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那個人每周六的下午會去西邊的那家和果子店啊……這條路是必經(jīng)之路來著,折返的時間也沒估錯。
突然他看到了遠處走來的抱著購物袋的身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扯了扯相澤消太的衣袖,指向來人的方向,“相澤君,你的救星終于來啦。”
相澤消太隨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色襯衫棕色中褲、打著領(lǐng)帶的貝雷帽少年也注意到了這邊的二人,加快步伐向他們走了過來。
他遲疑地問道:“你說的‘救星’不會指的是這個人吧。”
佐之市笑瞇瞇地不發(fā)一言,只等著那少年走到眼前。
帶著半框眼鏡的黑發(fā)少年瞇著眼睛,語氣譏諷“啊呀,這不是紅葉君嗎,真是好久不見了。真沒想到紅葉君也有一天會找我?guī)兔Α!?
佐之市毫不生氣,指向一旁的相澤消太,說道:“這不是知道亂步厲害才來找你幫忙的嗎。喏,我的后輩,在查一個人的行蹤,相信亂步出馬的話絕對馬上就能解決了對不對”
相澤消太還沒來得及制止他將任務(wù)信息隨意透露給無關(guān)人員的行為,就見站在跟前的少年露出得意的笑容,單手抱住購物紙袋,將右手騰出來推了推眼鏡。
被稱為亂步的少年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即打了個響指,愉快地吐露情報:“去山下區(qū)的廢棄物品回收站看看吧。”
佐之市熟練地夸獎道:“真不愧是名偵探亂步啊,超厲害的。”
像被順毛撫摸的貓咪一般的少年驕傲地抬起下巴,毫不心虛地收下表揚,面上的表情也和緩了些。
被佐之市用眼神制止了疑問的相澤消太默默站起身,打算去這個少年說的地方碰碰運氣。能讓他這么信賴的人,應(yīng)該還是有一定確信度的吧,雖說這推理過程實在是讓人無法信任就是了。
他向二人頷首示意,便轉(zhuǎn)身獨自出發(fā)了。
相澤消太一離開,江戶川亂步就自覺地坐在了長椅的空位上,掏出剛買回家、新鮮出爐的點心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看來你最近遇到麻煩了。”
佐之市聽到他肯定的語氣,輕笑出聲:“還行吧,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
“唔,不然你還是回來吧。”
“不行哦,我也是有自己要做的事的呀。”
“哦,我就順口一提。”
“……”
成功噎到身旁人的江戶川亂步愉悅地瞇起眼睛,接著用風(fēng)輕云淡的語氣炫耀道:“哦對,忘記告訴你了,福澤老師最近建立了一個偵探社。”
“哦”
“因為我是名偵探江戶川亂步啊,怎么能沒有專屬的偵探社呢!”
佐之市無奈扶額,這小鬼,還是像以前一樣,數(shù)年如一日地?zé)嶂杂谂c所有內(nèi)心假想敵爭奪福澤老師的寵愛。
少年咀嚼著軟糖,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中透露出明顯的關(guān)切之意:“有麻煩要記得回來找亂步大人的幫助哦!”
佐之市嘆息一聲,拿掉江戶川亂步的貝雷帽,無視他“喂!那是福澤老師送給我的新年禮物”的抗議聲,順從心意將他看著刺手實則柔軟的黑發(fā)揉成一團。
他懶洋洋地逗弄著少年:“亂步知道關(guān)心哥哥了,哥哥真的好欣慰啊。”
本來將欲跳腳的少年聽到這話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復(fù)雜地小聲嘟囔:“知道那你還不回來。”
“唉,亂步有亂步的愛好,哥哥也有自己的理想啊。”
“哈你那統(tǒng)治日本地下世界的中二病發(fā)言還能被稱作理想嗎”
“怎么能叫中二病發(fā)言呢,哥哥我可是認真的哦。”
少年撇了撇嘴,認真地望向他:“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正是因為這份認真才不現(xiàn)實吧。不要為難自己了。”
“不行哦。既然我的力量不足以完成這個目標(biāo),那就通過別的辦法實現(xiàn)。全日本不行,那就先從橫濱開始。唯有放棄這一條是絕對不可能的。”
少年猛然站起來,生氣地大喊:“就連福澤老師也不會有那么不切實際的想法,單論橫濱,官方的異能特務(wù)科與暗地里數(shù)不清的黑幫就根本不是你一個人能抗衡的存在,那個男人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藥啊!”
佐之市語氣突然嚴厲起來,“亂步,不可以對‘他’不尊重。這個目標(biāo)只是我自己想要做到的而已,和旁人沒有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看的出來吧。”
“對啊……我看得出來,但正是如此,我不能放任你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以你個人的力量,那只是無謂的犧牲而已!”
佐之市無奈地放軟了聲調(diào),又揉搓起旁邊這個少年的頭發(fā),“亂步偶爾也要相信哥哥一下啊。”
江戶川亂步挫敗地嘆了口氣,放棄了勸說,重新將方才激動時放到長椅上的購物袋重新抱進懷里,拉長了聲調(diào):“既然回橫濱了就跟我回去看看吧,福澤老師也一直記掛著你。”
說到此,他撇了撇嘴角,不情愿地發(fā)出哼聲,眼角卻偷偷瞥向長發(fā)青年,觀察他可能會有的反應(yīng)。
佐之市緩慢地眨了眨眼,綻開一抹輕松的笑容。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