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說回家的路上一言不發(fā),她戴著耳機聽著慢情歌,一直都很心不在焉,要不是因為何修齊提醒的話,差點就發(fā)生了到站也沒下車的慘事。
原因很簡單,工作太累了,她實在是沒精力去應付其他的事情。
走到小區(qū)的簡短的路程里,她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但還是有些恍惚,甚至連身后自行車按車鈴的聲音都沒聽見,等到路人拉了她一把,她才驚覺,接著連忙道歉和道謝。
路人善良地提醒道:“下次把手機音量調小點。”
對方以為她在聽歌,但只有池說自己知道,她在下車的時候就已經關了音樂。
“謝謝。”池說又說了遍,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
路人走了,池說沒在原地多做停留,抬腳朝著小區(qū)走去。
晚上九點,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小區(qū)內種了樹,就算已經這么晚了,但那些蟬還是不消停,吵到池說連入睡的心思都沒有。
她在沙發(fā)上躺了會兒,覺得自己最近的工作壓力可能太大了,她需要好好地發(fā)泄一下。
不準備等周末了,就在今晚,她當下就想出了解壓辦法,給夏周和曾乖打了電話過去。
十點,三個人在一個路口相見,池說穿著吊帶黑裙,風吹起一截裙角搖曳,看起來添了幾分風情,褪去了幾分平日上班的嚴肅。
夏周罵了一句:“說說,你沒通知我們穿你這樣!”
池說穿成這樣不說,甚至還化了偏美艷的妝,一眼看過去她的美極具攻擊力,聽見夏周的話,她彎了彎唇角,笑起來的時候比平時更勾人。
像是只逢夜晚下山的狐貍精。
曾乖忍無可忍:“操!我們出來吃烤串!你穿成這樣也是不嫌洗起來麻煩!”
池說哼了一聲,收起自己端著的模樣,下巴一揚:“我樂意!”
在計劃吃夜宵之前,本來池說想的是去酒吧喝酒,但是臨時又還是慫了,畢竟還沒到周末,這么嗨的后果可能就是明天上班遲到扣錢。
生活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是還被扣錢的話,那簡直虧到不能再虧。
不存在所謂的一天工資買快樂,只有錢完整地到了賬戶里面,那才叫快樂。
三人在一家熱鬧的燒烤店坐下了,風中還是帶著熱氣,但是沒有陽光的直射池說也沒那么難受,就是覺得這風黏黏的讓她有些不自在。
燒烤店門面沒很大,但是在外面搭了很多的桌子,夏天的時候大家都很喜歡出來喝夜啤酒,不論是周末還是周內,因此現(xiàn)在這些桌子基本上都坐滿了,劃拳聊天的聲音不絕于耳,池說她們也加入了進去,舉起杯子,碰了一下。
夏周又習慣性地摸了下自己扎著的馬尾,面前點的菜已經全都上齊了,池說不知道發(fā)什么瘋,今天點了很多的菜,一眼望過去就知道肯定吃不完,但是點菜的時候她們攔都攔不住。
也沒法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池說是在發(fā)泄情緒。
果不其然,池說自己根本沒吃多少,就微微低頭打了一個嗝,她的身體表示自己已經在吃飽的邊緣反復橫跳了,但是手里還是拿了串美味的雞中翅,舍不得放下來。
夏周強行給她奪了過來,皺著眉,有點擔心地道:“別吃了,再吃你的胃會難受。”
曾乖也附和地點頭:“是啊,說說,要真想吃燒烤也不用著急,休息下再繼續(xù)也是可以的嘛。”
桌上的酒杯里倒?jié)M了橙汁,池說端起來就干了一杯,表情壯烈,不知道的人或許還會以為她喝的是白酒。
她們這桌安靜了下來,周圍的聲音像是被放大了一般,一股腦地涌入了池說的腦海里,她雙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閉著眼睛整理思緒。
夏周和曾乖還在吃,過了會兒,才看見池說抬起頭來,她臉上還有一點吃燒烤留下的油沒擦,但她也沒管,看著自己的兩位好友,問:“我下午的行為是不是特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