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此插曲,兩人一路無話,在這種突然僵持的氛圍下,進(jìn)了梅園,來到張全出事的地方。
張全出事的房間,是距離梅字湖不遠(yuǎn)的一座小樓里,這里住著的都是上等伶姬,接的客人自然也是非富即貴中的上等。
按理說張全這種膽小怕事之人,即便偷溜進(jìn)梅園,也不可能來這邊。畢竟隨便不小心磕碰著哪位客人,可都是要做好非死即殘的準(zhǔn)備。
“張全哪里來的膽子”
事情才過去兩天,這間房子還保留著原來的模樣,常長安看著熟悉的場景,皺眉嘀咕。
“那天你是如何進(jìn)梅園的”顧尋表情嚴(yán)肅,說了自下馬車后的第一句話。
雖然方才的事情讓常長安很心涼,不太想和顧尋說話,但是她知道這時候可不是鬧別扭的時候,老實(shí)回道:“武盛從衙門給我弄了套衙役的衣服。”
“敢在趙逢地盤上動手腳,你們膽子到不小!”
“還不是因?yàn)槟恪鳖檶つ侨缤瑢弳柗溉说恼Z氣,讓常長安有一種又跪在衙門公堂的錯覺。反駁的話脫口而出,好在及時閉嘴。話頭一轉(zhuǎn),“還不是因?yàn)槟慵易笄嘟?jīng)常說他去的梅園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長見識,我太心癢了才出此下策。”
顧尋掃了眼常長安亂轉(zhuǎn)的眼珠子:“左青可從來沒有來過梅園。”
常長安:“……那就是張平!我記錯了。”
一旁的張平剛要開口,被常長安瞪了一眼,閉嘴了。
“不能招惹的人,以后最好不要自不量力。”顧尋話說的嚴(yán)重,但確也是為常長安好,趙逢那人,不是常長安能招惹的。
常長安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含義。
顧尋:“你即便有了衙役的衣服也得由武盛帶著才能混進(jìn)梅園,張全半個朋友都沒有,既無關(guān)系,也無后門,憑他自己一個人如何能進(jìn)來。”
這話咋一聽是疑惑,但常長安總覺顧尋是話里有話。略一思索,突然心領(lǐng)神會,“有人帶他進(jìn)來!出事那天,那人卻沒有選擇站出來,有兩種可能。一他和武盛帶我進(jìn)梅園一樣是偷偷帶張全進(jìn)去的,不料張全被殺,他怕梅園找麻煩才沒有站出來。二他本就是故意引張全進(jìn)來,然后選擇在梅園殺掉張全。”語落,常長安皺眉,“若是第一種可能,帶張全進(jìn)來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梅園的客人,客人帶朋友進(jìn)來沒必要遮遮掩掩。而梅園里的下人或是伶姬若是偷偷帶人進(jìn)梅園到還有可能。當(dāng)然也不排除和武盛一樣,是衙門里的人。梅園里的下人和伶姬一般不能隨意出去梅園,所以只要找到前天回過梅園的下人或伶姬就能找到那人!”
顧尋看著常長安,眸中的贊許一閃而逝,循循善誘道:“若是第二種可能呢”
“若是第二種可能,那就不好辦了。”
“哦”
“故意引張全來梅園然后殺了,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沒人會做。所以,很有可能是臨時起意殺人,為何會臨時起意我猜肯定是兩人原本的協(xié)商出了問題,聽說張全最近到處吹牛說他要發(fā)財。所以,若是第二種可能,那人肯定是非富即貴,即便找到了真兇。到時候趙逢是拿他還是拿我可就不知道了。”
顧尋看著突然陷入愁緒的常長安,勾唇道:“沒查下去怎么就知道結(jié)果一定是自己想的那種呢。”
常長安驚喜道:“你是覺得偏向于第一種可能”
顧尋搖頭:“沒查清楚之前,什么可能都有。”見常長安熠熠的眼神又暗淡下去,顧尋輕聲誘哄,“別擔(dān)心,有我在,一定會還你清白的。 ”
前提是我得安心配合你的一切安排甚至必要時候的欺騙。
常長安在心底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