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戰(zhàn)一面暗自腹誹,身體卻無比誠實,抬手幫藍蓓蓓把衣服拉上去,她一腳踹來,他身手敏捷,輕松躲開。
“流氓!!”藍蓓蓓跑進臥室,把門反鎖。
轉身撞進男人的懷里,她抬眸,漂亮的眼睛里醞釀著滔天怒火。
她閉了閉眼,努力控制住暴脾氣,一字一頓叫他的名字:“一、百、塊!!”
睜開眼,顏戰(zhàn)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會瞬移了不起嗎!!
望見立在窗前,單手負在身后的顏戰(zhàn)。
藍蓓蓓:“……”
了得起了得起。
顏戰(zhàn)仰頭望著當空明月,心中百味雜陳。
昏君竟是女兒身!
回想起她戴著面紗在寢宮中起舞的樣子,在御花園故意往他懷里撞的樣子,一顰一笑媚態(tài)畢露,一切好像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算了,顏家男兒頂天立地,不打女人!
當初多少次機會擺在面前,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來著
――顏家男兒頂天立地,不打娘娘腔。
昏君總有讓人下不去手的本領。
藍蓓蓓氣得肚子又餓了,親了口鼻煙壺。
“我要吃過橋米線!”
鼻煙壺一點反應沒有。
物價上漲成這個樣子了一百塊還買不著一碗米線
她又換了一個:“我要吃烤串兒!”
依然沒有動靜。
頭頂突然出現(xiàn)一張a4紙,上面用毛筆字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繁體大字:沒用,你要親我才行。
不等藍蓓蓓發(fā)火,a4紙被抽走,底下那張寫著:但我不會讓你親。
藍蓓蓓:“……”
最后一張紙:死了這條心吧。
她抬眼跟他對視,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
顏戰(zhàn)受不了她這眼神,暗戳戳別開眼。
藍蓓蓓一臉不屑:“我就算餓死也不會親你!我親我的鼻煙壺!”
a4紙又遞了過來,上面寫著:親在它身,實在我心。
藍蓓蓓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什么意思她每次親鼻煙壺都是在親這自以為是的家伙!
她指著鼻煙壺的小口子,沖他吼:“我不想要你了,你鉆回去!”
顏戰(zhàn):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說扔就扔。
他的字跡龍飛鳳舞,一筆一劃堪比國寶級古董書法,但是字兒實在是太大,一頁紙也寫不了幾個,寫完上面那句又換了張紙。
――此乃我隨身攜帶之物。
換紙。
――請物歸原主。
什么什么他說鼻煙壺是他的
開什么玩笑!
顏戰(zhàn):如今你大勢已去。
換紙。
識時務者為俊杰。
換紙。
東西還我。
大勢已去倒是真的,她現(xiàn)在窮得跟要飯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一個吃她的喝她的要她買肉養(yǎng)活的人憑什么嫌棄她!!
嗚嗚嗚日子沒法過了,連古董都嫌她窮。
見藍蓓蓓腦袋搭在肩上,低垂著眼,拉聳著肩膀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顏戰(zhàn)于心不忍,刷刷刷寫完幾行字。
湊起來的意思是:也可借給你把玩三日,三日后歸還如何
“哎呀你別寫了!我沒有錢買紙了啦!”
藍蓓蓓以前是那種買十幾萬的包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小公主,離家出走三個月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要不是鼻煙壺幫忙她早熬不住了。
現(xiàn)在鼻煙壺也失靈了,沒了鼻煙壺的加持,她感覺自己再也熬不下去了。
第八天,藍蓓蓓終于向現(xiàn)實低下了尊貴的頭。
她同意了大伯的安排,準備去相親。
手機短信像是過年似的,她所有的卡半小時內(nèi)全部被解凍。
藍永利找來的造型團隊勢必要把她張牙舞爪的氣焰壓住,將她打造成溫婉淑女,連妝容都淡得看不出來。
藍蓓蓓從小就被當成小公主一樣養(yǎng)著,皮膚特別好,五官也漂亮,身材好氣質(zhì)佳什么造型都hold住,特聘化妝師給她化完眼妝,她睜開眼的時候看到鏡子里的顏戰(zhàn),嚇得一抖。
對她來說這是見不得人的秘密,萬一被發(fā)現(xiàn)就會被抓去研究,沒準還會被限制自由,要不是前段時間缺錢,她輕易都不敢用。
沒想到這家伙就這么光明正大出現(xiàn)了!
確定化妝師看不見顏戰(zhàn),圍著他繞來繞去也沒露出任何不爽或嫌他礙手礙腳的表情,藍蓓蓓這才松了口氣。
用眼神警告顏戰(zhàn)“你不要搞事情,否則我就摔碎鼻煙壺咱兩一拍兩散”!
等化妝師離開,顏戰(zhàn)掏出毛筆。
藍蓓蓓深吸一口氣,捂住耳朵拼命搖頭:“我不想看我不想看我不想看你的古董字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