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就怯怯喊了一聲:“常阿姨”
他們骨子里仍舊是懼怕薛龍的,那娃子太好強(qiáng)霸道,不知欺負(fù)過他們多少回了,大人要么就寵著家里的長孫,要么就不當(dāng)回事兒,任由幾個孩子被欺負(fù),久而久之幾個娃一聽見薛龍的聲音就和老鼠見了貓似的。
平日里尚且如此,何況今天還吃了一只雞
常采萍本來也不想和那娃子計較,可那娃子在外面拍門吼叫,熊得要上天了一樣,她轉(zhuǎn)眼看屋里幾個娃又瑟瑟發(fā)抖,著實有些心疼,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她是那種小個兒人,小時候村里的熊孩子就經(jīng)常欺負(fù)她,大人也不管,后來把她欺負(fù)厲害了,她就把那熊孩子的手一板磚給拍斷了,然后村里再也沒有混貨敢欺負(fù)她了。
所以,打小她就知道,能打敗流氓的絕對不是英雄,得是流氓!
既然這樣,今天她就護(hù)一回短了!
常采萍把那碗一頓,伸手把幾個娃招呼過來,幾個娃聽得一愣一愣的,大丫就直搖頭:“我不敢。”
二蛋沒吭聲,常采萍反而喊了一聲:“二蛋,你不能朝他腦袋上去,把人弄死可不行,打屁股,肉厚,不礙事兒。”
三蛋抿著嘴巴沒說話,頓了好一下子才說:“大伯娘回來肯定饒不了我們。”
常采萍呵呵笑起來,眼中光彩熠熠:“怕什么,天塌下來,有我給你們頂著呢!”
多年以后,她那冤家總笑她不是帶娃的料,再好的娃都能帶成流氓,她每次都翹著下巴,特別不樂意,惹得他又來哄她.....
姐弟四人看常采萍言辭錚錚的,似模似樣的,加之外面那小混蛋叫囂,他么也沒法子了,就去開門,常采萍則是把雞肉端到了廚房去,免得待會兒動起手來,把雞湯給她打翻了。
她端走了雞湯,就兩步到門口,支著腦袋看,也不為啥,就怕他們仨不給力,反而吃虧了。
眼見門剛一開,薛龍就沖了進(jìn)來,一把推開了大丫,肥胖的身體卻靈活的像泥鰍,在屋里躥來躥去,叫叫嚷嚷:“雞呢?zé)醯碾u呢”
他這找了一圈兒沒找著,轉(zhuǎn)臉就惡狠狠盯著大丫他們,指著人:“雞呢”說著,手指就來戳二蛋的腦門子。
只聽哐當(dāng)一聲響,原是三蛋舉起了一張瘸腿兒的凳子,這頭二蛋也舉起一張凳子,大丫則抓過一邊兒的一根凳子腿兒。
薛龍被嚇呆了,還外強(qiáng)中干叫了兩聲,以為他們不敢打,才出聲就被三蛋一凳子砸在屁股上,砸得一個狗吃屎。
三個娃圍城一圈兒,把人圍在中間,七手八腳地狠狠捶了一頓。
那薛龍被三個人打得硬是爬不起來,等人打完了,掛著一團(tuán)亂糟糟的衣裳和扯到了屁股蛋子上掛著的短褲兒,哭哭啼啼出門去了,嘴巴里還叫喚著:“一個個小野種,我爹娘回來會打死你們的!”
人才走,屋里的人就扔了手里的“武器”,全都笑開了臉,大丫直叫喚:“你們看見了,我吐他口水了!”
二蛋抄著手,一副大人模樣,冷傲地說:“只有小貓打架才吐口水!”
三蛋也笑嘻嘻地:“你們看見了嗎,我竟然把他打倒了!”
二蛋就繼續(xù)冷哼哼......
三個娃在屋里歡天喜地地訴說著自己的“戰(zhàn)績”,都沒注意到常采萍出來了,等到常采萍清了清喉嚨,三個人才清醒過來,盯著常采萍的臉,臉色越來越難看。
常采萍都疑惑了,難道是自己丑到他們了怎么轉(zhuǎn)臉就從喜笑顏開變得這么苦大仇深
三蛋磨磨蹭蹭上前一步問:“常阿姨,你說你給我們頂著,可別不算話。”
三蛋其實也是個鬼精,四個娃里面就他說話最好聽,當(dāng)然也是挨揍最少的,一般跟常采萍交流都是靠三蛋的。
常采萍噗嗤一笑:“我還當(dāng)什么事兒呢,我說話算話,要是有問題,他們先收拾我!”
大丫和三蛋都喜出望外,巴巴兒看著常采萍,心里想著:或許后媽真的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