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得看端木羽是怎么想的,不過……
“別擔(dān)心,姐姐會幫你。”張小花摟緊了念語,輕聲哄騙道,“只要你以后乖乖聽話,知道么”
念語縮在張小花的懷里,格外乖巧地點了點頭。
“那先睡會兒,姐姐陪你一塊兒睡會兒。”
摟著念語,張小花學(xué)著之前電視里的樣子,輕輕地拍著念語,然后輕輕地哼唱著一些小調(diào)。
然后過了好半天,她就聽見念語趴在她胸前,半夢半醒地,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姐姐真好……”
張小花頓時心里一暖,看著念語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愛憐。
將念語哄睡著之后,張小花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然后穿上鞋子,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端木羽就躺在羅漢床上,優(yōu)哉游哉地喝著茶,看著書。
張小花拿起桌上一顆蜜餞,討好似的擺到了端木羽的唇邊,可端木羽卻沒有張嘴。
張小花咬著唇想了想,她見端木羽紋絲不動的樣子,便只好將蜜餞放到了嘴里,然后爬上羅漢床,湊到了端木羽的面前。
端木羽放下書,凝望著張小花,“你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張小花伸長了脖子,一口堵住了端木羽的嘴巴的同時,她彈了彈舌頭,將蜜餞塞進(jìn)了端木羽的口中。
“吃就是了,怎么那么多話呢”張小花直起身子,沖著端木羽皺了皺鼻子,然后轉(zhuǎn)身又拿了一顆蜜餞擺到了自己的嘴里。
端木羽含著蜜餞,她看著張小花,屬實有些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
雖說是吃了張小花的東西,可有些話,端木羽還是必須要說的,“其他都好商量,就只有一件事情免談——”
“你就是怎么都不肯將他留在宮里,對不對”張小花鼓著腮幫子,然后在端木羽的身邊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窩進(jìn)了她的懷里,道,“我知道你是覺得宮里太過復(fù)雜,所以想要保護(hù)他。”
“可是你有想過嗎此番他已然將他自己曝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就算你給他編一個不相干的身份,依舊還是會有很多人盯著他的。”張小花深知這種時候,打感情牌是絕對沒有用的。
所以她決定以理服人!
“這種時候,你把他送出宮,他根本不可能安全的。”張小花揉了揉端木羽的手,“你想想,如果他就在你身邊,就算有個三長兩短的,你也能立刻出現(xiàn)。但若是將他送出了宮,那些壞人豈不是有更多機(jī)會可以迫害他了”
“所以,眼下將他留在你的身邊,才是對為他安全考慮的最好選擇。”張小花仰起脖子,看向了端木羽。
端木羽眉眼一瞇,笑得像個狐貍。
張小花頓時覺得心里一虛,她擰了擰眉頭,有些困惑,“難道……難道我說的不對”
“對,你說的很對!”端木羽伸手摟住了張小花道,“只是我沒有想到,這才沒多久,我的小花就變得這么聰明了。”
那是……
張小花有些小驕傲地笑了笑。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將念語留下了”張小花有些興奮地看向了端木羽。
端木羽噙著笑,默默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剛剛張小花進(jìn)屋去陪念語的時候,她就認(rèn)真而又仔細(xì)地思考過整件事情。
正如張小花所說的,這一次念語將事情搞得這般轟動,所有的人都會注意到他的存在。這個時候再將他送出宮去,無疑是自欺欺人。
“可是將他留在宮中,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在他的身邊,根本沒辦法確保他的安全。”端木羽沉聲開口。
張小花幫著出主意道,“那你就讓人看著他嘛,之前那個崔公公呢”
“崔公公是宮里的老人,他若回來了,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念語的身份了”端木羽果斷搖頭,“我已經(jīng)讓紫蝠將崔公公送回他老家了。”
“那就讓紫蝠看著念語不就好了”張小花雖然和紫蝠不熟悉,但是對于紫蝠的工作能力,她還是十分肯定的。
可端木羽卻是十分肯定地?fù)u了搖頭,“紫蝠和鄧立有他們的事情要做,是不可能有時間陪著念語的。”
“那……那怎么辦那要不然你把念語給宮里的君郎養(yǎng)著”
“那些人里頭有能幫我照顧那臭小子的人”端木羽抬了抬眉頭,反問了一句。
張小花頓時揉了揉鼻子,“倒也是,好像……好像是不行。”
可那怎么辦呢
張小花也很愁苦,“難道你就真的找不出一個值得你信任的人么”
“有啊 。”端木羽目光灼灼地看著張小花。
張小花眨了眨眼,然后憑借她多日來和端木羽之間的默契,她一下子明白了端木羽的意思,“可……可我現(xiàn)在沒辦法入宮啊……”
“給你換個身份。”
“繼續(xù)當(dāng)宮女”張小花舔了舔唇。
端木羽卻是狡黠一笑,“讓你當(dāng)念語的爹,可好”
張小花一個失神,差點兒被嘴里的蜜餞給噎死!
“爹怎么當(dāng)?shù)睆埿』M臉恐懼道,“你可別瞎說!我沒這功能的!”
“你成了君妃,誰沒事過來給你驗身”端木羽笑瞇瞇道,“再者說,你若進(jìn)宮當(dāng)了君妃,還能幫我解決一個很大的麻煩。”
“什么麻煩”張小花這會兒是懵逼的,只能傻乎乎地跟著端木羽的話走。
只見端木羽瞇了瞇眼睛,笑盈盈地湊到了張小花的耳邊,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了幾個字。
頓時,張小花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她咬了咬唇,想要罵端木羽兩句,可又覺得端木羽說的似乎極為在理。
所以糾結(jié)了半天之后,她一臉扭捏地看向了端木羽,小聲問,“我被人認(rèn)出來可怎么辦”
“有我在,他們能拿你怎么辦”端木羽笑道,“再者說,以你這張嘴,估計是圓的也能被你說成是扁的。再者說,念語與我本就是血親,他們就算要查也無從懷疑念語的身份。只要念語的身份坐實了,其他根本不重要。”
……
張小花感覺自己被騙了。
她總感覺端木羽應(yīng)該是早就設(shè)計好了一切,她只是給張小花創(chuàng)造了一個條件,去接近念語而已。
果不其然,念語在聽見他可以留在宮中后,頓時喜出望外地抱住了張小花。
而他一聽,張小花以后會陪在他身邊后,他更是笑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
張小花本來還擔(dān)心以念語這個年紀(jì),可能并不能理解端木羽所說的情勢所逼,必須轉(zhuǎn)換身份這種事情。
可誰知道念語一聽見能留在宮里,什么事情都答應(yīng)的很快。而且這小子的腦子轉(zhuǎn)的很快,只聽端木羽說了一遍,便立刻理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姐姐為了更好的保護(hù)我,而必須假扮成我的父親!”說著,念語抬起頭,眼神頗為憐憫地看向了張小花。然后他踮起了腳尖,湊到了張小花的耳朵旁,輕聲道,“姐姐放心,我知道這回你為我受了很大的委屈,以后我會好好對你的!”
……
“其實……其實也沒什么。”張小花笑得有些尷尬。
其實說實話,她還……她還挺高興能入宮的,就是宮外的生意讓張小花有些擔(dān)心。
不過還好,端木羽答應(yīng)了讓紫蝠幫忙傳遞消息,也就解決了張小花的心頭憂慮。
次日。
端木羽就此事下了旨,給了念語皇子的身份之外,還賜了張小花一個悅君妃的身份。
民間頓時流言四起,說起了各種蕩氣回腸的故事。
“聽說啊,這皇子的生父比君主小很多呢。聽說當(dāng)時君主隱去身份在江湖中游歷的時候,君妃曾救過君主一次,于是君主便以身相許了!”
“后來,君主得知先皇重病,而她又不想讓君妃與皇子卷入皇城紛亂之中,便獨自一個人回了皇宮。等塵埃落定之后,她曾想去找他們父子,卻不想當(dāng)初他們住的地方經(jīng)歷了一次蝗災(zāi),人已經(jīng)走了。”
“事實上,君妃為了皇子,輾轉(zhuǎn)了許多地方,好不容易才到京都城的!”
“可他一來京都城就聽說君主和君后成親的消息,他一時傷心欲絕,便帶著皇子隱姓埋名生活了起來。”
“此次若非皇子無意間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份,然后毅然決然地沖去皇宮認(rèn)親的話,只怕這對父子永遠(yuǎn)都會流落民間了!”
……
坐在茶館里頭,張小花支著腦袋,目光渙散地看著窗外的炎炎陽光。
她嗑著瓜子,有些不解道,“為什么這些說書先生講的這么具體,這么精彩,就好像他親眼看見似的呢”
“因為那是我寫的本子。”端木羽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張小花頓時虎軀一震,扭過頭瞪著端木羽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你寫這么扯淡的本子干什么”
“要坐實身份,總該要有一點兒流言才行。”端木羽很是平靜道,“而且半真半假的話最容易讓人相信了。”
張小花仔細(xì)想了想,然后立刻撇著嘴,暗暗念了三個字,“老狐貍!”
然而明明她說的很小聲了,可端木羽還是揚(yáng)了揚(yáng)眉頭,輕輕地哼哼了一聲表示質(zhì)疑。
張小花頓時心虛地縮了縮脖子,然后將手邊的糕點擺到了端木羽的面前道,“吃東西,吃東西……”
說完之后,張小花再一次扭過頭看向了窗外。
這一次,張小花很是精準(zhǔn)地在樓下的人群里,鎖定到了一身勁裝的紫蝠。
張小花有些興奮地搓了搓手,等紫蝠一出現(xiàn),她便迫不及待道,“怎么樣怎么樣招到人了嗎”
之前張小花回農(nóng)場一看,老吳頭和小吳倆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收拾東西跑路了。張小花一臉懵逼,仔細(xì)檢查了一下賬房的銀子,發(fā)現(xiàn)一兩都沒少。
合著老吳頭和小吳倆人連這個月的工錢都沒拿,就消失了。
張小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事已至此,她得趕緊招人來管農(nóng)場的事情才行。
而以她當(dāng)時的身份,實在不方便再親自出面了,所以一切全由紫蝠出面處理。
“已經(jīng)召好了。”紫蝠恭恭敬敬地將張小花交代的所謂“簡歷”遞給了張小花。
張小花拿到手之后,才翻了兩頁,便立刻停了下來。
端木羽抬了抬眉頭,“怎么了”
“……招……招娣!”張小花把那張簡歷拿了起來,“是劉招娣!而且年紀(jì)也對的上!”
聽到這話,端木羽扭過頭看向了紫蝠。
紫蝠默默點了點頭。
因為之前很多事情,都是紫蝠和鄧立兩個人出面幫端木羽做的,所以紫蝠認(rèn)得劉招娣。
在看到紫蝠點頭后,張小花更是興奮地跳了起來。
真的是她!
“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你又不能去見她,有什么好開心的”端木羽在邊上不冷不熱地開口。
張小花卻是笑盈盈道,“這就好像一個你丟了很久的東西忽然找到了,就算你不再用,也會很開心的!”
說完,張小花看向了紫蝠,“她現(xiàn)在過的好么”
紫蝠沒有任何表情地回答,“她嫁了人,正好她的丈夫之前養(yǎng)過牛羊,而且還曾經(jīng)去過關(guān)外,所以我就將他也留在了農(nóng)場。”
“那太好了!”張小花笑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
可一邊的端木羽卻是忍不住皺緊了雙眉,她扭過頭看著紫蝠道,“對了,回頭你讓董海寧搬農(nóng)場去,讓她好好管著農(nóng)場的事情。另外跑了的那兩個人趕緊找出來,別讓他們壞了事。”
“是!”
以前張小花雖然掌管著農(nóng)場,但是顯少出面,所以也并不會有特別多的人有見過張小花,自然也不會有什么特別大的麻煩。
“那張尚書他……”紫蝠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了端木羽。
端木羽沉了沉眉,“無妨,他家,我親自去走一趟便可。”
如今,張小花深刻地意識到了,什么叫做一個謊言需要無數(shù)個謊言去圓。
“我成君妃才三天。”回去的路上,張小花扭過頭看向了端木羽。
而她這個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本來比她高上半個頭的端木羽,如今她已經(jīng)完全可以平視了……
原來一年的時間里,她自己長高了這么多的嗎
不過仔細(xì)想想也是,她仗著自己有農(nóng)場,天天喝牛奶,這營養(yǎng)補(bǔ)充的足足的,自然也就長得高了。
而端木羽見張小花遲遲沒有說話,便有些奇怪地看向了張小花,“怎么了”
張小花回過神,回答道,“我說我成君妃才三天,我那宮門都快被踩爛了。”
“有東西收,不好么”
“好是好,就是覺得心里不踏實……”張小花還是覺得有些擔(dān)心,更主要的是,“這兩天束胸勒得我胸口不舒服。”
“你之前不是經(jīng)常裹胸么”端木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張小花。
張小花嘆息,“是啊,可是最近就覺得胸悶。”
端木羽忍不住笑了起來,“是不是我家小花長大了,所以才會胸口悶的”
“……”總感覺你這話說的,很有歧義。
張小花瞪著眼睛,然后下一瞬就聽見端木羽笑道,“那今晚,我給你好好檢查檢查。”
張小花當(dāng)然立刻就明白端木羽在說什么了,她有些惱道,“你怎么這么不正經(jīng)呢!才不給你檢查呢!”
說完,張小花便要走,而端木羽一把將她拉了過去,附耳輕聲道,“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張小花一盤算,頓時大驚。
月初,日合之日!
當(dāng)夜,張小花便被宮人好好收拾了一番,然后被送進(jìn)了朝日宮中。
旖旎春光,好一頓翻云覆雨。
次日,便有傳言,說是這悅君妃果然了得。竟然讓素來寂靜無聲的君主,嗷嗷叫了一夜。
而第二天的時候,悅君妃是被人抬著回君悅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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