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后
“……你決定好了嗎佐之市君。”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界炙熱刺眼的陽光,在長發(fā)青年的側臉上留下一道陰影,他緊緊抿著唇,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條,平靜地點了點頭:“是的,根津校長。”
“即使可能就此身敗名裂也在所不惜”
青年苦笑出聲:“黑衣組織的胃口越來越大了,如果還像以前一樣提供那些無關緊要的情報,根本無法得到有價值的消息。這短短的兩個月間又有數起議員、富商被暗殺的案件,走私武器的數量已經達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如果不能盡快阻止的話……”
陰影對面嬌小的身影似是不忍地勸慰,又像是在冷靜地陳述后果:“一旦選擇了這條路,會和現在的伙伴們刀劍相向哦。他們將厭惡你、唾棄你、指責你,見面時也只會想盡一切辦法逮捕你。”
“嗯。”青年的身影微微顫抖著,垂著頭,聲音不穩(wěn)地重復道,“是的,我決定好了。”
根津校長點點頭,將事先準備好的一疊資料拿出來,放在辦公桌上。
“那你就帶著這份資料去吧,對于打消他們首領的疑心會有幫助的。”
佐之市拿起資料放入懷中,深深地看了一眼根津校長。
它睜著通透黑亮的眼睛,理解地看著他。
“得罪了。”
空中閃過一道絢爛奪目的白光。
根津校長胸前插著的鋼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了他厚厚的爪墊,濺起一片血花。
猩紅的粘稠液體漸漸滲出它精心打理的潔白毛發(fā),匯聚成一小灘血泊,淅淅瀝瀝地落到地上。
根津校長艱難地站起身,面朝朝長發(fā)青年離去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后用尚且完好的右爪打開抽屜,拿出雄英內部的聯絡器,發(fā)出一道緊急通知:“佐之市是臥底,速來校長室。”
“哦呀,馬丁尼,今天這么早就來匯報工作了嗎。”貝爾摩德慵懶地靠在布藝沙發(fā)上,“琴酒在樓上,你自己去找他吧。”
“馬丁尼,你這是要干嘛!”察覺異動下樓查看的伏特加看著門口神色冷凝、身帶血跡的長發(fā)青年,神色警惕地質問。
佐之市喘了口氣,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冷淡地開口:“身份暴露了,我刺傷了根津逃了出來。”
“刺傷……怎么不順手殺了它呢,馬丁尼。你該不會是叛變了吧。”琴酒站在樓梯口,陰冷的視線直直地射向狼狽不堪的長發(fā)青年。
他身上的淺色襯衫看不出原先整潔的樣子,皺皺巴巴,還帶著臟污的痕跡,鬢發(fā)散亂、大汗淋漓,像是累極了地將自己扔進沙發(fā)里,含糊不清地說:“這種時候就別亂猜了琴酒,當時急著將這份資料帶出來,沒時間補刀。”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保存完好的文件。
琴酒快步走下樓梯,粗魯地一把奪過來,翻看起來。突然,他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滿意道:“哼,這次就不追究了。”
佐之市在心底嘆了口氣,橫濱的勢力范圍分布圖和主要業(yè)務分析,琴酒能不滿意嗎!也不知道根津校長是怎么弄到手的,這一手禍水東引倒是精彩。
琴酒略略翻看過一遍資料,就將其仔細收好。
“看來還是小看你了,能獨自一人從雄英逃出來……”琴酒嗤笑一聲,“你以后就跟他們一起出外勤。”
佐之市故作不滿地抱怨著,目光觸及琴酒警告的視線后認輸地舉起雙手,閉上嘴。
吱――
門口傳來剎車驟停時輪胎與地面的刺耳摩擦聲。
一旁看熱鬧的貝爾摩德好心地給佐之市解釋道:“是蘇格蘭和波本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