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陌垂眸,就將她恨不得縮到被子里的樣子收進眼里。他眸中含笑,也不說破,只是忽地“咦”了一聲,吸引了長歌的注意。
長歌抬眸看向他,問:“怎么了?”
“我方才分明是從同一個酒瓶里倒的兩杯交杯酒,怎的你喝的卻和我喝的不同?”
長歌眨了眨眼睛,懵了:“哈?”
他坐到她身邊,目光肆意落在她的唇上,直直盯著她水光瀲滟的唇色,露出一本正經(jīng)的疑惑:“我方才飲下的酒分明是無色,怎么到了你的唇上,卻有了這樣動人的色澤?像是春日盡頭綻放的桃花色,又像是夏日伊始將將成熟的櫻桃色……”
長歌終于明白他是在取笑她了,秋水一樣的眸子輕輕一橫,含嗔帶惱,正要輕斥他一聲“孟浪”,剛剛張開嘴巴,卻被他覷準了時機,深深吻住了她兩片誘人心扉的唇瓣。
長歌覺得自己的話還沒說完,下意識地推了他一下,卻惹來他輕笑一聲,更纏綿地深吻了她半晌,這才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長歌,你是不是忘了正經(jīng)事?”
正經(jīng)事?長歌抬起水汽氤氳的眼眸,怔怔看著他。
他親著她的耳根,輕笑一聲,啞聲反問:“洞房花燭夜的正經(jīng)事……你說是什么?”
他的嗓音原本就低醇動人,如陳年的佳釀,直入人心。此時又被他刻意放低,直直落在耳根,還是說著那樣的話……長歌當下身子一軟,便整個人軟在了他懷里。
他一笑,抱著人倒進了鴛鴦紅被里……
————尺度問題,此處省略三萬字,自行腦補吧╮╭————
五更天的梆子敲響時,碧海潮生一夜的熱鬧才將將散去。
這一夜,因著碧海潮生的財大氣粗,幾乎是全城百姓都趕來湊了這個熱鬧。雖然這個熱鬧湊得有點不明就里,但掌柜說了,但凡說了吉利話,便想點什么點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無有禁忌。
起初場面還控制得住,后來所有人都飲得盡興了,也不知是醉了還是清醒,許多人就舉著酒杯,歪歪斜斜的,或站著或坐著或倒著,嘴里高聲念著吉利話。
你一句長長久久,我一句天長地久,他一句百年好合,我再來一句福澤綿長……一聲接著一聲,一浪高過一浪,互不相讓地拼了起來。
到最后,從壽宴,到婚宴,到登科宴……幾乎所有的賀詞全被說盡,眾人摸著鼓鼓的肚皮,這才爬起來歪歪扭扭地去向掌柜告辭。
掌柜自己也喝得云里霧里的,倒在柜臺上笑嘻嘻朝著眾人一個個拱手。
伙計和廚子們卻是忙慘了,幾乎人仰馬翻,待送走了所有人,當場倒了一地。掌柜一面歪歪倒倒地回房,一面大手一揮:“關(guān)門,帶薪歇業(yè)三日。”
眾人一聽,頓時眼睛一亮,碧海潮生的大堂內(nèi)頓時又迎來了最后一陣歡呼沸騰,之后才總算徹底平靜了下去。
……
直到這個時候,庭院深處,那對新人的房間里頭也終于平靜了下來。
長歌累得睜不開眼睛,奄奄一息地倒在時陌懷里。
這一夜,她被男人掐著腰,翻來覆去……真的是差點死在了牡丹花下。
時陌撥開她汗津津的發(fā)絲,見她眼睛緊緊閉著,嬌艷的紅唇微張,一身嬌嫩的肌膚染成了漂亮的顏色,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忍不住輕斥了一聲:“作死。”
長歌心想,可不是她自己作死嗎?
他原本顧及著她初次,有了兩次以后就想停下來,但她卻發(fā)現(xiàn)不太對……
雖然這輩子這具身子還是初次,但她好歹有上輩子那些床笫間的記憶,怎會那么容易被他糊弄過去?
“說好的要個孩子……騙紙!”她不好直接說出來,只能咬著唇嬌嗔。
饜足過后的男人,眉間眼底都是心滿意足,聞言,微挑了眉頭,反問:“我如何騙你了?”
他說著,露出再認真不過的疑惑之色:“難道方才你未曾盡興?”
長歌:“……”
“真的不曾盡興嗎?”他抱著她,極其鄭重地問。
長歌不敢讓他誤會,也不想讓他誤會,只能垂著眸子,聲如蚊蚋道:“盡興了,只是……”
“長歌還想更加盡興一些?”他挑眉,露出一臉的恍然大悟,“好,那為夫下次一定讓娘子更加盡興。”
長歌:“……”
再盡興一點她怕就要死在牡丹花下了……
長歌連忙道:“不是……”
感覺如果不說清楚,方向會完全被他帶偏。長歌氣惱地咬了咬唇,將頭埋進他懷里,咬牙一口氣說出來:“你都沒有……給我啊,騙紙!”
啊啊啊,瘋了!這個人怎么可以這么壞!讓她一個姑娘家說出這種話來?像是她求著……
雖然是這樣不錯,她上輩子做的孽,這輩子來還,但是……
還是會害羞啊摔!
她說完,只覺周遭久久無聲,除了前院里隱約傳來的祝酒歡慶之聲。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卻見他露出疑惑之色:“長歌,你如何會懂這些?”
所以……你還真是仗著我不懂,想故意糊弄我嗎?
長歌隨口道:“我及笄后嫂嫂私下同我說過夫妻之事。”
夫妻之事……她念在齒間,忽地覺得很圓滿。
他們真的是夫妻了,雖然上至天子下至她的父兄,他們都不知道她已經(jīng)成親,但她卻覺得已經(jīng)足夠,已經(jīng)很圓滿了。
倒是忽然想到個問題……
“你應當也是初次吧,為何這樣……”長歌回憶起上輩子的新婚之夜,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這一點她是確認無疑的。只是那個時候……他那時候好像沒有像今夜這樣,這么了解她的身子,兩個人可以這樣契合盡興。
但是記憶太久遠了,她也不太確定。畢竟那之后的十五年他們之間有實在有太多酣暢的記憶,將初次的記憶淹沒。
她斟酌了一個詞:“嗯……嫻熟。”
時陌瞧了她一眼,一言帶過:“你時常入我夢中,次數(shù)多了自然也就嫻熟了。”
長歌險些吐血:“……”
這種沒羞沒臊的話,這樣面不改色理直氣壯說出來真的好嗎?
長歌真的不想再理他了!
可是他卻顯然很想再理她,輕笑著將她自懷里拉出來,柔聲在她耳旁解釋道:“你是初次,不宜受孕,下次吧。”
下……下次?
這種事也能用“下次”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