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墟恢復(fù)的很快。
介于從皇帝國師到將軍臣僚都能力不凡, 數(shù)百萬城民除了少數(shù)需要去鬼屋回爐重造之外, 大多數(shù)都陸續(xù)回到了工作狀態(tài)。
失落海的人魚王在與陛下簡短商議后,開通了試運行的單向交流傳送門, 供獨居數(shù)千年的人魚們?nèi)バ碌氖澜绺惺芎C嬷系姆睒s寧和。
六國之間的通商往來也在陸續(xù)加強,世界議會如期舉行, 形勢一片大好。
最初只有數(shù)百個死而復(fù)生的城民在雪都復(fù)生, 漸漸其他大小城市的居民也終于得見天日, 為他們的國師修筑數(shù)個神壇予以虔誠供奉。
緊閉的數(shù)道城門再度打開,駱駝飛鹿雷鳥船相繼跨越風(fēng)暴圈,將香料絲綢電子芯片尖端鋼材源源不斷地帶入這里。
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某只駱駝的背上多了一只并不是貨物的橘貓。
季淵是在睡醒時感覺情況不對勁的。
他照例醒來之后要在被子里滾一圈抻個懶腰,但是別說胳膊,就連嘴巴都動不了了。
“”
鬼壓床
哪個鬼敢搞這種事情不怕被撒繆爾串成火燒烤著吃了
季淵在心里默念一二三, 用力試圖再滾一遍。
紋絲不動。
他睜大眼睛看著固定而局限的小片視野,突然就有點慌。
前兩天剛學(xué)開車的時候閃著腰了
跟黎巴熬夜打游戲突然中風(fēng)
現(xiàn)在不光是渾身都動不了,連嘴巴都沒法開口說話了啊啊啊
一只橘貓窩在他懷里打了個哈欠, 弓著背長長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時毛絨絨的尾巴掃過了他的鼻尖。
季淵這會兒被貓毛嗆得想打噴嚏,眼睛都憋紅了也沒法動。
那貓輕輕巧巧地轉(zhuǎn)了兩圈, 睡飽之后舔了兩圈爪子,又去撥弄從枕頭下面滾出來的珍珠吊墜。
它玩兩圈覺得挺有意思, 先是湊過去嗅嗅味道,然后叼著明珠躍出窗外,尾巴一搖徑直消失不見。
梅川早上四點就出去開視頻會議去了,七點半用餐時問侍女國師睡了沒有, 侍女一時嘴快“皇后睡得很熟”
她急急捂住嘴,男人兀自喝咖啡批公文“就這么叫,沒事。”
還差場婚禮,找個時間就辦。
到了十二點半,梅川又問了一次。
“國師醒了嗎”
“沒有”
男人眉頭一皺,決定自己過去叫醒他。
他推開臥室房門時發(fā)現(xiàn)窗口莫名大張著,而國師就蜷在床鋪的正中間,睡得香沉安靜。
還是累著了。
梅川解下外袍坐到床邊,伸手輕撫他的碎發(fā)。
“寶貝兒”男人聲音溫柔沙啞,一如既往地哄他起來“先吃點東西,不要傷著胃。”
季淵跟石雕似的從大清早在床上罰躺到現(xiàn)在,終于聽見聲音時只能猛眨眼睛。
骷骷
快點撈我起來
我癱瘓了
梅川伸手一摸感覺不對,只覺得愛人身上冰涼僵硬的極不正常。
他心中涌出不詳?shù)念A(yù)感,即刻加大力道拍他的肩膀“季淵季淵你聽得見嗎”
季淵被當(dāng)成木魚敲得梆梆作響,偏偏還是動不了,委屈的眼淚都快掉出來。
這特么都什么事啊
都要完結(jié)了還折騰我還是人嗎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梅川沒想到上午去了趟辦公室老婆的尸體都涼了,慌到差點打翻床頭柜的臺燈,把季淵從床上舉了起來。
他根本沒法搬動他的部分關(guān)節(jié),因為季淵已經(jīng)硬的全身都像塊石頭,還保持著睡著時蜷著的姿勢。
“季淵,季淵”
穿著小紅帽絲綢睡袍的石雕艱難地眨了眨眼睛。
“你病了有人詛咒你出什么事了”梅川伸手碰觸他的嘴唇和臉頰,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冰涼又堅硬。
季淵默默眨眼睛。
“不能說話么”男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詢問道“現(xiàn)在眨一只眼睛代表是,同時眨兩只代表不是。”
“有人進(jìn)來對你施法了”
季淵緩緩眨兩只眼睛。
“你自己現(xiàn)在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石雕僵硬地k了一下。
梅川匆匆?guī)退岩屡蹞Q好,抱著他就往外走。
“我?guī)闳フ医庵鋷煟悴灰隆!?
季淵蜷在他懷里覺得莫名憂傷。
所以說玩ad何必呢a變個羊全局gg。
宮里臨時找出把木輪椅推出來,其他一眾親友陸續(xù)在十五分鐘后趕了過來,圍著季淵站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