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要了一杯咖啡和一疊點(diǎn)心,坐在綠植圍繞的座位旁,慢慢地聊起天來。
邱小瑜吹噓,她以前在大學(xué)的時候修過情感選修課,從小到大浸淫.書海,古今中外的言情小說都有涉獵,男男男女的愛情故事如數(shù)家珍,是個實(shí)打?qū)嵉那楦袑<摇?
莊澤將信將疑,把兩個人的事情掐頭去尾說了一遍,末了請教:“該怎么樣才能讓他對我沒有興趣,主動提出分手?”
邱小瑜為難了:“別人都問我該怎么讓對方動心,偏你這個問題獨(dú)辟蹊徑,有點(diǎn)超越了我的能力范圍啊。”
莊澤無語:“那你還吹牛?”
邱小瑜拍了拍腦袋:“等一下,先來理一理。他對你不好?”
莊澤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說句良心話,只要他不提分手,程青放對他還挺好的,不僅出手大方,平常也很關(guān)心體貼,算是一個好情人,今天更是主動提出投資他的項(xiàng)目,還處處為他考慮,保證他在未來新公司的利益。
邱小瑜擠了擠眼:“那個……不和諧?”
莊澤有點(diǎn)不自在了起來,遲疑了片刻,還是說了實(shí)話:“還行。”
“那你干什么要和他分手?”邱小瑜納悶了,“照你這么說,他英俊多金深情,生活和諧美滋滋的,當(dāng)男朋友不是挺好的嗎?”
莊澤皺起了眉頭:“他不是真心喜歡我的,而且,他這人陰險狡詐得很,老是算計我、想要控制我,處心積慮探查我的,還對我管東管西,我不喜歡。”
邱小瑜的神情有點(diǎn)古怪了起來,沉思了片刻一拍桌子:“莊澤,以我二十三年的言情書齡來分析,你口中的他,應(yīng)該是很愛你,只不過……可能他自己還沒意識到,或者是意識到了卻用錯了方法?”
莊澤忍不住想笑。
程青放愛他?這可能是本世紀(jì)際海市最好笑的笑話之一。
和邱小瑜道別之后,莊澤回到了辦公室,和項(xiàng)目組的成員說了這個好消息,成員們這一陣子都因?yàn)轫?xiàng)目停滯的事情郁悶著呢,這下都松了一口氣,紛紛上前恭喜莊澤,并摩拳擦掌表示要大干一場。
莊澤瞟了一眼,裴俊逸面帶微笑站在角落里,目光定定地落在了他的身上,那眼神復(fù)雜,仿佛盛滿了很多不知名的情緒。
他朝裴俊逸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裴俊逸喜出望外,幾步就到了他面前,迫不及待地道:“你肯和我說話了嗎?你真厲害,這么大的投資也能搞得定,我太佩服你了,小澤,這一陣子我一直在研究這個項(xiàng)目的核心部分,芯片方面我可以向你推薦我的老師,還有……”
“莊臻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你不去向他告密嗎?讓他今天晚上趕緊想出個對策來,明天就晚了。”莊澤的嘴角掛著一絲笑,壓低聲音問。
那張雋秀的臉龐在眼前一下子放大,裴俊逸有一瞬間的恍惚。
曾幾何時,這張臉龐和他形影不離,眼里流露的是最真摯的情感,嘴角漾著的是最溫暖的笑容。
可惜,一切都被他毀了。
“什么……”他喃喃地問了一句,才把莊澤的話聽進(jìn)耳朵里,臉?biāo)⒌囊幌伦影琢恕?
莊澤轉(zhuǎn)身走了。
裴俊逸呆了半晌,不甘心地追了進(jìn)去:“小澤,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我是真的要來幫你的,也是真心想要為從前做錯的事情懺悔的……”
“從我面前消失,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莊澤漠然丟下一句話,“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莊澤在公司里一直忙到了八點(diǎn)多,隨后驅(qū)車去了藍(lán)域酒吧。
離程青放的最后通牒時間越來越近,可他卻犯了倔了,偏偏不想如程青放的愿。
憑什么讓十點(diǎn)回去就十點(diǎn)回去?他以為他是天皇老子嗎?
酒吧里已經(jīng)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地?zé)狒[了起來,他在吧臺前的老位置上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
小方見了他很高興,一邊開酒一邊熱情地招呼:“莊哥,有陣子沒見你了,最近忙啥呢?”
“忙著被生活強(qiáng).奸,也忙著強(qiáng).奸生活。”莊澤把酒一飲而盡,任憑火辣辣的液體混合著冰塊的冰冷滑入喉嚨,享受著著冰與火的刺激。
小方趕緊又替他倒了一杯,欽佩地道:“莊哥說的話,總是那么有哲理。”
莊澤搖晃著酒杯,等著冰塊在酒里慢慢融化,夸獎了小方一句:“你的嘴很甜,這話我愛聽。”
小方很開心,試探著問:“哥,今天你要是喝醉了,叫誰來接你啊?如果沒人接,我可以送你回家。”
莊澤拿出手機(jī)拍在了吧臺上:“找一個通訊錄里最拽的人,天皇老子他第一的那種。”
小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哈哈”賠笑了兩聲。
酒吧里熱鬧了起來,激越的架子鼓點(diǎn)一下下地敲在了耳膜上,就連心臟的跳動也跟著節(jié)奏一起起舞。
莊澤的酒量其實(shí)還不錯,他喝酒有個很奇怪的特點(diǎn),臉越喝越白,眼神也越來越清亮,然后,過了某個醉和不醉的臨界點(diǎn)后,才會迷糊起來。
幾首勁歌熱舞過后,場內(nèi)的氣氛high了起來,莊澤身邊陸陸續(xù)續(xù)圍過來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有的和他搭訕,有的請他喝酒,還有甚至直接曖昧地貼了上來。
莊澤冷著一張臉,自顧自地喝著酒,理都不理。
搭訕的看他這副冷漠的模樣,都識趣地走了,唯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高個健碩青年,非但沒走,反而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哥,別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嘛,給個機(jī)會,先加個微——”
“信”字還沒出口,“嘩啦”一聲,他整個人被甩出了一米多遠(yuǎn),連撞了幾個人后后背砸在了墻壁上,發(fā)出了一聲悶哼。
莊澤轉(zhuǎn)頭一看,居然是臉色鐵青的程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