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起身,腰上突然又撞上一件物體,直接又把厲南撞回地毯上躺尸,言行晏趴在他身上低吟一聲,反應了好幾秒,這才磨磨蹭蹭地挪開了身子。
“居然出來了……看來我們找對了地方。”言行晏起身給兩個人各倒一杯水,壓壓驚,厲南揉揉還留有酸痛的胳膊,“這次怎么沒看到鬼?之前兩次夢境,鬼在我們找到它想表達的正確含義的時候,都有出現(xiàn)。”
“墓鬼,往往因為有未完成的或者掛念的事而沒有立刻下地獄,它們會給自己的親人朋友托夢,希望他們代為完成。”言行晏解釋道:“它并不在這里,而是守在自己的墓前給你托了夢而已。你在他生前肯定與他有接觸,然后因為滕根體質(zhì)問題,它不自覺地越過了家人,選擇你為它的托夢對象。”
“……”厲南立刻跑進臥室里,給自己赤繩上滴好兩滴新的窮奇血,這才放心回來繼續(xù)喝水。
言行晏肚子餓得直叫喚,但他和厲南的意見非常統(tǒng)一:先把事辦完再去外面吃,遂二人隨便從冰箱里挑了兩包三明治,墊吧墊吧就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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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qū)內(nèi)依舊是半個小時之前的樣子,廣場舞的音樂仍舊高亢,一般會持續(xù)到晚上八點,遛狗人或是牽著小狗,或是被大狗牽著,幾個玩輪滑的小孩子嬉笑著穿過人群,還有抱著嬰兒軟言細語逗著的年輕父母。
厲南坐在了露天電影角的一張塑料椅上,手里是從布告欄底下的小籃子里拿的便民電影排片單,很簡單的一張a4打印紙。
他取出簽字筆,半點也不把它當正經(jīng)法器看待,非常隨意地在每一個他們經(jīng)歷過的電影名稱后面打勾,少傾,他疑惑地湊到言行晏耳邊:“奇怪……這里沒有一部和狗有關(guān)的電影。”
言行晏鉆過那悲痛的括約肌之后,幾乎談狗色變,他雙唇抿成一條直線,一看就是很不想聊起這個話題,但厲南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才勉為其難地說:“……你確定?什么忠犬二十公,119斑點狗都沒有?”
“沒有。我不能保證每部影片里一定沒有狗,但是其他角色都是電影主角,沒道理那只黑狗就是小角色。”厲南嘆口氣,“關(guān)鍵我對死去的鬼毫無印象,根本不知道是在哪里接觸到的他……連張能讓我辨識的照片都沒有。”
“你知道遇到難題的時候,除了自己思考還有一個解決方式嗎?”言行晏勾起唇角,忽地閃電般伸出手,抓過身邊要跑過去的一個啃著棒棒糖的小男孩,“小孩,”言行晏瞇起眼睛,笑得邪佞,“回答哥哥幾個問題好不好,哥哥給你買糖吃。”
“……”厲南死命忍住說你這樣真的很像人販子,但小男孩明顯受到的安全教育十分完善,他有些害怕地退后一步,甩著胳膊喊道:“不要,我不吃你的東西,你快放開我!”
“你這小屁孩,請你吃糖都不要,那你白回答我?guī)讉€問題,這兩天……”
“哇哇哇啊啊啊姐姐,姐姐!!!”
“……”
厲南趕緊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販子擠一邊去,柔聲道:“別哭啊,小朋友,你回答哥哥幾個問題,哥哥把手機借你玩半個小時‘亡者賣農(nóng)藥’好不好?”
“……”
不得不說厲南就是會抓現(xiàn)今低齡兒童的弱點,小男孩瞬間安靜下來,閃著淚花問:“真的?”
言行晏冷著臉決定收回先前對這個男孩受教育完善的夸贊,這明顯是他提出的獎賞沒有足夠吸引力。
厲南唇角勾勒出得意的弧度,瞥了言行晏一眼,隨即又眉眼溫柔地繼續(xù)問:“當然是真的,哥哥問你,這兩天附近有沒有舉辦葬禮?就是有沒有死人?”
“有!”小男孩邊說邊大幅點頭,連帶著胸膛也跟著一起搖擺,“劉爺爺死翹翹了!”
孩子對死亡沒有足夠的理解,也就沒有任何敬意,他大喊著指向電影屏幕正對的一戶人家窗戶,“他之前就住在這里!”
這個位置恰好契合了厲南先前的猜測。
“小孩你還挺熟?”言行晏挑挑眉梢,戲弄道:“你聲音這樣大,小心把劉爺爺?shù)墓砘杲羞^來,把你吃了!”
男孩嚇了一跳,但馬上又梗著脖子嗆回去:“才不會呢,劉爺爺人可好了,總是帶著火腿腸請我們吃。”
“火腿腸?”如果是平常,那厲南或許不會多想,但他們一直在考慮黑狗出現(xiàn)的緣由,此時則覺得隨身帶火腿腸的行為有些突兀,畢竟如果為了逗孩子的話,大多老人帶的都會是糖果或者包裝蛋糕。
言行晏也和厲南想到了一塊去,“帶火腿腸你說會不會是為了喂狗?”厲南點點頭,“人類食用的火腿腸不能喂給寵物狗,我覺得他喂流浪狗的可能性比較高……難道是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