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寧一驚,連忙搖了搖頭:“諾諾平日不大出門,這您是知道的。”
“傻孩子,祖母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蕭老夫人笑的和藹慈祥,“嫁人是女人一輩子的事情,祖母總是希望你往后能一輩子和和美美的。”
“若是世子能對你上心,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蕭樂寧點(diǎn)頭,想起男人那張盈著冷戾的俊逸面容,恍然發(fā)覺自己在他眼里仿若只是一件東西一般,別人碰了便是挑釁他。
她垂下眼眸,遮住眸中道不清的情緒。
祖孫兩人親親熱熱地說著話兒,待蕭樂寧回了撫蘭院已是下午時分。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困倦。
“姑娘要不要睡一會兒,等擺了晚飯再起”亦雙軟語輕言,語調(diào)十分舒緩溫柔。
“也好。”蕭樂寧看了看眼下烏青,默默在心中痛罵了邵煜幾句:半夜三更的,拿我這當(dāng)他家園子了不成!
亦雙為她脫了外裳,散了頭發(fā),正欲鋪被褥便聽見蕭樂寧輕聲道:“你昨日也沒休息好,快回去歇一歇,外頭有亦文守著呢。”
“哎!”亦雙痛快地應(yīng)了一聲,手腳麻利地侍奉蕭樂寧上了床,這才退了出去。
蕭樂寧側(cè)著身子,習(xí)慣性地伸手朝枕下探了探,突然摸到了一個冷硬的東西。她抽出那小巧精致的匕首仔細(xì)瞧了瞧,只見上面刻著一支優(yōu)雅蘭花,格外精巧細(xì)膩。
她拔了刀鞘,銀白如雪的匕首登時躍入眼簾,閃著瑩潤光輝。
蕭樂寧握著匕首,盯著上面隨處可見的蘭花紋眸子一深,不禁挑了挑眉:他哪里來的女子用的匕首
她冷哼一聲,將匕首隨意丟在一旁,朝里側(cè)翻了個身漸漸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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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松柏蒙上一層皚皚白雪,一眼望去晶瑩如玉,仿若縈繞著縷縷仙氣。蕭樂寧悠閑坐在院中賞雪品茶,雖是冷的瑟瑟發(fā)抖,但心中仍是舒坦萬分。
這半月來少了蕭樂虞,日子總歸輕松自在了些。
“姑娘,靖安郡主來了。”亦文笑吟吟地走了過來,“現(xiàn)下正在觀寧園陪老夫人和夫人說著話呢。”
“靖安郡主”蕭樂寧微微一怔,“眼瞧著就要擺晚飯了,怎的這個時候過來了”
說著,正要起身往觀寧園去,就見一俏麗婢女進(jìn)了院子,彎了彎膝蓋朝自己溫聲道:“姑娘,老夫人讓奴婢過來傳個話,說是讓您換身能出門的衣裳,陪靖安郡主去逛逛夜市。”
傳話的婢女笑盈盈的,水靈的眸子彎彎如月,“剛是奴婢在跟前兒伺候的,聽郡主說有好多西域人帶來的洋玩意兒呢!”
蕭樂寧一聽便來了興致,如水美目滿是好奇:“快,快去把我那身月白灑金的裙子拿出來。”她歡歡喜喜地笑著,對那婢女說道:“你回去同郡主和祖母說,我一會兒就過去。”
“是。”婢女盈著笑,恭敬行禮、轉(zhuǎn)身退了下去。
亦雙見她難得這么高興,心中也跟著喜悅,忙不迭地去準(zhǔn)備衣裳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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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快進(jìn)來暖暖身子。”候在門外的婆子見了蕭樂寧喜笑顏開地撩起門簾,仿若過年了般。
蕭樂寧笑瞇瞇地抬腳邁了進(jìn)去,款款行至前廳中央溫溫柔柔地行禮問安:“諾諾見過靖安郡主、見過祖母。”
蕭老夫人看著自己那花骨朵般的小孫女心中甚是歡喜,多日以來縈繞在心頭的愁緒也漸漸淡了下去。
“我家諾諾能得郡主青眼當(dāng)真是天大的福分。”她噙著笑,眼尾皺紋也跟著舒展了幾分,瞧著倒像是年輕了幾歲似的。
“是老夫人教得好。”宋長嵐扯了扯唇角,笑的干巴巴的,一看便是不善于應(yīng)付這種場合的。
有人夸獎自家孫女,蕭老夫人心中自是樂得開了花。她拉著蕭樂寧的手,細(xì)細(xì)叮囑著:“聽郡主的話,萬不可亂跑,身邊可千萬不能少了人。”
“是,諾諾記下了。”蕭樂寧彎著眉眼,小臉兒白生生的盈著粉意,煞是招人喜歡。
蕭老夫人心中窩著一股暖意,心中不由一笑:任他邵煜是什么英雄,也逃不過我們諾諾這道美人關(guān)!
“快去罷。”蕭老夫人笑吟吟地擺了擺手,“現(xiàn)下正是熱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