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一個多月的綜藝錄制結(jié)束,蘇棠只覺得身心俱疲,在家睡了兩天才漸漸緩了過來。
早上程慧秋叫她吃飯,她趴在床上睡意朦朧,哼哼了半天也沒坐起來。
程慧秋可沒有她帶小桃酥時那么溫柔,“嘩啦”一聲掀開了窗簾,明媚的陽光旋即鋪滿了整間臥室,漂浮的塵埃都清晰可見。
蘇棠被陽光刺得眼皮灼熱,揉揉眼睛,這才勉強(qiáng)清醒一點。
“多大人了,還沒澄澄起得早。”
程慧秋嫌棄地吐槽了一句。
洗漱過后,蘇棠拖著沉重的身軀去了餐廳。
蘇建平正在看報紙,單方面和程慧秋探討著國家大事,程慧秋并不搭理他,一個勁兒給小桃酥喂早飯。蘇建平嘆了口氣,仿佛沒能有一個知音理解他憂國憂民的心情。
蘇棠不知道小桃酥為什么總是用那么多的活力,回家以后一直精神飽滿,樂此不疲地給程慧秋講著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
他給程慧秋講第一次捉魚、在田里游玩,講他的好朋友們、可愛的妹妹還有對他超級無敵好的漂亮阿姨們……以及爸爸。
聽到這個詞時,程慧秋本能地翻了個白眼。
蘇棠舀了一勺白粥,小口小口喝著:“那個是陸叔叔,不是爸爸。”
小桃酥眨眨眼,不滿地辯駁道:“就是爸爸!”
“你把他帶出去幾天,怎么開始瞎認(rèn)爸爸了。”程慧秋嚴(yán)厲的眼風(fēng)掃過蘇棠,嚇得蘇棠心里一驚,連忙放下端在手中的瓷碗,認(rèn)真辯解道:“我哪兒帶他瞎認(rèn)爸爸了,是他自己上去就管人家叫爸爸的。”
“他一個小孩兒懂什么。”程慧秋瞥了蘇棠一眼,轉(zhuǎn)而朝小桃酥笑道,“澄澄,不能隨便管人家叔叔叫爸爸啊。”
“可那個就是爸爸呀。”小桃酥認(rèn)真地看著程慧秋,眼神中透出一絲疑惑。
蘇棠也很疑惑,每每有人逗小桃酥,他都只會叫叔叔。只有陸言修,她讓叫叔叔反而上去就叫爸爸,難道是青春期叛逆,非要和她唱反調(diào)
程慧秋搖搖頭,放棄了和小桃酥近乎跨頻道聊天的交流模式,轉(zhuǎn)頭看蘇棠:“你讓孩子別再瞎叫了。你們一群小年輕也是胡鬧,他要爸爸就隨便找個塞給他對孩子成長不好,對人家也有影響啊。”
蘇棠把頭埋在碗里,小聲道:“……沒什么影響,他挺喜歡小桃酥的。”
小桃酥附和著點頭:“我也喜歡爸爸。”
程慧秋眼珠子一轉(zhuǎn):“既然這樣,你問問人家愿不愿意娶你唄!”
蘇棠差點把嘴里咬了一半的包子噴出來,吞了良久才緩過勁來:“媽……你這什么餿主意。”
“媽媽和爸爸,我同意!”小桃酥高高舉起一只手,仿佛是上課回答問題,等待老師點他的名字。
蘇棠用筷子的后半段敲到小桃酥的腦袋上:“你同意什么同意,好好吃飯!”
小桃酥撅起嘴,乖乖吃飯。
吃完飯,蘇棠幫程慧秋去廚房收拾。
程慧秋第一次提起那個家中的禁詞,小桃酥的爸爸。
她洗著盤子,手上還沾著泡沫,側(cè)頭問蘇棠:“你不會還想著那個男的吧”
蘇棠收拾灶臺的動作一頓,不自然地挺直腰板:“怎么會——”
程慧秋神色照舊,語氣平淡,可她每一個字鉆進(jìn)蘇棠的耳朵都讓她本能地感到畏懼:“你要真想著他,出去別說是我程慧秋的閨女,我嫌丟人。”
蘇棠訕笑:“媽,我真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考慮結(jié)婚”程慧秋洗掉手中的泡沫,轉(zhuǎn)身認(rèn)真地看向蘇棠,“別給我整耽誤人家那套,你都沒問過人家的想法,怎么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你若不喜歡我給你介紹的那些,這回澄澄喜歡的那個呢爸爸可不是叫著玩的,我看澄澄是真喜歡他。要不你哪天把人叫家里吃頓飯,讓我見見先。”
“……”蘇棠看程慧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很想吐槽一句。
剛剛還說要想著他就和她斷絕母女關(guān)系,這會兒又上趕著讓她往回帶這么打自己臉會很疼的!
“您還是算了吧,您天天叫我結(jié)婚,都不問下我喜不喜歡人家”
“那澄澄喜歡的那個,你喜歡嗎”
蘇棠整個人僵在原地。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往下跳呢么!
可那句“不喜歡”,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配不上人家。”蘇棠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翻騰的情緒,表面平靜地回道。
程慧秋翻了個白眼,只當(dāng)蘇棠是不喜歡,也不再糾纏她:“又是這句。”
“這回是真的。”蘇棠哭笑不得,“身價千億的集團(tuán)老板,帝都經(jīng)濟(jì)一半靠他們家撐起來的,您讓我拿什么配”
程慧秋默了默,不得不贊同道:“那你是真的配不上人家。”
“……”親媽認(rèn)定無誤!
程慧秋收拾完碗筷,將手上的水漬蹭到圍裙上。她看到一旁的蘇棠為了趕上吃早飯連頭發(fā)都沒有梳利落,此時馬尾已經(jīng)掉到了肩頭,歪歪扭扭地綁在腦后。
明明二十六七的年紀(jì)了,還有個四歲的兒子,可還像個小孩似的。
她上前幫蘇棠整了整凌亂的發(fā)絲,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但是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
蘇棠看著她,撲到她的懷里和她撒嬌:“媽媽,我不想湊合。”
程慧秋摸摸的腦袋,嘆了口氣:“棠棠那么優(yōu)秀,怎么可以湊合。等有喜歡的了,帶回家給媽媽看看。”</p>
<strong></strong>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