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麻痹莊臻, 莊澤這一次把投影屏的事情壓得很牢,出差去m國也是借著去和老公司協(xié)商的名義,
一直等到合同簽訂好、第一批試驗材料到位后才向莊祁安匯報了一下, 這樣就算莊臻知道,也已經(jīng)木已成舟,再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因禍得福,這次的合作方無論從技術(shù)的先進(jìn)程度還是資歷來看,都比原來的要高上一個檔次, 如果成功的話, 有可能會超越王克己現(xiàn)有的智上手機(jī)。
莊祁安十分高興, 在月例會上公開夸獎了莊澤行事沉穩(wěn)、進(jìn)退有度、嗅覺靈敏,能將不利因素化為有利因素,是個可造之材;底下的高官見風(fēng)使舵,
也都跟著紛紛夸獎了起來。
莊臻坐在下面,臉色精彩紛呈。
例會結(jié)束時, 莊澤留在了最后,遲疑著道:“爸, 有點事情, 我想了一下, 還是不得不告訴你一下。”
莊祁安正看他順眼呢,和顏悅色地道:“有什么事你盡管說。”
“關(guān)于莊臻的,方便的話, 讓他和大哥都過來一下,剛才人多, 我怕被別人笑話。”莊澤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過。
莊祁安愣了一下,不過還是讓秘書去叫了。
不一會兒,莊言和莊臻都過來了,莊臻的臉色還很難看,往椅背上一靠,嘲諷了一句:“怎么了?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真以為自己明天就能在公司里當(dāng)家了?”
“我沒有這么以為,”莊澤心平氣和,“但我覺得,再這樣下去,公司可能要被你搞破產(chǎn)了,所以,還是想和爸好好談一談。”
莊祁安狐疑地看著他們:“出什么事了?”
莊澤取出手機(jī),調(diào)出了錄音,mark的聲音在會議室里響起。
那天和mark通話的時候他早有準(zhǔn)備,錄了音。
“莊,我很為難,照理說,我是不能透露任何有關(guān)合同的事宜的,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方向,我們公司是通過麥考大學(xué)的一個教授和智上的研發(fā)部建立了聯(lián)系,你順著這個線索去查一查,可能會有收獲。”
辦公室的空氣,一下子變得詭異了起來。
mark說的是英語,莊言率先聽懂了這句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莊祁安狐疑地問:“這是誰?在說什么呢?”
莊言翻譯了一遍,莊祁安心里來回品味了幾句,倏地一下看向莊臻,又驚又怒:“小臻,投影屏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搗鬼?”
別的事情,兩兄弟斗來斗去,莊祁安都并不在意。
在他看來,競爭能夠促使人進(jìn)步,自打莊澤進(jìn)公司后,莊臻為了在他面前表現(xiàn),都勤奮了好多。
可是,這樣賣了公司的機(jī)密給對手這樣的行徑,卻是他絕對不允許的,更何況,這個項目事關(guān)公司的生死,莊臻要是敢這樣動手腳,簡直就是在挑釁他身為父親和董事長的威嚴(yán)。
莊臻斷然否認(rèn),叫起屈來:“怎么可能?爸,你可別聽他血口噴人!哪里找來一個老外隨口飚兩句英語就能把事情賴到我頭上?再說了,麥考大學(xué)有這么多人在呢,怎么就能是我?”
莊祁安也有點將信將疑:“小澤,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莊澤把手里的資料袋遞了上去,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可能不信,這陣子除了投影屏的事情,我一直在查到底是誰泄露了公司的機(jī)密。里面是莊臻和他留校的同學(xué)的郵件往來,我在莊臻郵箱的垃圾箱里找出來的,還有莊臻表叔的同學(xué)在智上科技的研發(fā)部工作,我查到了莊臻表叔和他同學(xué)在過年前聯(lián)系密切,十二月初的某個晚上,兩人曾經(jīng)有過十通電話往來。其余的證據(jù),你們自己看吧。”
莊澤不疾不徐地把查到的重要信息一一說了一遍,莊臻數(shù)次打斷未果,氣得急紅了眼,朝撲過去一拳揮向他的面門:“莊澤你放屁!你居然敢讓人攻擊我郵箱,我要告你!”
莊澤等著這一下,等了很久了。
他敏捷地往旁邊一閃,避開了拳頭,右手迅疾地從莊臻的側(cè)身處由下而上,一記勾拳砸在了他下巴左側(cè)。
這一下既快又狠,只聽得一聲悶響,莊臻捂著嘴連著后退了兩步,撞翻了椅子,扶住桌沿才沒有坐倒在地。
“你……你敢打我?”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莊澤。
“是你先動手的,”莊澤揉了揉拳頭,神色淡淡,“我總不能杵在那里被你打吧。”
“爸,大哥!”莊臻惡狠狠地叫了起來,“你們可看見了,他打我,他居然打我!一個賤人養(yǎng)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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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臻!”莊言厲聲叫道。
“住口!”莊祁安勃然大怒,一把把看完的資料拍在了桌子上,“投影屏的事情,居然真的是你干的!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混賬東西!”
“爸,是他誣陷我的,”莊臻矢口否認(rèn),“他狡詐得很,證據(jù)都是偽造的,你別信他。”
莊祁安氣得渾身發(fā)抖,揮手就朝著他打了過去,只聽得“啪”的一聲,莊臻的臉上頓時起了四個手指印。
兩人都愣住了。
三個兒子里,莊臻的嘴最甜,平常也最得莊祁安的喜愛,從懂事開始,就沒舍得打過他。
莊祁安終于冷靜了下來,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對莊臻心軟:“莊臻,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能享受這么好的生活,都是安覓科技帶來的,你可以做個閑人,甚至可以花天酒地,但是,你不能把歪腦筋動到公司身上,這是我們莊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冷厲:“安加計劃,是事關(guān)安覓科技生死存亡的大事,我不會允許有人破壞它,這一次,你停職反省一個月。”
莊臻呆立了半晌,怨怒地看了莊澤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眼看著他快走出會議室了,莊澤悠悠地開了口:“爸,我替二哥求個情吧。他的確做了錯事,不過,有一件事,他還是立了功的。”
莊臻停住了腳步。
莊祁安倒是有點意外,莊澤這一次被弄得這么狼狽,所有心血差點都?xì)Я耍尤贿@會兒還會替莊臻求情,倒是讓人意想不到。
“他立了什么功?”
“這一次投影屏的合作事宜,都是靠裴俊逸從中牽線搭橋,”莊澤輕笑了一聲,“這可是二哥替我介紹來的得力干將,我好歹也要說一聲謝謝,對不對,二哥?”
莊臻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了,好半天才憤怒地爆了一句粗口,走了。
積壓了一兩個月的怨氣一掃而空,莊澤安慰了莊祁安和莊言幾句,心情愉悅地回到了辦公室。
泡了一杯咖啡,莊澤站在落地玻璃前,看著外面的辦公區(qū),裴俊逸的工位在另一邊的窗邊,此時他不在位置上。
莊澤四下搜尋了片刻,在半敞的安全門那里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