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萬灼也很理直氣壯, “我就是不講理。”
兩個人誰也不肯退后一步, 幼稚的開始互瞪。
岑君華左右看看,輕聲問老爺子:“爸……”
這種情況下, 她當然是希望二白留下來和他們多接觸一下, 說不定能夠想起點什么。也可以找全國各地對腦科方面有威望的專家來會診。
岑溪南看著二白說道:“今天你先留下來,溪北。明天我派人去接他們來陪你好不好?”
謝萬灼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眉頭蹙起, 不過卻沒說什么。
二白詫異的看他一眼, “我干嘛要聽你的?”
謝萬灼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一點兒, 還好,二白不是個白眼狼。
他勾起唇角, “走吧。”
二白歡歡喜喜的應(yīng)了一聲, 穿上鞋子就要走。
“溪北!”岑溪南皺眉看他。
二白轉(zhuǎn)頭, 很認真的說, “我不記得我之前叫什么,但是我現(xiàn)在叫二白。”
他拿起時初的包包,站在謝萬灼身邊, 很明顯的表達出了自己要跟著一起走的意思。
岑溪南面色冷峻,周身冷氣環(huán)繞,看起來比兇巴巴還要兇喏。二白小小步的往謝萬灼身后挪了一點,借此擋住自己的身影。
岑君華看著二白排斥他們的反應(yīng), 又想哭了,她祈求道:“小北,你就留下來吧。你不知道, 這段時間我們找你都找瘋了。”
二白探出頭來看看她,“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們呀。姐姐說了,不要能隨便跟陌生人走的。”
他話音剛落,時初嚶嚀一聲,悠悠轉(zhuǎn)醒。
“我們怎么還在這兒?”她拽著謝萬灼的西裝外套,頭埋進他胸膛里蹭了蹭,口齒不清道。
謝萬灼把人摟住,給她穿好自己的外套,“他們想要二白下來,二白不肯。”
時初打了個哈欠,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正在僵持的眾人。
二白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小奶狗一樣,“美人姐姐”
時初一下子就迷糊了,發(fā)值暴擊的小奶狗式撒嬌,誰能保持清醒啊!
時初立刻點頭,“那就回去。”
還好她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又立刻補充道:“但是你明天要來陪陪老人家哦。”
二白一口答應(yīng),然后又疑惑的問道:“他們真的是我家人哦?”
時初哈欠連天,“十之吧。”
二白瞬間糾結(jié)起來,拽著書包袋子扭麻花,想走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和岑家人說。他現(xiàn)在一點也想不起來他作為岑溪北的樣子,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岑家人。可直接離開的話,看著岑家人失望和擔(dān)憂的眼神,二白又覺得心里難受。
時初拍拍他的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和謝萬灼向病房外走去。
二白在她身后委屈巴巴的看著她,時初不忍心,回頭鼓勵他,“二白很帥二白加油二白沖鴨!”
謝萬灼一臉高貴冷艷,“哼!”
時初又立刻轉(zhuǎn)頭哄他,“二白是很帥,阿灼是最帥!阿灼別吃醋阿灼么么噠!”
病房門被關(guān)上,二白咬咬牙,吐槽:“臭兇巴巴!可惡兇巴巴!”
岑家人:“……”
尤其是岑溪南,他一向冷酷嚴肅,時初這種沖鴨式鼓勵他真的接受不來。
岑老爺子倒是笑了,他這么大年紀什么事情沒有見過呢。時初和謝萬灼對這孩子好,把他當成家人來對待,他是能夠感受得到的。
他看得出來,二白對他們的親近,可不只是雛鳥情節(jié)。
“你很喜歡他們?”老爺子先開口,慈祥的問道。
二白拽著書包袋子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說:“美人姐姐很好的,就是兇巴巴有兇。”他偷偷瞥了一眼岑溪南,小聲嘀咕,“又來一個兇巴巴啊。”
岑溪南:“……”弟弟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熊了?
岑老爺子又問,“你跟他們生活多久啦?”
二白本來不想說,但想起時初的囑咐,還是老實的回答:“三個多月了。”
老爺子眼里劃過深思,只有三個月就能收服自己孫子的心,這個叫做時初的女娃娃不簡單。
自家孩子自己了解,哪怕是失憶了,面對人該有的戒心也還是很強烈,要不然也不會這樣排斥他們。
可短短三個月,小孫子的性格就開朗起來,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岑溪北是個數(shù)學(xué)天才,他很安靜,喜歡看書,尤其是數(shù)學(xué)書,簡直就是把人埋在數(shù)字里。家里人都把這當成是天才的特殊性,也想過糾正他,但他每次都不反駁,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放空自己,或者腦子里繼續(xù)算他的數(shù)學(xué)題,和同齡人格格不入,久而久之,他們也就放棄了。
喜歡研究數(shù)學(xué)那就研究吧,反正以他們的情況,養(yǎng)一個數(shù)學(xué)家是很容易的事情,何苦為難孩子做他不喜歡的事情呢。
老爺子換了話題,“那你生活的好嗎?開心嗎?”
二白眼神亮晶晶的,“好!美人姐姐很好,兇巴巴很兇,但是兇巴巴會做好吃的菜,美人姐姐會講好聽的故事我們還出去玩,看電影,打麻將,吃火鍋,賺大錢,過得可好了。”
出去玩,看電影,打麻將!
岑君華和岑溪南都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二白嘴里說出來的。
要知道以前的溪北,看電影能睡著,打麻將對他來說太簡單,所以他也不愛玩。
出去玩還得帶著他的寶貝數(shù)學(xué)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