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找人將方才給常長安的牌子奪了,做仔細(xì)些。”
“大人,如此,常姑娘如何出去”
“不用管她。”
張平有些猶豫:“可……梅園現(xiàn)在正在四處緝拿賊人,常姑娘若此時在梅園游蕩,極有可能會被當(dāng)成賊人入獄,”
“無礙。”語落,顧尋又補(bǔ)充道:“你之后便跟著她,無論她做任何事都不要露面,若她真被抓了,速來與我稟報。”
“是!”
主子吩咐,張平縱然有萬般不解,也只得放在心里。
張平出去了。
宋梅娘看著駐足窗前的顧尋,眼中同樣有著疑惑。若真的聽進(jìn)了她的法子,這時候不該是想著如何去哄回常長安嗎怎反倒去給人使絆子了。
“大人,這是為何”實(shí)在想不通,宋梅娘便問了出來。
顧尋顯然并不想多做解釋,只道了句“等著”便不再言語。
一個時辰后。
張平慌張推門而入。
“大人,常姑娘被抓走了。”
顧尋看著手中的書,眼皮都未抬:“你找人想辦法放出這個消息,讓常三知道,記得說嚴(yán)重些,最好能讓他立即趕回清源。”
聞此,宋梅娘一臉震驚,這才明白過來。
常長安是餌,引常三回來的餌。
將常長安弄進(jìn)衙門牽制常三,只要常長安的嫌疑不摘干凈,常三就不可能放心離開常長安,離開清源。畢竟得罪的是知縣,許典史不好出面幫忙。到時候,顧尋再尋個理由,幫其洗脫嫌疑,讓父女兩人承情。
好一個一箭雙雕。
宋梅娘這邊暗自腹誹顧尋的狡詐,那邊只聽張平又道:“大人,常姑娘并非因擅闖梅園被抓,而是……出了人命!”
顧尋放下手中的書,皺眉:“怎么回事”
“常姑娘牌子被奪后,便想方設(shè)法躲避梅園搜查的捕快護(hù)衛(wèi),結(jié)果誤闖進(jìn)一間房間,誰料房間中竟死了人,常姑娘想推門離開正好被伶姬看見,冤枉成兇手……”
“恭喜大人啊。”張平還未說完,宋梅娘突然陰陽怪氣一聲。
張平瞪向宋梅娘。
宋梅娘也不知心里哪里來的氣,嗆道:“你瞪什么瞪,人命官司可比傷人罪嚴(yán)重多了,搞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你家大人巴不得鬧嚴(yán)重點(diǎn)呢。到時候,承的情自然也多,別說本來就對你家大人有覬覦的常長安,怕是連常三都要你家大人感恩戴德,隨叫隨到了。這么好的機(jī)會,看來是老天都想幫你呀大人。”
經(jīng)宋梅娘這一番陰陽怪氣的說詞。張平此時也明白了大概,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道:“屬下這就去找人通知常三。”
張平走了,宋梅娘似乎一刻也不遠(yuǎn)在此地停留,一甩袖子: “我去準(zhǔn)備東西,等著大人的好消息。”
臨走到門口,停下,轉(zhuǎn)身。
“大人有沒有想過,常三是大人要找的人也便罷了。若不是,大人如今對常姑娘所作種種,往后,可是會后悔”
見顧尋依舊看著手中的書,并未有理會她的意思。宋梅娘扯了扯唇角,劃過一抹諷刺。
顧尋后不后悔與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只不過是看著如今的顧尋,就像是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那個大言不慚說著永遠(yuǎn)不會后悔的話的自己,若能重來,若能重來……
宋梅娘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罷了,這世上終究不會有后悔藥。即便她現(xiàn)在放棄一切不惜違背自己當(dāng)初學(xué)醫(yī)的誓言,把那個人救出來又怎樣,那個人,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她了。
“這些日子多留意些女子喜歡的東西……”
宋梅娘在跨出門口的瞬間,聽到了背后顧尋有些不自然的聲音。
“到時候差人告訴左青去買了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