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放還真的有點惱火了。
他發(fā)微信過去的時候,也沒想著莊澤會這么熱情地回復(fù)。莊澤的臉皮薄,很矜持,可能還要等個十天半個月才會和他相處自然了起來。
好情人,向來就是要磨出來的。
難得有人對他的胃口,他不介意多花點時間哄著,慢慢和莊澤漸入佳境。
結(jié)果,莊澤發(fā)了這么一條信息過來,聽完語音之后,他很是驚喜;可等了一個小時以后,驚喜變成了惱怒。
他程青放是什么人只有他放別人鴿子,沒有別人把他晾著的時候。是他對莊澤太客氣了嗎居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沒了人影。
他索性出了酒店,到東蒲江邊上來散散心,等著莊澤到了以后找不到人,在微信上求他兩聲再說。
結(jié)果倒好,莊澤非但沒去酒店,反倒跑到了酒吧,看起來是把和他的約會拋到九霄云外了。
他沉著臉,等著莊澤給他一個解釋。
“這個……不好意思啊,”莊澤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索性含糊著道,“我沒留意是你,這樣吧,我請你喝一杯,就當(dāng)是我賠罪了。”
沒留意是他合著莊澤還打算和別人幽會
程青放磨了磨牙:“一杯酒就打發(fā)我了”
莊澤斜睨了他一眼:“那你還想我怎么賠罪”
莊澤的眼睛本來就漂亮,那眼尾微微上挑,看人的時候有些勾人,這一斜睨,更讓人有種臉熱心跳的感覺。
程青放被看得心臟漏跳了一拍,差點心軟了,忍著沒有說話。
“那我買支酒,到你那里向你賠罪,這總可以了吧”莊澤想了一下,又提了個建議。
青年站在幾步之遙的路燈下,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頰上,原本白皙得幾近剔透的肌膚被暈上了一層光,看起來越發(fā)得柔和了;那眉眼柔順地低垂著,從程青放的角度,還能看到他濃密漆黑的眼睫網(wǎng)上彎曲著,好像鴉羽一樣撓在了程青放的心上。
算了,都這么主動了,別讓為難他了。
程青放寬容地想著,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行,到時候你可別求饒。”
程青放住在曼林大酒店的行政套房。
他的家在北辰市,澄青集團(tuán)總公司的主營是航運、地產(chǎn)等重型資產(chǎn),牽涉到的方方面面比較廣,而際海市是他投資公司的大本營,這里國際化程度比較高,金融業(yè)發(fā)達(dá),周邊又有很多高科技新產(chǎn)業(yè),是資本運作的天堂。
程青放要兩邊跑,際海市有一套平層公寓在,但他一個人住實在太大,索性就在酒店里包了套房,反正這酒店也是程家的產(chǎn)業(yè),什么都不用操心。
莊澤從酒吧里拿了一支芝華士,算是履行自己的承諾,不過,到了套房里他才發(fā)現(xiàn),他這一支酒實在是拿不出手,程青放的酒吧里各種酒琳瑯滿目,好幾瓶看起來都有些年份了,對比之下,那瓶大路貨的芝華士實在寒酸。
他也不客氣了,隨便挑了一瓶打開了,倒了一杯遞給了程青放:“就喝你這個吧,多少錢,到時候我打給你。”
“和我算得這么清楚”程青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莊澤舉起酒杯朝他的手上碰了一下,水晶杯發(fā)出了“叮”的一聲脆響:“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嘛,更何況我們倆的距離,比親兄弟那可遠(yuǎn)多了。”
“遠(yuǎn)嗎”程青放曖昧地問,“我怎么覺得我們已經(jīng)是負(fù)距離了”
莊澤怔了一下才回過味來,耳根微微泛紅。
他到底還是比不上程青放這樣的風(fēng)月老手,臉皮薄了一點,只好掩飾著舉起杯來一飲而盡。
葡萄酒滑下喉嚨,一股微微的澀意夾雜著酒精的辛辣浮上味蕾,幾秒之后,又化為葡萄酒特有的甘香。
酒精讓人放肆。
他迎視著程青放的目光,挑逗地笑了笑:“程董,那不如等我們負(fù)距離了,再來討論我們的關(guān)系”
程青放的喉嚨一緊,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向來隱忍克制的莊澤,居然也會這樣挑逗,讓他有點招架不住。酒精加速了血液的沸騰,他壓了上去,把莊澤扣在吧臺上,捏了一把莊澤柔韌的腰身,啞聲道:“那還等什么……”
相比第一次的醉酒,這一次莊澤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得不承認(rèn),程青放的技術(shù)是一流的,輕而易舉地就點燃了他心頭的火苗,從莊家?guī)С鰜淼囊钟糁畾獗粺靡桓啥簟?
最后的那一刻,后背緊緊貼著滾燙的胸膛,整個人被一雙手臂用力地抱住了,靈魂在這一刻飄出體外,在空中起舞、交纏,讓人有種被熱烈需要著的錯覺。
……
躺在床上,莊澤渾身酸軟,動一下手指都覺得有些困難,腦子也一片空白。
浴室里傳來了水聲,他聽了片刻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個事實。
他和程青放又上了一次床,是在他完全自愿的情況下。
男人真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動物,連他也不例外。
他自嘲地笑了笑,取出了手機(jī)打開了朋友圈。朋友圈里很熱鬧,魯呈安和簡徵都是朋友圈的資深癮者,無論大小事情都喜歡發(fā)上一條,頁面上幾乎都是他們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