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以大伯父的臉皮,還可能要求娘動用她的嫁妝。
萬一到時候,爹站在大伯父那邊……
韓嫣把手里的半塊甜瓜扔回盤子里,起身拉住紫巧:“走,趕緊去找娘!決不能把錢給大房!”
……
韓嫣慶幸自己派了紫巧去打探孟家的情況。
若非第一時間知道情況,回頭大伯父直接找上門要錢,可就被動了。
韓嫣見了鄒氏,趕緊把事情的經(jīng)過和娘說了。
鄒氏大驚。
他們?nèi)窟@些年是存了小金庫的,里面不少金子銀票。江平伯不打小金庫的主意才怪。
還有鄒氏的嫁妝,萬一江平伯哭求救急,韓攸一個心軟答應(yīng)了呢
大魏朝有規(guī)定,婦人的嫁妝歸婦人處置,夫家不能強(qiáng)行征用。所以嫁妝還好說,只要鄒氏躲著韓攸,讓韓家人沒法找她商量征用嫁妝,他們就不敢動嫁妝。
但小金庫就……
母女倆一合計(jì),干脆攜款跑路,去鄒氏娘家住一陣子吧!
兩人立刻行動。
韓嫣去把小金庫抱過來,鄒氏把嫁妝箱子的鑰匙都帶好。
母女倆攜著鑰匙、小金庫,帶上紫巧和桂媽媽,飛速走人。
誰料她們正準(zhǔn)備登上馬車時,韓攸下朝回家了。偏偏江平伯和他夫人花氏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直沖韓攸而來。
兩房的人就這么在門口撞了正著。
江平伯拉著韓攸的手,就開始訴苦。
花氏不斷抹淚,哭得梨花帶雨道:“求三叔施以援手,幫幫我們吧!”
行了,又開始了。母女倆冷眼瞧著江平伯和花氏。
韓嫣把小金庫送進(jìn)馬車?yán)铮厣碜チ肃u氏的手:“娘,我們走,不用管大伯父大伯母。”說罷又朝韓攸喊了聲:“爹!我和娘去外祖家小住幾日,您不要擔(dān)心我們!”
韓攸:“等等!娘子、嫣兒,你們這是……”
回答韓攸的是馬車揚(yáng)長而去的聲音。
母女倆知道這么做對韓攸不厚道,但就是不想被大房吸血。
大房得罪了孟庭,傾家蕩產(chǎn)也是活該。三房和孟家一樣是受害者,還砸鍋賣鐵的給大房籌錢
想得美!
這會兒,鄒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瀲滟開一抹心酸的波轂。馬車?yán)锘璋担n嫣看不清鄒氏的眼波,只能聽到鄒氏的語調(diào)有些酸楚。
“就這么把你爹丟在家里,他定在心里怪我,怪我教他里外不是人。”
韓嫣聽了忙挽住鄒氏的手,頭靠在鄒氏肩頭,親昵的蹭蹭:“娘別擔(dān)心!爹就算有氣,很快也就過去了。你們成親這許多年里,爹何時跟您臉紅過他舍不得罵您的!再說還有我在呢。爹要是敢罵您,我第一個跟他急。有我頂著,爹不會對您怎么樣的!”
鄒氏側(cè)過臉看韓嫣。少女輕靠她肩頭,濃密狹長的睫毛像小小的羽扇,輕盈垂合。
她生的美艷風(fēng)流,行事張揚(yáng)又果決,落了不少非議。可旁人不知道,嫣兒也有溫柔的一面,很貼心。
平日里也有人可憐鄒氏,說鄒氏膝下僅韓嫣一個女兒,沒有兒子傍身。
只有鄒氏自己知道,她有嫣兒是多么幸福的事。
她有嫣兒一個就夠了。
察覺到鄒氏在看自己,韓嫣揚(yáng)起眼睫,對上鄒氏的眼睛。
韓嫣扮了個俏皮鬼臉。
鄒氏一怔,被韓嫣逗得忍俊不禁,抬手一戳韓嫣鼻子,“就你機(jī)靈。”
韓嫣又用腦袋蹭了鄒氏頸窩,“我可沒說錯,娘不用擔(dān)心爹!有我在呢。”
鄒氏搖頭輕笑,不知是想到什么,眸底的心酸波紋又漸漸散去。
馬車很快遠(yuǎn)離了江平伯府。
韓攸望著馬車,還有點(diǎn)沒回過神來。耳畔江平伯和花氏對鄒氏母女的離去顯得很頭疼,江平伯臉色都變了。
韓攸到底是聰明人,結(jié)合江平伯夫妻的話一分析,很快就明白過來妻女為什么忽然去鄒家。
看著面前可憐巴巴的江平伯和花氏,韓攸犯了難……