮對游戲沒什么興趣,見趙易跟楊鉉洲組了隊,就拿出耳機聽歌。
排在梁暮后邊的也是群大學生,邊說邊笑,隔著耳機都能聽清。
梁暮轉(zhuǎn)過頭隨意看了眼,就自然地轉(zhuǎn)了回來。
時間過的還挺快,很快輪到梁暮等人。等梁暮他們都進去了,就發(fā)現(xiàn)還差了一個人。
工作人員迅速問道:“有單著的嗎或者一個人來玩的有就往前走,剛好還差一個人。”
喊了好幾遍都沒人動,看來沒有自己過來玩的,其他人都想跟朋友一起玩,更不會出去。
工作人員問了沒人應,剛準備放棄,突然有女孩舉起手說:“我!我是一個人!”
女孩說著就往前走,站在趙易身后,朝其笑了笑。
女孩很漂亮,穿著慵懶寬松的淺色毛衣,配黑色半身裙,身材高挑,就是臉色透著病態(tài)的慘白,沒半點血色。
她笑起來很溫柔,趙易哪能招架的住,頓時表情慌亂,慢半拍地朝其笑笑,眉眼都是局促緊張。
梁暮看著女孩,表情很疑惑,他之前看過排在后面的人,根本沒看到過女孩,女孩這么漂亮,氣質(zhì)也很獨特,他要是見過絕對不會忘記。
梁暮納悶地想了想,也沒怎么放在心上,畢竟女孩就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還能是幻覺嗎。
跟著工作人員活動過身體,所有人都坐上過山車。
過山車是倆人一排,孫叢跟吳伊坐在一起,趙易跟女孩則坐在梁暮跟楊鉉洲的前面。
扣好安全帶,壓好安全壓桿,過山車就慢慢啟動起來。游客表情也都變的很緊張,緊抓著安全壓桿,屏氣凝息,隨著過山車迅速往上攀升,視野越來越高,緊張恐懼的感覺就越強烈。
鏈條拉動過山車,很快攀升到了頂點,接著戛然頓住。
軌道是完全垂直的,游客更像被繩子吊在高空,低頭是極高極高的深淵。
頓了幾秒,在游客慌亂至極的恐懼中,繩子被猛地割斷。
“啊――!”
“啊!!!”
游客瞬間發(fā)出凄厲破音的慘叫,全憑本能。
過山車速度極快,迎面狂風呼嘯,人隨著軌道攀升墜落顛倒,失重感很真實,有剎那真有死亡逼近的感覺。
梁暮還好,很快緩過來,前邊趙易還在慘叫,喉嚨都喊啞了。
坐趙易旁邊的女孩膽挺大,全程沒喊過,她微側(cè)過頭的時候,梁暮還能看到其唇邊沒褪去的笑容。
她沒把恐懼放眼里,甚至挺享受。
等從過山車上下來,趙易腳都軟了,滿臉虛脫絕望,轉(zhuǎn)頭看到女孩,深表欽佩:“你都不怕的嗎,佩服。”
女孩將頭發(fā)撩到耳后,沒半點懼意,笑著說:“沒什么好怕的啊,很安全。我經(jīng)常過來玩,感覺很刺激,很有趣,就是你叫的很慘,我有點嚇到了。”
趙易尷尬撓頭:“哈哈,是嗎,我就是控制不了,太恐怖了,知道安全也還是怕,感覺像要死了。”
女孩說:“死可比這個恐怖的多。”
趙易笑著開玩笑:“怎么說的像你經(jīng)歷過似的。”
女孩沒接話,直勾勾地看著趙易,面無表情。
趙易被看的心虛,察覺問的很沒禮貌,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說道:“對了,你朋友呢她們在哪等你”
女孩搖頭:“我沒有朋友。”
趙易微愣:“你一個人到游樂園玩,感覺很酷啊。”
女孩低著頭,表情失落:“我沒有朋友,她們都不喜歡跟我玩,我就自己過來。”
“你這么漂亮,怎么會沒朋友。”趙易緊張邀請:“那你要跟我們一起玩嗎”
女孩看了看趙易的朋友,猶豫道:“可以嗎”
趙易點頭:“當然可以,我朋友人都很好的。”
女孩頓時笑起來:“嗯,我叫沈幼,你呢”
“我叫趙易。”
趙易接著給沈幼介紹自己朋友,說到梁暮的時候,沈幼很認真地多看了幾眼,忽然驚喜道:“梁暮我認識你。你還記得我嗎我跟你之前高中是同校。”
梁暮也很意外,但看著沈幼還是沒想起來,挺尷尬的,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沒什么印象……”
“沒事,我那時候挺普通的,你沒注意很正常。”沈幼邊說邊回憶道:“不過我對你印象很深,長的帥,成績還好,走到哪都閃閃發(fā)光,學校暗戀你的女生都能排到校外。你那時候肯定收到很多情書吧”
梁暮很驚訝,說:“沒有。”
“沒有怎么可能。”沈幼更沒想到,頓了頓,又想通了:“你那時候太高冷了,很難接觸,她們都怕被拒絕吧,畢竟跟你說句話都需要勇氣。不過大家私下都覺得你超帥,跟別的人是不一樣的。”
梁暮笑了笑,沒再解釋,他當年不是高冷,而是有嚴重的社交障礙,跟誰說話都緊張,干脆就不說了,更厭惡社交,也沒什么朋友,就自己獨來獨往。
沒想到別人竟是這么想的。
楊鉉洲見狀搭著梁暮肩膀,對沈幼笑著說:“看到?jīng)]我們暮哥現(xiàn)在依然高冷。”
梁暮順勢拿手肘捅了下楊鉉洲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