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長安醒來的時候, 旁邊的人早已不在。
本以為身后睡著個變態(tài),她會一晚上都睡不著, 沒想到竟然就這么在懼怕的緊張感中安安穩(wěn)穩(wěn)睡過去了。
連噩夢都沒做。
她還記得第一天晚上被那個變態(tài)威脅后, 幾乎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一閉上眼睛都是自己被架在火上烤的場景。
她這是被嚇習(xí)慣了,所以連心理承受能力都變強了?
常長安搖了搖頭,丟掉這種驚悚的想法。
“砰砰砰。”
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出來,常長安嚇了一跳, 以為是那個變態(tài)又過來了。趕緊在床上找昨晚的那把剪刀。然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 正納悶的時候,
發(fā)現(xiàn)它好好的在桌子上躺著。
“常安!常安!”
是張文生的聲音?常長安懸著的心又放下。
是了,她昨天直接被那個死變態(tài)給綁架到這里來了,根本來不及通知張文生。
希望他昨晚沒有到處找她。
常長安連忙下床, 門一開,正對上張文生布滿血色絲的眼睛。
常長安心底暗道, 糟糕,耳朵又要遭殃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 張文生一雙通紅的眼睛只是直直的盯著她半響, 什么都沒說, 就在她想開口打破尷尬的時候。
張文生一把抓住她的手,拽著她便出門。
“跟我回去!”
第一次見到態(tài)度這么強硬的張文生,讓常長安有些猝不及防, 只能任由其拉著下了樓。
還未到門口,便被小二攔住。
“滾開!”
張文生面無表情地丟出兩個字。
“對不起, 這是小店的貴客,公子還是放手比較好。”小二也毫不示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小二哥,誤會,這是我朋友。”眼見兩人劍拔弩張要對峙起來,常長安連忙打圓場,想掙脫掉被抓住的手。
半天也沒甩掉,常長安向張文生使眼色。光天化日的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然而,常長安都要把眼睛擠瘸了,張文生硬是半分力道都沒有松。
“我的人,最好別動!”明明是與小二說話,但張文生的目光卻掃了眼樓上。
一腳踹開小二,拽著常長安出了門。
張文生仗著身高腿長在前面快步走著,個矮腿短的常長安被拽的踉踉蹌蹌在后邊跟著。
沒走多久,張文生突然在一輛馬車前停下。
“嘶——”
常長安一時慣性,直接撞上了張文生的背,嗑的鼻梁骨生疼。
不待常長安站穩(wěn),張文生突然彎腰,一言不發(fā)將人橫抱上馬車,扔了進去。緊跟著也上了馬車。
差點沒一頭撞上車壁的常長安:“……”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一個個的都這么對她!
“張文生……”
“閉嘴!”
張文生丟下兩個字便靠著馬車,冷臉閉目。
常長安:“……”
“張文生你一大早發(fā)生什么瘋?這馬車的錢哪里來的,你個敗家子,家里鍋都要揭不開了,你還給我揮霍,你以為這是在你家啊!啊!”
常長安氣不打一處來,昨天被那樣威脅就算了,今天還要受這小子莫名其妙的氣。而且到底他知不知道,得罪了那個掌柜的,他倆四條腿都不夠人烤的!
“昨天被人抓走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找我?”張文生冷聲道。
“當(dāng)時那種情況我怎么去找你,我連逃的機會都沒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我給你的竹哨,不是讓你掛在脖子上當(dāng)裝飾的!”
張文生一說,常長安才想起來。昨天兩人分道揚鑣找活計的時候,她不想讓他跟著,他偏要粘著她。在她極力阻止之下,他給了她這個竹哨,說要是遇到危險或者迷路了,就吹響它,會有人來救她。
雖然竹哨的聲音很特別,是她從未聽過的音調(diào)。但當(dāng)時她根本就沒有當(dāng)回事,為了讓他不跟著,她就隨口答應(yīng)掛在了脖子上。
看著張文生那雙氣的要噴火的眸子,常長安理虧的縮了縮脖子。
張文生指著她腦門,惡意的戳了戳:“下次記住。”
常長安點頭如蒜。
常老頭說過,一個是不講理的女人,一個是愛講理的書生,在他們生氣的時候,千萬別硬碰硬。不管什么事情,認(rèn)錯的態(tài)度最重要,可以左耳進右耳出,事后該干嘛還是干嘛。但在當(dāng)時卻絕不能表現(xiàn)出絲毫不將其放在心上的模樣。
常長安深諳其理,應(yīng)付起來自然也得心應(yīng)手。
看著常長安那雙誠懇認(rèn)錯的大眼,張文生嘆了口氣,也不好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