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修的目光一刻也未離開過蘇棠,只是他偽裝地很好,沒有人看出來。
她依舊像從前那樣漂亮靈動,一雙杏核眼里像是揉進(jìn)了星辰,熠熠閃光。只是她將墨色的長發(fā)梳成髻,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一身米白色長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越發(fā)的嫵媚誘人。
他喉頭微動。
見蘇棠愣在原地,陸言修主動伸出手:“陸言修。”
蘇棠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一雙眸子緊緊盯著他的臉,即使他低沉如水的聲音也未能將她從失態(tài)中解救出來。
蘇棠愣愣地看著他的手良久,才輕輕握了一下:“蘇棠,幸會。”
北辰集團的陸言修,是她的陸言修!
陸言修斂了周身那股淡漠,轉(zhuǎn)而笑吟吟地看向她。
蘇棠依舊怔愣地盯著他。
一旁的葉思綺不屑地瞟了眼蘇棠,冷冷地挑起唇角。
她將蘇棠的失態(tài)理解為驚艷。蘇棠這樣的女人她見多了,陸言修只憑借著那張臉就能勾得她們魂飛魄散,更何況他身后的千億家產(chǎn)。
只是他從不多看這些女人一眼,像蘇棠這樣沒見過世面的,雖然有幾分姿色,但舉止卻不得體,連她都看不上眼,更不用提陸言修了。
“阿修,李叔叔在那邊,我們?nèi)ゴ騻€招呼吧。”葉思綺甜膩膩地喚了一句,不由朝陸言修身上多靠了幾分。
陸言修斂了笑意,乜她一眼,淡淡道:“好。”
他看看蘇棠,禮貌而疏離地道了一句:“蘇小姐,失禮了。”
等他們走遠(yuǎn)了,林曼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用胳膊懟了懟依舊發(fā)呆的蘇棠:“別看了,人都走遠(yuǎn)了。之前還和我張牙舞爪的,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棠棠,說笑歸說笑,你可千萬別抱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
蘇棠這才從震驚中緩過來,深呼吸了兩口,望向林曼:“我知道,曼姐。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林曼搖搖頭,她這樣可不像知道的。只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丟人的事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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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見到陸言修以后,蘇棠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她有意無意朝他的方向望了好幾次,心里五味雜陳。
因為他回來了而感到高興好像并沒有。他拋下她和小桃酥,不聲不響去了美國將近五年,沒有聯(lián)系過她,甚至回來的第一件事都不是找她。
氣憤好像也沒有,蘇棠不認(rèn)為他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人,甚至心里還有些慶幸這輩子還有機會再見到他。
可是再次見面,她好像不認(rèn)識他了。
他不再是那個為了研究可以兩天兩夜不睡覺的書呆子,不再笑意繾綣地把她摟在懷里,也不再會惹她生氣以后低聲喚她“小酥糖”。
如今的他高大英俊、氣度不凡,是居高臨下、冷傲矜貴的集團繼承人。
說到底,她從來沒有真正認(rèn)識過他。
蘇棠自嘲般揚起唇角。
他不屬于她,她也不屬于這里。寬大的落地窗上折射著室內(nèi)的觥籌交錯,她不過是擺在其中的一個花瓶,供人賞玩。
“曼姐,我身體不舒服,可以先走嗎”拍賣會過后,蘇棠朝一旁的林曼打了個手勢。
林曼嘆了口氣,自從見了那個陸總,蘇棠就不在狀態(tài)。不過早點回去也好,總比想留在這里做些不能做的事要強得多:“我讓小張來接你。”
“不用,我門口打輛車就好。”
出了煩悶的會場大廳,蘇棠深深吸了口氣。即使空氣中帶著霧霾嗆人的味道,冷冽的空氣還是讓她活了過來。
只是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站了十來分鐘,她才不得不接受這里打不到車的事實。
她正沮喪地想給林曼打個電話,一輛邁巴赫62s停在眼前。
男人眉眼深邃立體,看向她時帶著淺淺笑意:“小酥糖,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