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松開!”張小花沒好氣道,“你這像什么樣子啊你!”
“我樂意就行。”端木羽不管。
張小花沒辦法,只能伸手去推端木羽。這推著推著,忽然有一樣?xùn)|西從端木羽的袖子里掉了出來。
一個藍色的香囊
端木羽這個人過的很簡單,平日根本不佩戴任何的飾品,所以……
“這是給誰準(zhǔn)備的香囊”張小花將香囊給撿了起來,仔細(xì)一瞧,做工還不錯,她便忍不住狐疑地看向了端木羽。
端木羽愣了一愣,隨即笑笑,“當(dāng)然是給你的了!之前出宮看見了,知道你喜歡這些沒用……這些好看的小玩意,所以特意給你帶的。”
“你能給我買香囊”這話聽著怎么都不像是真的。
張小花認(rèn)識端木羽這么久,自打張小花之前說過她喜歡吃糖之后,端木羽以后毫無意外地都是吃的東西。
香囊這種東西,怎么看都不在端木羽禮品贈送清單里頭。
“這個該不會是別人送你的吧……”如果不是端木羽買來送人的,那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了。可仔細(xì)一想,“宮里那群大男人,誰不知道你的脾氣,怎么會送你這種小東西呢”
“是戚明月送的。”端木羽本來不想提起那個人,便想著借花獻佛一次,誰能想到張小花如今聰明的很,所以便直接給出了答案。
一聽到戚明月的名字,張小花愣了一愣,隨即她將香囊塞還給了端木羽。
端木羽嫌棄地往外丟了丟。
張小花擰了擰眉,“人家送你的東西,你好好收著才是。”
“我根本用不著,還是你拿著吧。”端木羽將香囊又塞進了張小花的手里。
張小花捏著那個香囊,有些無措,“這是她送你的,你——”
“你若實在不喜歡,那我丟掉算了。”端木羽邊說便拿過香囊,作勢要往外丟。
張小花趕緊上去,一把抱住了端木羽的手,“好了好了,我?guī)湍闶罩褪橇恕!?
看到端木羽臉上那抹狡黠的笑容,張小花便知道自己是又著了她的道了。
可還能怎么辦呢
張小花感覺自己還真是玩不過端木羽,這人實在是太精了!
端木羽搬去君悅宮的事情很快就落入了那群老臣的耳中,于是乎,悅君妃以色侍人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
幾個老臣覺得端木羽的行為實在太過草率了,應(yīng)該再鄭重斟酌。端木羽一臉嫌棄,下了一道旨意,命那幾個老臣從今往后不得與人同寢!
那幾個老臣頓時一臉有苦說不出……
而后宮內(nèi),端木羽搬去了君悅宮,張小花便猜到了會有麻煩。
只是沒想到,麻煩來的格外的快。
第二天的時候,端木念被送去了先生那上學(xué)了,張小花正兢兢業(yè)業(yè)地調(diào)整著策劃書呢,結(jié)果宮女來報,說是戚曜來了。
張小花心知這個戚曜不是什么好東西,這會兒來,鐵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但堂堂君后親自過來,張小花沒有拒而不見的道理。
當(dāng)然了,她要是一時想不開,準(zhǔn)備當(dāng)一個類似于蘇妲己那種魅惑君心,然后目中無人的妖妃的話,那倒是可以試一試耍大牌。
只可惜,張小花是個卑微的小角色。
她想活著,好好活著。
“悅君妃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戚曜一見到張小花,便擺上了一副官方笑容,就好像當(dāng)初張小花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
若是第一次見,張小花必然是會被戚曜那副樣子給欺騙的,可如今……
“這幾日睡得有些晚,氣血不足,所以臉色不太好。”張小花端著假笑走了過去。
戚曜點了點頭,“君主如今搬來了君悅宮,君妃自然是要操勞些的。”說著,他偏過頭,沖著邊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立時,一串小太監(jiān)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走了進來。
張小花打眼一瞧,“君后送這么多東西,我這……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君妃日夜操勞,這是應(yīng)得的。”戚曜又沖著那些小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
那群小太監(jiān)便好像機器人似的,一個個相繼將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
張小花不是個會拒絕的人,再者說端木羽之前曾經(jīng)和她說過,有人送東西過來就好好收著。
不拿白不拿。
所以張小花也沒有說什么,默認(rèn)收下了這些東西。
隨即她看向了戚曜,卻見戚曜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看。
張小花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么竟讓君后如此盯著我看”
“呵。”戚曜瀟灑揮了揮袖,他端起了桌上的茶,飲了一小口后,他一副閑聊姿態(tài)道,“君妃剛?cè)雽m來,所以不知道。君主身邊曾經(jīng)跟著一個小宮女,君主對那宮女好的出奇,當(dāng)時我還好一陣?yán)Щ蟆H缃裣胂耄切m女與君妃長得有幾分相似,原來君主是睹人思人了。”
……
這話聽得,張小花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一年里,張小花正好長身體,所以除了身高之外,樣貌也張開了一些,所以比之一年前的自己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至于聲音方面,紫蝠給她吃了一種藥水,會讓聲音顯得稍微低沉一些,應(yīng)該不會引人懷疑才對。
整件事情上,端木羽想的周全,而張小花處處仔細(xì)小心。所以如今就算戚曜這么說了,張小花除了有些詫異之外,倒并沒有露出什么慌亂的神色。
她笑笑,“君主對我如此情深義厚,我自是受寵若驚。就是不知,那個小宮女,如今在何處”
戚曜放下了茶杯,有些惋惜地笑著搖了搖頭,“此前獵場發(fā)生大火,那個小宮女死了。”
張小花發(fā)出了憐憫的哀呼,“怎么會這么慘呢”
戚曜看著張小花,愣了一愣,隨即無奈笑笑,“天災(zāi),有時候生死之事就是如此的。”
聽到這么有哲理的話,張小花點了點頭,然后一臉哀痛道,“回頭我得去給那個小宮女燒些之前才好,君后說她與我有幾分相似,那便是與我有緣分,我得好好幫她打理身后事才行。”
這番話,張小花說的情真意切,戚曜在另一邊看的一臉訝異。
俗話說的好,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張小花玩不過端木羽,那還不能和這個段數(shù)一般的戚曜玩玩么
再者說,她之前就想到戚曜會上門找麻煩了,所以一套說辭她早就排練過了好幾遍。
都準(zhǔn)備成這樣了,她還能在這個場子里敗下陣
所謂笨鳥先飛,就是這么個道理了……
“君妃心善,讓我……讓我十分佩服。”戚曜干笑了兩聲,隨即他目光一沉,將話題轉(zhuǎn)向了另一邊,“如今偌大的后宮里,就念兒一個孩子,他平日里頭應(yīng)該很孤單吧。”
“不啊。”張小花直言道,“小念懂事的很,平日里頭忙著看書,和跟著君主學(xué)習(xí),忙都忙死了,怎么可能會孤單呢”
這話說的,戚曜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張小花將一切看在眼里,并沒有多說什么。
她很清楚戚曜這話里的意思,無非是等著她說端木念的確很孤單的時候,他就能順桿爬地說要讓后宮熱鬧起來之類的話。
話里話外無非就是一個意思——
讓端木羽再生個孩子!
想得美呢!
張小花暗暗啐了戚曜一口唾沫。
這個男人壞得很,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惦記這端木羽的床,端木羽的肚子……
想都別想呢!
張小花一想起來之前戚曜威脅自己時的樣子,便忍不住暗暗咬了咬牙。
不過戚曜并沒有察覺到張小花的小動作,因為他正在心里盤算著如何開口。
“我聽說,孩子最好還是和孩子呆在一塊兒才比較好。”戚曜笑道,“念兒都已經(jīng)五歲了,是該有個弟弟妹妹了。”
這么直接地明說了嗎
張小花撇了撇嘴,“這事也不是你我說的算的,畢竟孩子這種事情,要看君主的意思,也要看老天的意思。”
女人當(dāng)皇帝,不比男人當(dāng)皇帝。
男人繁衍子嗣,廣撒網(wǎng)就行了,就算到了六七十歲,都說不定還能讓人懷孕呢。但女人不同呀,女人能懷孕的年頭就那么點兒時間,而且每次生產(chǎn)完了還得休息好幾年。
張小花之前翻閱過大召的歷史,史上女皇本就不多,零星幾位里面,多半就只剩了兩三個孩子,最多的也就生了五個。
那還是因為孩子年幼夭折了,所以那位女皇才會接著生了幾個,以防不測的。
這么一算,怪不得戚曜要著急了。
畢竟也就那么兩三個名額,要是被搶走了,可就真的沒有指望了。
可你著急,我不著急啊……
張小花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然后一臉無辜道,“君主這么多年都沒有傳出懷孕的消息,會不會是因為當(dāng)初君主生念兒的時候傷了身子,所以……”
此話一出,戚曜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張小花則是在邊上繪聲繪色道,“你是不知道啊,當(dāng)時君主懷小念的時候吃了多大的苦頭。君主這般絕世獨立的人,當(dāng)時懷有身孕的時候,腿腫的都沒法看了,她也不能走路,只能躺在床上,我日日夜夜在邊上伺候,看得我心都快疼死了。”
“而且更主要的是,君主生小念的時候大出血啊!”張小花說著說著,眼眶都不自禁地紅了起來,“當(dāng)時我在跪在屋外,就期盼著能夠讓她們母子平安,就算老天要拿我的性命去換,我也愿意。”
“后來老天就好像聽到了我的期盼,終于君主和孩子都保住了。”想想之前看的那些關(guān)于孕婦的紀(jì)錄片,張小花真是覺得肝腸寸斷,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不過當(dāng)張小花看到戚曜那一臉差異的樣子后,張小花頓時覺得自己的戲可能有點兒過了。
所以她趕緊拿過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正色道,“生完小念之后,君主就好像大病了一場似的。當(dāng)時產(chǎn)婆和我們說,得讓君主好好坐月子才行,但當(dāng)時我們條件有限,興許……興許是月子沒做好,君主可能……可能再也懷不上孩子了。”
“之前太醫(yī)曾經(jīng)為君主診斷過身體,說是沒什么問題。”
“這可不好說,這太醫(yī)院的那群老頭又不是專門學(xué)婦科的,再者說,在后宮里,謹(jǐn)言慎行才是第一要務(wù)。”張小花瞇了瞇眼睛,笑得有些狡黠,“當(dāng)然了,這些話,我只與君后一個人說。君后若是不信,便當(dāng)我說了個笑話,別放在心上就是了。”
聽著張小花的勸慰,戚曜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可是他還是勉強擺出了一副笑臉道,“君妃說的話自然十分有道理,這子嗣的事情,看來只能隨緣了。”
張小花點了點頭,剛準(zhǔn)備繼續(xù)和戚曜吹牛逼,結(jié)果外頭卻是想起了鄧立的聲音——
“君主駕到!”
張小花一個激靈,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呢,房門便被推了開來。
端木羽站在門口,氣場有些低沉。而張小花逆著光,也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能端著一副笑臉。
然后不等張小花開口,端木羽口氣不善道,“大白天的,關(guān)著門干什么”
……
“外頭太熱了,你這好不容易拿了一塊冰來,我怕開著門,冰會化的快。”張小花有些無辜。
端木羽卻是一副根本不聽她解釋樣子,直接偏過頭看向了戚曜,“你來這干什么上次讓你寫的東西呢孤說的話沒用了,是不是”
戚曜連張嘴的機會都沒有,就挨了端木羽的一頓訓(xùn),最后什么都沒說,就灰溜溜地走了。
那樣子,瞧著實在是有些可憐。
等戚曜走后,端木羽大步走到了邊上掃了一眼戚曜送來的東西,她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都是好東西,看起來他對你還挺上心的。該不會……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迎上端木羽酸溜溜的目光,張小花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我現(xiàn)在是個男人,他喜歡我什么”
“我和你還都是女子呢,他喜歡個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端木羽無所謂地聳肩。
張小花被懟的有些無話可說,不過隨即她便想到,“他今日來,是想讓我勸你生孩子的,可不是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端木羽揚了揚眉頭,恍然大悟道,“原來這就是你剛剛在那和他說我生孩子的原因啊……”
“你都聽到了”張小花有些驚訝。
端木羽聳了聳肩,“你關(guān)著門,我便想偷著看看你在屋里干什么,順便聽了點兒。”
說著,端木羽坐了下來,她伸手將張小花拽到了懷里,然后想著將下巴擺到張小花的肩膀上。
可如今張小花長高了許多,端木羽努力夠了夠卻依舊沒辦法夠到張小花的肩膀,她便有些惱了,側(cè)過頭咬了一口張小花的手臂。
張小花喊了一聲,忍不住就扭過頭嘟囔道,“你這是干什么呀是太久沒吃肉了嗎”
“你長高了好多。”端木羽望著張小花,忍不住皺眉,“感覺你快要長得比我都高了。”
“長得高不好嗎”張小花在現(xiàn)代的時候,因為小時候缺乏營養(yǎng)又缺乏運動,所以一直都是個五短身材,如今越漸躥高,她可高興了呢。
結(jié)果端木羽卻是擰著眉搖頭,“你長高了,我就沒辦法把你揉在我懷里了。”
“那我抱著你不就好了”張小花笑瞇瞇地挪了挪屁股,轉(zhuǎn)過身抱住了端木羽。
其實端木羽也不矮,粗估計至少也有個一米六五呢。只是張小花這段時間真的長得特別快——
她就好像田里的韭菜似的,下了一場雨之后,一下子就竄高了。
春天才剛做的衣服,眼下就短了一大截。
“我看你最近還沉了不少。”端木羽忍不住搖頭。
“我最近已經(jīng)吃的很清淡了!”
“我快抱不動你了……”
“你瞎說!”張小花猛地跳了起來,語氣堅定道,“我明明清瘦的很!”
說完,張小花伸手去抱端木羽,她本來想證明一下端木羽也很沉的,結(jié)果沒想到——
張小花抬了抬胳膊,很是輕巧地將端木羽整個人都給抬了起來。
……
有點兒尷尬。
沉默一分鐘。
“那個……”將端木羽給放了下來,張小花有些惶恐地看著端木羽,“沒弄疼你吧。”
端木羽搖了搖頭,“你最近做什么了嗎”
“沒有,只是照舊把干娘交的心法拿出來練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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