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沖澡的時候,莊澤看到了脖頸和鎖骨處的點點吻印和咬痕。
被迷惑了的心智這才猛然清醒了過來,他惱火地用毛巾使勁搓了搓,妄圖把這些印記洗掉,然而,皮都快擦破了,紅斑起了一大塊,那些吻痕反而更明顯了。
狗才這樣亂咬人吧
他放棄了,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白皙的皮膚上紅痕點點,曖昧無比;眉梢眼角還殘留著剛剛的幾分激情,眉眼含春;肩膀和腰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倒三角,剛才被程青放掐過的淤青若隱若現(xiàn)……
一陣過電般的感覺襲了上來。
他慌忙披上了浴袍。
性谷欠真是一種可怕的毒.藥,讓人上癮,尤其是他這樣清心寡欲了二十多年之后。
這一晚,莊澤睡得不太好,程青放的手一直霸道地摟著他,壓得他胸口喘不過氣來,一大早就醒了過來。
把壓在胸口的手拿開后,莊澤剛要起來,程青放睜開了眼,一把把他拉進了懷里,啞聲問:“去哪里”
莊澤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變化:“別鬧,我要上班。”
“上什么班……”程青放不想放開,這具身體既有著未經(jīng)人事的青澀,又有著渾不自知的誘人,讓他有點入迷。
這要是胡鬧起來,莊澤真的就不用上班了。
他慌忙推了程青放一下,飛一樣地下了床:“我今天有事,還要去樓下拿點資料,你再睡一會兒。”
總算擺脫了程青放的糾纏,莊澤快速地洗漱完畢,去了樓下。
才六點多,魯呈安應該還在睡懶覺,莊澤躡手躡腳地推開了房門,被嚇了一跳。
客廳里亂糟糟的,沙發(fā)都被搬到了一旁,原本在角落的跑步機搬到了中間,地上還七零八落地推著補光板。
莊澤頭疼了起來。
他喜歡干凈,有輕微的潔癖,最討厭這樣亂哄哄的場面,這間公寓里,魯呈安和簡徵的房間里怎么折騰都行,但客廳、廚房這樣的公共場所,他向來收拾得一塵不染,也不許他們弄得臟亂不堪。
再走過去一看,魯呈安高大的身影蜷縮在沙發(fā)上,睡得正香,嘴巴還微翕著,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看起來有點可愛。
乍看到客廳亂哄哄的惱火,被這副傻呵呵的模樣驅(qū)散了不少。
算了,別折騰魯呈安了。
他正要去自己的臥室,魯呈安的小腿抽搐了一下,猛地醒了過來,茫然的眼神落在了莊澤身上:“莊子你回來啦……啊!”
他一下子驚跳起來,慌忙去收拾那些亂糟糟的東西:“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昨天我直播弄得太晚了,就沒收拾……你別生氣,我馬上整理干凈!”
“別弄了,”莊澤阻止了他,“睡你的吧,我來拿樣資料,馬上就走。”
“這樣啊,”魯呈安撓了撓頭,舉手發(fā)誓,“你放心,等你晚上回來以前,這里會一塵不染,要不然的話你揍我。”
可能這是老天爺?shù)陌凳景桑凳舅麘摵统糖喾磐樱硎苓@一段暫時偏離了他人生軌道的禁忌。
莊澤拍了拍魯呈安的肩:“不用了,你剛開始你的直播大業(yè),收來收去得太麻煩,這陣子我搬去樓上住了,一個朋友在這里買了房,挺方便的。”
“這么好”魯呈安一臉的意外,“哪個朋友啊”
“這你就別管了,管好你的直播吧,以后等我回來了你要是還這么亂糟糟的,信不信我把你這些玩意兒都丟垃圾桶了”莊澤指著地上的這些東西一臉的嫌棄。
“放心,我這兩天在調(diào)試設(shè)備才這么亂糟糟的,”魯呈安趕緊解釋,“過不了幾天就好了。”
“你要注意點,別熬夜了,小心賺了錢沒命花。”莊澤毒舌了一句。
“你小子,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魯呈安捶了他一拳。
日子過得好像順心了一點。
莊澤從客服部調(diào)到了研發(fā)部,擔任了副經(jīng)理一職。經(jīng)過在公司各個基層一年多的磨練,他對客戶的需求和產(chǎn)品的流程都了若指掌,再加上他原本的專業(yè)和技術(shù)儲備,在新職位上游刃有余。
莊祁安和他討論了幾次“安加計劃”,覺得方向可行,開始讓研發(fā)部進行前期調(diào)研,如果合適的話先設(shè)計個概念機出來。
和程青放同居的感覺好像也不賴。
程青放很忙,呆在公寓的時間并不多,一個星期也就三四天,平常公寓里都很安靜,莊澤看電影、讀書都沒人打擾,鐘點工把晚餐、衛(wèi)生都安排得很妥當,偶爾興致來了,莊澤還能下廚做幾個自己愛吃的小菜。
當然,最美妙的還是兩個人越來越契合的床上生活。
程青放給他開啟了一扇一直密閉的窗戶,讓他沉迷于那種感覺不可自拔。
就好比現(xiàn)在,兩人剛剛翻云覆雨過一次,程青放卻好像不知饜足,在他后面啃噬著,他一下子又有了感覺。
當然,他很有節(jié)制,回頭瞪了程青放一眼:“別鬧,睡了。”
這一眼帶著事后的慵懶,非但沒有半點威懾力,還越發(fā)讓人心癢了起來。
程青放笑吟吟地湊了過來,故意捏了捏他的耳垂:“嘖,這兒又紅了,真的不想嗎”
身體的自然反應,莊澤控制不住,呼吸有點急促了起來,自制力有繳械投降的趨勢。
手機很突兀地響了起來。
這鈴聲很特別,是錄制的一段小提琴曲,拉得也不流暢,斷斷續(xù)續(xù)的,程青放聽了幾秒才聽出來是卡門,剛要嘲笑幾句,莊澤卻一下子推開了程青放,從他的懷里坐了起來,急匆匆地拿起了床頭柜上的手機。
朝著程青放“噓”了一聲,莊澤接起了電話,深吸了兩口氣,調(diào)勻了呼吸。
“莊子,”聽筒里傳來了吊兒郎當?shù)穆曇簦拔一貋砹耍砂盐医o憋死了,有空不出來吃個小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